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林子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他坐在床沿上擦头发,安静地看着她的侧颜,心头泛起了暖意。
别人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林子浩十分认同。自从遇到沈思雨以后,再也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
女人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双眼。
“睡吧,明天还得上班。”沈思雨伸手拉了拉男人的手,满脸倦意。折腾到半夜,她累得脚指头都不愿意动了。
“好。”林子浩钻进被窝,顺势把沈思雨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女人淡淡的体香,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七年了,只因在茫茫人海中多看她一眼,从此便是万年。
***
七年前,客房部休息室。
沈思雨连续两天加班,早已累得不成人形。忙了一整天,直到现在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双腿酸得难受。
最近摊上公司体制改革,客房部事儿特别多。不少老员工顶不住管理层的压力纷纷辞职,否则以沈思雨的资历无法当上客房部主管的职位。
只要想起病房里待着的沈凌,再苦再累,她也不怕。
“思雨,陈姨今天休息了。”小李匆匆跑了进来,一脸哭腔:“前台让我给总统套房的客人送红酒,经理让我马上去一趟办公室,晚点我还得先去一趟餐饮部。”
“让我去送红酒吧。”沈思雨硬撑着站起来,整理好裙摆苦笑说。
一年前,养父母在非洲发生了车祸。弟弟沈凌的身体不好,沈思雨只好辍学打工。
客房部主管的工作虽然很忙,但收入可观。这份高强度和压力的工作,是沈思雨唯一的收入来源。
离开休息室,沈思雨到贮藏室领了一支红酒,推着小车往专用电梯的方向走去。
自从进入北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工作以后,她才明白这个社会的贫富悬殊到底有多夸张。
仅仅这个客人点的一支红酒,已经抵上沈思雨一年的薪水。像他们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无法想象上流社会到底有多奢华。
门是虚掩着的,她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出来开门,直接推门而进。
“先生,您好,这里是客房服务。”沈思雨礼貌地说。
地毯湿漉漉的,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沈思雨率先冲进浴室,发现趴在浴缸边缘的男人。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气息粗喘、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
这是沈思雨第一次遇见林子浩,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喝醉的时候,还能这么帅。
浴室里满地都是红酒瓶,林子浩不知喝了多少,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先生……”沈思雨上前把水龙头关掉,关切地问道:“需要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林子浩的眼神迷离,抬眸瞄了沈思雨一眼,低吼道:“过来,把我扶起来。”
对于沈思雨而言,能住上总统套房的人非富则贵。要是服务不到位被投诉,她很可能会丢掉饭碗。
想到这里,沈思雨大步上前,小心扶起林子浩。他的肌肤火辣辣的,就像刚被烧过的铁棒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习惯了粗活,沈思雨咬牙把林子浩扶到床上躺下。她刚想离开,男人发出虚弱的声音。
“酒……给我酒……”
沈思雨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跑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温水。“你醉了,喝点温水。”
“把酒拿过来!”林子浩不知哪里来的怒火,用力推了沈思雨一把,温水洒了她一身。
林子浩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对比她们,沈思雨并不算美艳。可她的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吸引力。
这种感觉让林子浩感到意外。他向来是个自控力很好的男人,今天才喝了几瓶红酒,怎么就把持不住了?
“脱衣服。”林子浩反手掐住沈思雨的肩膀,命令道。
沈思雨愣了愣,推开身上的男人骂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出来卖还玩这些把戏?”林子浩借着酒意,扯掉沈思雨脖子的丝巾。
恐惧达到了极致,沈思雨惊叫出来:“你要干什么?”
林子浩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没人可以阻止。借着酒劲,他的身体重重压了下去……
完事后,沈思雨落荒而逃。
从酒店离开以后,沈思雨便开始发高烧。四十度,休息了两天才回到酒店,人还是浑浑噩噩的。
刚换好制服,同事小李便匆匆跑过来:“思雨,陈经理找你。”
“好,我这就去。”沈思雨提起精神,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陈经理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矮肥胖,看起来色眯眯的。
“陈经理,找我有事?”沈思雨问道。
陈经理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沈思雨面前,讥笑说:“想不到你看起来像贤妻良母,原来这么贱。”
屏幕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虽然打了模糊的马赛克,仍能认出女主角就是沈思雨。
“这……”沈思雨愣住了。
陈经理露出丑恶的笑容,解释说:“网上匿名举报我们酒店的员工勾搭住客,还好我向老板求情才没有把你辞退。为表感谢,不该好好取悦我吗?”
沈思雨回过神来,甩了陈经理一个巴掌。接着,她卯足力气朝他的双腿踢过去。
男人痛得脸容扭曲,骂道:“贱人,都不知道被住客碰了多少回,装什么圣母,马上收拾东西滚!”
“敢骂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