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南一眨不眨的凝着她的眼睛,“我的不可理喻那也是有原因的!你以为我天生冷血吗?”
她微微颦眉,默了默,“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带走小秋之后,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可都解释不通。
白晋南神色骤然一变,“我不想再谈论小秋的事情。”
她粗喘了口气,“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认为……”
“认为什么?”他蹙紧眉峰。
“你根本就做不了一个好父亲,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许悠然斩钉截铁的说着,语气不容半分退让。
白晋南呼吸一凝,对小秋的恨意越发浓重了几分。
“我说过,我只要你跟我的孩子!如果你不生,那么好!”
他并没有说清楚到底他想要做什么,便愤然摔门离开。
凝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许悠然如同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床上。
思绪乱糟糟的一片,她眼睛突然一瞠,赶忙开门冲了出去。
“你想要做什么?”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许悠然质问。
白晋南隔着车窗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你早点儿休息!”
言罢,他示意林全开车。
林全有些为难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不得不发动车子。
车子疾速驶离的时候,将许悠然带倒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她看向林安,充满了乞求的道:“帮我追上他。”
林安左右为难,凝眉想了想,还是去发动了车子。
白晋南约了余斯维出来,原本余斯维正在给余小乐当人体模特,这小丫头的绘画天赋简直是一流的,若不是家里突然发生了巨变,还真的是前途无量。
突然接到了白晋南的电话,尤其还是这样的语气,他有些抱歉的看了眼余小乐。
“明天还可以接着画,你去吧。”余小乐收好了画板,寡淡的笑笑。
余斯维到了约定的地方,看到白晋南正往嘴里灌酒,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个小鬼?”
白晋南眉头再度拧成了一团,“能不能不要跟我提他?”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让你体验一下怎么当爸爸,你这是什么态度?”余斯维坐下,让酒保给自己拿一杯苏打水。
白晋南瞪了他一眼,“认识个小萝莉,就不喝酒了?”
“我开车来的。”
“可以找代驾!”
白晋南今天就想要一醉方休,去特么的什么冷静果敢,去特么冷酷无情。
余斯维非常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摇头叹息一声。
“好,谁让我认识了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呢?”
两人正喝着酒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夺走了白晋南手中的酒杯。
白晋南蹙眉看着她,“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早点儿休息吗?”
“跟我回去!”
许悠然看都没有看余斯维一眼,拽着白晋南的手腕就走。
“真特么的彪悍了!”余斯维摸着下巴,止不住赞了一句。
许悠然一脸赧然,沉声问白晋南,“你跟不跟我回去?”
白晋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余斯维谈!”
“哦?”许悠然拔高了尾音,“那好!”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冲酒保要了一杯酒。
酒保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白晋南。
知道她铁了心的想要自己回去,他拧着眉头对酒保说道:“别给她。”
“那你是打算跟我回去吗?”
白晋南深深的看着她,“嗯”了声。
路上,许悠然让女佣提前煮了醒酒汤,到了别墅的时候,正好给白晋南喝下。
看着她这般关心着自己,白晋南心头因为小秋而生出的那些郁悒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我们好好谈谈!”
简单吃了点儿饭后,许悠然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白晋南蹙了下眉,“我今天很累,没有心情去谈。”
“必须谈!”
她的坚持让他震惊的同时,心中也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
原本应该依赖他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
难道……
是因为小秋激发了她身体里的那种潜在的母性?
想到这一点,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许悠然深吸了口气,“你对小秋为什么会这么的抵触?”
白晋南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良久,径自进了卫浴间,很快便有“哗哗”的水声传了出来。
许悠然颦眉,她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他单纯的不喜欢小秋,还是不喜欢孩子。
之前就是一个冷情的人,或许真的不喜欢孩子吧!
那些之前口口声声说想要个孩子的话,或许也只是说说,一旦面对孩子的时候,尤其还是这样一个性格古怪的孩子时,他的耐性全失,准确的说,是他的本性就显露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应该要给他生孩子吗?
“咔哒——”
卫浴间的门打开,白晋南擦着头发出来,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小女人,冷着声音道:“不过是一次活动,也只是为了树立白氏的企业形象,你别当真。”
闻言,许悠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深吸了口气,“我懂了。”
这毫无感情和温度的三个字,让白晋南愣住了。
她懂什么了?
想要问问,却见她已经掀了被子躺下。
凝着她的身影,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很想要掀了被子好好问问她,到底她懂什么了,可也只是紧了紧手,擦干头发后,在她身边躺下。
这一夜,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许悠然感觉这段距离就好像是一道沟壑,明明盖着被子,却是全身泛寒。
她扭头看了眼他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男人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某一点,也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醒来,许悠然就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准备早饭,看到他下来,她温柔的笑笑,“吃饭吧。”
这样的她,让他以为是错觉。
“昨天晚上……”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想要问问。
许悠然将涂抹好黄油的面包递给他,“我说我已经懂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他研判的看着她,足有一分钟,咬了一口面包片。
吻别她之后,上车离开。
许悠然调出福利院的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