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杀人剑实在是伤得有点儿重,一整夜没醒来,都住在霁雨轩里面,钟奎本来说给顾于欢重新找一间房先将就睡一晚,结果顾于欢拒绝了,她就跟钟佑冯凌子一起坐在凳子上坐了一晚上,她还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那两个直接是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杀人剑就有醒动了,小声叫着要喝水,钟佑倒了一杯水拿过去,冯凌子从后面扶起他,给他喂了一点点水。
喝了一口水,杀人剑这才慢慢睁开眼,刚看见这陌生的环境还有点懵,但看到床边站着的几个人后,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输给冯凌子的羞耻让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碍于身上的伤,只能躺在这儿。
“还有哪儿不舒服没?”顾于欢是个女人,自然也比另外两个要心软一点儿,看杀人剑伤得那么重还是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
哪知杀人剑根本不领情,直接合上眼不理她,钟佑和冯凌子看到这儿就气得不行,按照他们的脾气,既然醒过来了,就直接开始逼问了,顾于欢还关心一下他他居然还不领情,这也太给脸不要脸了。
“怎么?比输了的人还是这么高傲,还在为你那高过别人一点点的剑术感到沾沾自喜吗?”冯凌子知道这个人比较好面子,他故意这么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数落失败者,可以给他最强有力的打击!
也确实挺有效果的,杀人剑直接又睁开眼过来看着冯凌子,看着这个打断他骄傲的人,他自己苦练了这么久的剑术,从来没有遇到过在剑术上能把自己打败,还败得这么惨的人,这冯凌子也是让他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你的剑术是怎么练的?我自问从小就喜欢剑,在练剑这方面从来没有偷过懒,也拜过几个师傅,他们都说我是个练剑的奇才,你到底是怎么练的,能达到如此这般的成就。”说到底杀人剑输给冯凌子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练剑从来没有偷过懒,直到现在,他也坚持每天早上早起练剑的习惯,而这个冯凌子,居然没用几招就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这打击也太大了。
听到杀人剑这么执着于剑术,冯凌子就觉得好办多了,“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一听这话,杀人剑就知道了这群人肯定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帮忙了,“要我做什么?”
“真是聪明人,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我能让你干什么,只不过是想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们就好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而且对我们有用,我不但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练的,还能再教你练两招。”
冯凌子已经像他抛出了橄榄枝,就不怕他不同意,看他的样子大概也是练剑遇到瓶颈期了,正需要有人给他指点一二,便能上升到另一个境界。
杀人剑眼珠在眼睛里转了转,权衡了一下利弊,自己正如冯凌子心中想的那样,练剑到了瓶颈期,如若没人指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跨过这个瓶颈期,自己的剑术虽然没有冯凌子那么好,但也已经不算差了,找个比自己剑术高的人也没有那么简单。
正好有冯凌子这样一位高人在这儿,如果他能指导自己一点,那自己就少在这个阶段浪费多少时间,而且只有剑术高了,才能有更大的前途,他们要问的估计不过也就是关于皇上那些事,跟自己也没有关系,说了也无所谓。
“你们想知道什么?”最终考虑清楚了,杀人剑看着冯凌子,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犹豫。
“看来是想清楚了,这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决定。其实我们也不是要问你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尽管放宽心。”冯凌子帮杀人剑掖掖被角,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我们就是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杀那个拿出血诏书的太监。”
杀人剑一怔,原来是那件事情,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知道的一点儿告诉他们也没关系,“自然皇上让我去杀他的,他跟我无冤无仇,我自己当然不可能去杀他。”
“那皇上为什么要杀他?”冯凌子紧接着逼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偶然听见皇上说担心他把血诏书的事情败露出去。”杀人剑也只是个枪手而已,钟国也不会告诉他那么多内情,“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因为那份血诏书是假的吧。”
“哦?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那个太监出宫了好几天才带回来那么一份血诏书,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如果先皇真的写了这么一份血诏书,也不应该是由这么一个名不见惊传的太监拿出来吧。”
“好了,我们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今天再在这儿养半天,等到能走动了就自己回去养,等你养好了再过来找我,我教你几招。”冯凌子结束了这次问话,本来还以为要严刑拷打呢,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直接招了,“还有就是,我们问你这些事,不能告诉其他人,要不然……”
杀人剑虽然剑术厉害,但也不是个硬汉,直接就答应了,不过冯凌子可没想过他这种人能一辈子保守秘密,不过只要这段时间不说出去,以后再说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想再喝口水,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这回杀人剑看着的是顾于欢,他认为女人心软,能好说话一点,哪想顾于欢记着他刚刚的态度了,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了,反正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杀人剑一脸懵,又转头看着钟佑,钟佑为顾于欢的脾气叹了口气,过去给他倒了杯水拿过来,“做人啊,还是别太高傲了,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看,报应来了吧。”
杀人剑没说什么,喝了水就躺下休息了,正好顾于欢出去了,钟佑和冯凌子又给他换了一次药,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