沈郁寒怀里一空,倒退一步,手掌蜷紧,一副认命的样子。
顾荨转身扑到梳妆台,见妆容只是花了一点才松了口气,一边整理乱了的发型,一边埋怨,“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花了两个小时化的妆,两个小时呢!还好只是花了一点,不然我一定跟你拼命!”
沈郁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因为花了妆,就要随便跟他拼命的小女人。
“所以你……”
“我去空白又不是为了勾搭男人,你要不要这么粗暴?”顾荨确认镜子的里的自己恢复了刚刚的样子,才倏然松了口气。
她不经常化浓妆,这样的妆容委实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如果就这么被毁了,她真的会气的原地爆炸。
沈郁寒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掌心渐渐松开,思考的能力也就跟着回来了。
顾荨似乎真的还都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他鼓足的坦白的勇气,也在她蔑来的眼神里,渐渐萎靡了下去。
“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他渐渐走进,从身后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贪恋一般的窝在她的颈窝。
顾荨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小包,梳妆镜里的她笑的眯起了眼睛,“放心,那地方和我八字不合,防狼的装备我早就准备好了。”
“嗯。”
“你今天是怎么了?”顾荨似乎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他的怪异,蹙着眉尖,扯开了他的手臂,转过身看着他,“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萧霈霈……”
“不是!”他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双手扳着她的肩头,给她推到了门口,“不要胡思乱想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哦!”顾荨拉长了音调,还想问什么,人已经被推出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大门,顾荨一阵无奈。虽然她本能的察觉到沈郁寒有事瞒着她,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也不想去了解。
沈郁寒瞒着她的事情,必然是不想她知道的,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耸了耸肩头,顾荨欢快的去了空白。
房间里,沈郁寒阴寒着脸看着角落里的小女佣,冷声冷气的怒斥着:“以后不准大惊小怪!”
小女佣扁了扁嘴,豆大的眼泪跟着滚了下来,呜呜,先生太吓人了!
……
林希妤早早的等在了空白门口,两个人早就通了电话。
“还适应吗?”顾荨热络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希妤冷淡的脸上有了一点人气,百年难遇的笑了笑,“都是以前的工作,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其实能回来她已经很开心了!
顾荨点头,扯开笑容,任重道远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我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放心,少爷吩咐过,你来以后,空白会加派一倍的打手!”
这次顾荨来,并没有通知傅清逸。但是显然傅清逸对顾荨这自带倒霉属性的本质太过了解,早早的吩咐了。
“算他有良心!”顾荨抿唇笑的欢畅,却转而又压低了声音发问,“今晚有几个?”
林希妤也随着她垂下头,掩着唇低声回道:“粗略算计了一下,有六七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谢了!”
顾荨深吸一口气,道了谢以后,才扬着下巴进了喧闹不休的空白。
她现在每时每刻都不敢停下来,明明只要她跟沈郁寒说一句话,就能立刻知道结果,可是她怕,怕那个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她和他也就真的走到头了!
她来空白,不过是在撞运气,甚至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无功而返。
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反正她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就这样,独属于暗夜的空白多了这样一个女人,她妖娆妩媚,一双眼,受了时间的洗礼,沧桑而淡漠。
她坐在角落,话不多,对于搭讪的人,顺眼的,便会敬杯酒,不顺眼的,空白的人会亲自给她请走。
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男人好奇,也都在那虎视眈眈的打手压力下,不敢靠近。
这个女人连续出现了五个夜晚,自饮自酌,却很少喝醉。
在第五天狂欢开始的时候,她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从角落起来,一身酒红色的短裙,妆容比往常还要浓烈,走到了一个刚刚进来的男人面前,笑靥如同魔魅。
“等你很久了!”
那男人有一米九的身高,寒凉的夜晚,穿着廉价的t恤,裸露在外的两条肌肉横生的手臂,爬满了青色的纹身。鼻梁之上,一块淤青,至今没有消散。五官深邃,眼眸湛蓝,看着眼前的女人时,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众人恍然,原来这个女人喜欢的竟然是个外国人!
“你在等我?”确认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就已经对这个女人没有了兴趣。
想到那天被她男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因子,很想抽这个女人一巴掌!
顾荨抱着手臂,点了点头,对于男人眼中的狠厉视而不见,“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外国男人用中文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去推顾荨的肩头。
然而,那只大手,还未触及到顾荨,就被人半路拦了下来,素白的小手,单单是掐住了那只手腕,外国男人就已经动弹不得。
林希妤穿着空白经理的职业装,明明身量不长,但是那一身的气势,却已经盖过了这个一米九的老外!
“麻烦你客气点!”
“婊子,放开我!”外国男人嘶吼着,却根本不敢还手。那只掐住他的手腕的手。仿佛有千钧的力量,他如果敢轻举妄动,这手腕一定会当场被废了。
顾荨就只是抱着手臂看戏,对于林希妤的实力,她非常放心。
外国男人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愤怒的目光,看向顾荨,“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
顾荨扯开了笑容,她不过就是想向他证实一件事情而已。
“希妤,放开他。”
顾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林希妤松了手。
那只宛若铁钳一般的小手刚刚一松开,老外得了自由就警惕的捂住了手腕,然后悲催的发现,手腕竟然完全失去了知觉。
该死!
那个女人的手到底是什么做的!
“Pepe是你什么人?”顾荨在外国男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发问。
老外顿住,转身,愤怒的青筋暴起,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却不敢动顾荨半分。
他还没有蠢到想变成那天惨兮兮的样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荨不卑不亢的向前走去,“跟我来,我这有你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