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得知萧泱被刺中毒,命不久矣,钟佑深知机会难得,逐联系上一众人等往京中而去。只不敢与顾于欢明说。
不过数日钟意也得到消息,听说自己外家遭难,她虽然担心陈醉生死,却又感念外家的大义,她作为钟氏儿女岂能坐视不管,忙要追寻钟佑而去。被苏君和拦下,“在下知道公主忧心外家安危,也知道现下情况紧急,刚刚得来线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钟意。
钟意一目十行急扫而过,忽得嘴角上扬,脱口而出道:“真的吗?陈醉真的得救了?”
苏君和知道这份线报得来的有些可疑,不过眼下为了稳住公主,只好拿了出来:“信上说陈兄已经得救,往出云山庄而去了。”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时间有些长了,不知道陈兄在出云山庄没有找见你们,会去哪里?”
只是这点信息就让钟意高兴的差点忘了外家之事,觉得甚是不妥,忙又道:“那我舅舅现在怎么样?”
苏君和直觉得头疼,忙用手指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裴小姐被诊出了身孕,自然裴大人也无事。”说到这苏君和满脸的尴尬,钟意听见又何尝不是呢,只是裴家无事她便放心了。
想她那表妹平常柔柔弱弱,连说个话都细声细气的,居然有手刃狗贼的勇气,听说之后甚是佩服,也不枉裴家世代忠烈之名,只是表妹居然怀了那狗贼的骨肉,这让钟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只是现下萧泱已然大好,京城危险,为了不让太子殿下分心,公主还是请回吧!”
本来的大好局面,他们真没料到萧泱能好的那么快,当真是天道不公啊!
临近萧蓉大婚之日,虽然贵为萧家唯一的公主,却被迫下嫁给一个讨厌的人,而且还因为反抗,被父皇下令禁足,这让本以为父亲登基就能扬眉吐气的萧蓉怒不可竭。
“唐立!本公主与你势不两立!”只听里噼啪作响,屋子里精美的陶瓷古董器具无一幸免的被砸了个稀巴烂。
屋里的婢女们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虽然害怕却不敢耽搁,赶紧收拾起地面残渣。
陈玉生走了过去,环抱住满面怒容的萧蓉,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只见萧蓉怒容渐消,忙追问:“真要如此做?”却又不免担心起来,那毕竟是自己的生生父亲啊!
陈玉生却不语,对着下首使了个眼色,萧蓉会意:“你们都下去吧!记得把嘴巴闭紧,今日之事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婢女们自然连声道不敢,慌忙退下。
“你说吧!要怎么做?”萧蓉暗自咬咬牙,这些日子实在太憋屈了,想她这个如今唯一的公主,却被处处制衡,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所以父皇不仁,那就休怪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了。
这段时间陈玉生也想清楚了,既然父亲因这狗贼萧泱惨死,他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萧家,他既然那么想要这江山社稷,那就让自己的女儿来和他抢吧!
陈玉生思索片刻道:“公主,眼下之际,定当是搬倒唐立。”
唐立是萧泱的左膀右臂,为今之计自然是断了这臂膀,“陛下一时培养不出新的人手,而这时由公主殿下出面献计献策,再推荐几个门人,陛下自然信任倚重。”
“这我知道,只是这唐立着实难对付,父皇又对他信赖有加,我们该如何出手。”一想到父皇处处为唐立压自己一头,萧蓉的脸就憋的通红。
陈玉生自然是把萧蓉的脾气性情摸得透透的,逐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抚道:“公主莫忧心,一切有小生在呢!”
萧蓉从来都是吃陈玉生这一套的,“那陈郎可有什么良计?”
自从那日偶然看见陈醉身影,他就在出口蹲点,没想到竟真是陈醉本人,于是他当时便命人跟踪,想着钓条大鱼来陛下面前立功,却无奈把人跟丢,没想到鱼还没有钓到,陛下却对他越来越疏离。而他还查到父亲是被陛下有意害之的,叫他如何不恨,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又让他发现陈醉了!
“我已发现陈醉的踪迹!”萧泱最是多疑,知道唐立私自放了要犯,自然心生忌惮,哪怕是从瑞王府开始就一路跟着他的人呢?当初父亲就是一路扶持萧泱的,可下场呢?
果然见萧蓉面露喜色道:“那他人在何处?”
京郊山区,林隐丛丛,不是熟知这一带的人,在此山间行走必然是要迷路的,好在陈醉对此处非常熟悉,从前还曾同唐立多次穿梭于此,打探京城虚实,只是现如今,陈醉不禁自嘲着。
马车被山上巨石砸啦下来的断崖挡住了去路,陈醉给车夫结算了银钱便自个儿上路了,不知道走了多大会儿,见前路上疾驰来一众人马,他欲上前告知前路不通,却见马上之人不是唐立又是哪个?慌乱之中扎入一边草丛里,发出一阵沙沙声,好在没有被发现。
哪知一只冷箭忽的射了过来,陈醉反应不急,肩膀被射伤,他下意识掏出暗器往箭来方向,横射而去,只听“呜呼”一声,那人栽倒在地。
陈醉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自己被人暗中盯梢了,听那边已无动静,赶紧拔掉剪头,撕掉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
陈醉不解,唐立刚刚过去,这群人莫不是那群贼人,正想着,却见对面有三四人拿着大刀扑砍过来,陈醉掏出暗器,向那几人投掷过去,却是脚下一滑,顺着山坡滚了下来。
暗器虽然准确无误的打入那几人身上,却都不足以致命,那几人似是被激怒到了,大吼一声又要砍过来。
陈醉心知情况不妙,今日若是命丧于此,那他又要惹钟意哭了,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立了起来,从袖中飞出一把软剑,说时迟那时快“唰唰唰”几下,那几人便倒入了血泊之中,没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