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女儿真的没救了吗?
难道我的女儿一直要被病魔折磨吗?
为什么这样的不幸要降临到女儿身上,如果可以我请老天将女儿的病转移到我的身上。
“他不是未成年,在配型的时候,他的身份证是满了十八周岁的。”炎彬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的话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警察疑惑地看向中年夫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没时间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少年见警察质问他的父母,缩了缩脖子说:“爸妈,你们就让我捐吧,有了这笔营养费,我就有钱上大学了,有了这笔营养费,哥哥就能有钱娶媳妇了。”
在场的人齐齐将视线转向少年,少年的懂事很让人心疼,但我相信此刻他的父母,更多的是内疚和自责,自己没能力,居然到要儿子损骨髓,用营养费上大学和给哥哥娶媳妇的地步。
中年夫妇哭得撕心裂肺,少年沉默不语。
可警察却没耐心等了,“到底有没有成年,没有成年就赶快回去,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没成年就是不行。”
“没……没有,上次我是用哥哥的身份证做的配型。”
少年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响起,我双脚一软滑坐在地上。
炎彬蹲在我的身边,将我搂进怀里,“放心,还会有合适的配型的,相信我。”
“我知道会有,但却没有明确的时间,这么漫长的等待,还不如杀了我!呜呜……”我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
“他不行,我行。”一道坚定的声音突然从中年夫妇的身后传了过来。
寻音望去,那是一个和少年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
“哥。”
“小杭。”
原来他正是少年口中娶不起媳妇的哥哥小杭,中年夫妇的儿子。
小杭的少年走了过来:“既然小磊的行,那么我的一定行,弟弟还是未成年,这样的牺牲不应该是他,让我来吧。”
这到底是怎样一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用来形容这一家再合适不过了。
中年夫妇沉默了,两兄弟深情拥抱。
半个小时后,配型出来,小杭的并不合适,而小磊又未成年。
手术的事只能就此搁下,小磊还有一年就成年了,他承诺一年后,如果女儿还没找到配型,他还愿意捐赠。
在小杭小磊一家人要走时,炎彬将一张卡塞进了小磊的手里。
“这里面有五百万,希望能解你们一家的困境。”
“原先说的是三百万,可手术也没做成,这钱我不能收。”小磊拒绝,将卡又递了过来。
但炎彬不肯接。
“这五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我希望这五百万能让你安心的学习,将来能做一个有用的人。”炎彬一脸认真。
小磊犹豫了,可手依然没有收回。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小磊,你收下吧,用这五百万学成归来,用你的实力为他创造财富,这样也算还了他这五百万,这是双赢。”
中年夫妇喜极而泣,中年女人劝小磊说:“小磊收下吧,别辜负恩人的心意。”
小磊点了点头,将卡拽在手里,表情异常的沉重。
炎彬转头看着一直未说话的小杭,伸出手,小杭受宠若惊地看向炎彬,激动的不能自己。
“我是炎氏总裁炎彬,我现在诚心实意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炎……炎氏?”小杭不可置信地看向炎彬。
“对,炎氏,我公司的空缺职位任你挑,不懂的有专人培训,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炎总,我什么也不懂,您花时间浪费人才来给我培训,还不如直接请能让任的人,我不懂……”
小杭的话未说完就被炎彬打断,“人才比比皆定,可像你这么重情义的人不多,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此刻我对炎彬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世界不缺人才,就缺重情重义的人。
一家人对炎彬千恩万谢的后,我和炎彬回到了家。
这个家没有了彭薄一家人的身影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炎彬找来家政将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要说重新装修,但被我拒绝了。
坐在沙发上,我问炎彬,“为什么给小磊五百万,你是想让他心里过意不去,成年后来损骨髓吗?”
不是我多想,炎彬是商人,他做什么一定会有他的动机。
“不排除有这个因素,但如果到那时候他不捐,我不会强迫他。”炎彬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我一方面看不起他商人的作风,可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这么做,毕竟这也是给女儿多备了一条活路。
晚上炎彬去超市买了一些菜,说是要给我露一手。
以前吃过他做的饭,他烧菜的技术和五星级酒店的厨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心思吃。
随便应了他一句,就任他忙碌开来。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我感觉有点累,就去房间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晚上十点,虽然下午没吃什么,但仍不觉得饿。
但想到炎彬专门为我做的,我又不能辜负他的好心,只能出去随便吃一点。
走到饭桌前时,桌上的菜没有动,但已经冷了,而炎彬正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摇控掉在地上,电视也开着。
看样子是等我吃饭等睡着了。
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一股怪味传了过来,我一个没忍住,冲进洗手间差点将胆汁都吐出来。
吐完后,嗽了口,无意间瞟上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内心不可思议的猜测窜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在门口撞见炎彬,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把菜热一下,你也没吃吧。”我眼神闪躲,赶紧转移话题。
“我去热吧。”说完他就去热菜。
我坐在沙发上,闻着厨房里传来的怪味,胸闷感觉越来越浓烈。
不等炎彬将热好的菜端出来,我就风一般的速度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不顾炎彬疑惑的眼神,我就冲进了洗手间。
一分钟后我看着刺眼醒目的两条大红杠,我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怕什么来什么,女儿的病没有好了,又怀上了,万一这个孩子又遗传这种病,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