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易水寒口中的母亲,萧芸女士。
真的是很久很久没见了,久到易水寒都没有认出她来。
萧芸走的那年,易水寒是记事了的,他清楚的记得无论他怎么挽留,她还是狠心的决绝的走了。
他对水烟的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认为这原本很完美的一个家庭,就是被水烟给破坏了,要不是她的到来,这个家原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他站起来,看着萧芸,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萧芸似乎一点都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床上的易水烟看,看的出来,她很痛苦,眼中都是红红的。
最终她可能真的没忍住,质问易水寒:“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自己和妈妈这么多年没见,她一出现不是关心自己过的好不好,这么多年都发生了什么,她都在哪里,而是指着易水烟质问自己,口气里还是明显的愤怒。
有时候他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都那么喜欢易水烟,喜欢一个养女胜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水寒不答反问:“你突然的出现就是为了易水烟,是不是她不住院,您这辈子都不会出现?有时候我真想问您,到底谁才是您的孩子?”
这么多年,虽然很想念妈妈,但是他也真的是恨哪,那么小就将他丢弃了,不闻不问。甚至连一次探望都没有,一个母亲,怎么能够忍心对自己的孩子做到这样?
萧芸似乎不想和他纠结其他的,继续问她:“我问你水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失足从楼顶摔下来了。”很不想回答,不过最终还是回答了。
“失足?”萧芸的音调上扬:“是家里的楼顶吗?你认为家里的楼顶是想摔下来就摔下来的吗?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萧芸步步紧逼,易水寒只好将那天的事情和萧芸说了一遍。
原以为萧芸听了之后会责怪水烟两句,但是没有,她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是冲着易水寒吼:“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家里?你都和水烟结婚了,你还和其他女人鬼混?”
水寒的眼睛瞬间看向萧芸:“你知道我和水烟结婚了?所以这么对年,我们发生了什么你都知道?”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i我想问你,为什么你和我女儿结婚了,还和其他女人有染?”
她的女儿?这样的说辞让水寒很是难过。
所以回答的时候也变得有些冲动:“我不爱她,甚至很讨厌她,我和她结婚只是权宜之计。事实上在结婚的当晚,我们就签了协议,爸爸去世之后,她就要净身出户,并且不能继承易家的财产。而现在,爸爸已经去世了,让她走,她不走,那就不要怪家里有其他女人的出现。”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响亮,萧芸毫不犹豫的打了易水寒,并且骂了一声:“畜生!”
水寒除了对水烟的态度很是反常之外,其实还算是个有风度的人,但是再怎么有风度,这下也不能很淡定了,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看着萧芸,说:“你竟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从来都没有对他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那么凭什么打他?
这个城市,就是和他易水寒大声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是打他,要不是她是自己的母亲,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萧芸显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她有一堆话想说,但是她还是看了看床上的易水烟,心下有着不忍,再大的事,再深的仇怨,也不能在女儿的病床前清算。
她对着易水寒低沉的说了声:“给我出来!”
两个人到了医院一处僻静的地方,萧芸才说:“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凭什么让水烟签那些东西?”
“凭她只是易家的养女,这么多年,她大小姐的生活也过够了,以前爸爸被她蛊惑,宠着她,我可不会被她骗了。”易水寒说,本来这么多天在医院照顾易水烟,他对水烟的看法已经有些改变了。
但是萧芸这样一回来,和他说的这些话,并且还打了他,让他顿时又重新恨起水烟来。
都是她,她改变了他一切的生活。
“真正应该离开易家的人是你,我告诉你,虽然你爸爸离开了,但是我还在,我绝不允许你欺负水烟。”萧芸说,越发的不满,似乎现在看着易水寒都是讨厌的味道。
“真的要为了一个收养的女儿,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吗?”水寒问,声音里有着无尽的苍凉。
这个时候,萧芸才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易水寒:“自己看!”
带着狐疑,水寒看完了那些,但是看完之后,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他看着萧芸,眼中尽是不解和难以相信:“就算你和爸爸一样,也喜欢她,但是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现在来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他看到的资料是当年的收养资料,资料上面清楚的显示了当年真正被收养的人是易水寒。
“你觉得我是和你开玩笑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水烟的出现破坏了你,而是你的出现破坏了水烟。我早看出来你是个不安分的,想终止收养协议,是你爸爸,还有水烟一直相劝,拦着我,才没有这样做。因此和你爸爸的矛盾越来越深,最终离婚。我还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不过不是关注你,而是关注水烟。我也看过她很多次,但是就是不想看见你。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你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易家收养了你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到头来,你还要霸占原本属于水烟的东西,要让她净身出户?”
萧芸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解除她心里的怨恨十分之一。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谅解,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对待。
水寒直接跌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看萧芸的样子,似乎真的不是在说谎。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自己都听不清了。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编故事,我现在也没时间找你算账,等水烟醒了再说。不过我不怕告诉你,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想打易家集团的主意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或许你不知道,你爸爸早就签好了遗嘱,所有财产继承人是易水烟。如果你安分守己,对水烟好,這份遗嘱就不拿出来,如果你做不到,这份遗嘱就拿出来,这是他生前的原话。所以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野女人,有多远滚多远。”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易天南活着的时候不准她说,现在易天南已经去世了,她当然是要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