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品贤扶住额头,无奈地笑说:“能别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吗?”
垂眸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林子浩把沈思雨揽入怀中,轻声道:“放心,我会替沈凌找回公道。”
说罢,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发梢,眼中满是深情。
“受不了你们!”林品贤看不下去了,合上笔记本电脑调侃说:“反正你们把我当空气,我还是回去逗逗你的小秘书好了。”
收拾好随身物品,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沈思雨脸颊一红,苦笑说:“品贤,谢谢你。”
林品贤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有些说话,他一直没机会跟林子浩说清楚,如今两人的关系缓和,正是合适的时候。
“子浩,这件事完了以后跟我回一趟智利吧。爸一直觉得亏欠了你,希望得到你的原谅。”林品贤语重心长地说。
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林政宏握住林品贤的手,告诉他一定要回北城。他说自己多年来亏欠林子浩,希望能为他尽最后几分努力。
与孙叔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林政宏又怎会不清楚他的野心?只可惜没有证据,无论怎么解释林爷爷和林子浩均听不进去。
“他曾经告诉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想过把林氏的股份卖掉。”林品贤的唇角勾搭起了苦笑,感叹说:“其实不怪他,因为我妈当年投资失败欠下巨债,他不得不这么做。”
林子浩自嘲地说:“人都不在了,说这些也没用。”
“也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过他从小教育我的标榜,就是你。”林品贤微微一笑,诚恳地说:“多年来,你一直是他勾搭以为傲的儿子。”
林子浩垂眸不语,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在智利发生过的点滴。
林政宏的葬礼结束以后,林子浩独自一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骨肉相连是无法割舍的事实,那刻他的心真的很痛,却一直压抑着。
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人都不在了,他的恨也消失了。
“我知道了。”林子浩的神色黯然,淡淡地应了一句。“还有,谢谢你。”
两人一直以来的关系都是对立的,突然听到林子浩郑重地对自己说一声“谢谢”,林品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是兄弟,应该一致对外。”林品贤告别说:“离开公司太久会让孙叔怀疑,先一步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沈思雨抓紧林子浩的手感叹说:“如果你爸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勾搭唇苦笑,林子浩叹气说:“我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唯一能相信的人会是品贤。”
兄弟俩化敌为友,让沈思雨深感欣慰。看着身旁的男人憔悴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这几天忙着找证据,是不是很累?”
摇摇头,林子浩应说:“看到你,一点也不觉得累。”
“子浩……”沈思雨撞入林子浩的怀里,自言自语地说:“调查孙叔的时候,记得要小心一点。”
“放心,我会有分寸。倒是你,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林子浩小声劝说。
把沈思雨送回顾家,是林子浩认为最安全的做法。孙叔再狠辣,也会顾忌顾成军几分,不敢动他的女儿。
沈思雨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塞到林子浩的手里。“这是我前天求回来的平安符,你放在身上吧。”
“你不是无神论主义者吗?”林子浩调侃说。
“我很担心你。”沈思雨自言自语地说。
这些天睡不好,沈思雨老是做噩梦,梦到林子浩被孙叔伤害。梦境太真实了,每次惊醒过来的时候,她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
“我答应你,一定会小心。你也得答应我,别胡思乱想。”林子浩安抚说。
许久,沈思雨用力点头,把怀中的男人抱得更紧。
***
这天分别以后,林子浩整整一周没有消息。沈思雨只知道他去了香港,说要调查孙叔空壳公司的事。
分别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忐忑不安。每次想林子浩的时候,她会拿出钻戒发呆。
在肯尼亚的时候,沈思雨一怒之下把项链和钻戒丢了。林子浩找了一整天,终于找回来。
失而复得的感觉,对于两人来说弥足珍贵。
“你今天不是约了找医生吗?”顾成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沈思雨的面前,吓得她连忙把钻戒藏到口袋里。
“你手上的是什么?”顾成军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沈思雨看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原来已经快要下班了。
顾成军不清楚女儿的心思,不断为她和赵伟俊制造机会。“剩下的工作让秘书处理,迟到不太好。”
收拾好桌面的文件夹,沈思雨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顾成军把沈思雨喊住了,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手机还给你。”
盯着被没收多日的手机,沈思雨忍不住调侃说:“你就不怕我跟子浩联系?”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有时间联系你。”顾成军没好气地说。
抿了抿嘴唇,沈思雨终究没有说些什么。李叔仍旧充当司机寸步不离,把她送到君悦轩的包间。
赵伟俊已经在包间里等候多时,看到沈思雨走进来,唇角勾搭起了笑意。
“思雨,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阴性。”
六周复查呈阴性,意味着感染艾滋病的概率变小。可沈思雨不敢掉以轻心,三个月以后复查没事才能真正安心。
“谢谢。”沈思雨接过检查报告,心不在焉地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
“下周一,江院长的最后通牒。”赵伟俊仔细打量沈思雨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休息不好?”
“可能昨夜睡得晚。”沈思雨把报告塞到手袋里,胃部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对不起,我先上个洗手间。”
站在洗手盘前,沈思雨干呕了几下却吐不出来。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人影,她突然记起向来准时的好朋友,已经推迟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