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有些畏惧的往许悠然的怀中偎了偎,许悠然安抚的摸着他的头发,看向脸色沉如滴墨的白晋南。
“你别吓到他。”
白晋南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成了燎原大火。
丝毫不温柔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许悠然感觉骨头好像随时都要碎掉,有些不耐的质问。
“我们好好谈谈!”
声音沉沉,可见他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她颦眉,自己只是陪着小秋玩耍,并没有因为小秋而冷落了他,他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了这么大的疯?
怔神时,她已经被带进了书房。
“明天周末结束,将这个孩子送回福利院。如果你不放心,我会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家庭收养他!”
他的脸色异常严肃,语气更是不容半分退让,很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等待鉴定的这段时间,尽管只有短短的三天,也让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管小秋是不是她名义上的孩子,他只想要一个他跟她的孩子,在深度催眠还有效果的时候,将两人的关系彻底的稳定下来。
而小秋,就仿佛一个外来的侵占者,他的存在,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许悠然讷讷的看着他,“他还只是一个两周岁的孩子!既然你要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家庭收养他,为什么不能我们收养他?而且,很多人都觉得他跟我们很像!”
这话,如同点燃火药的引线,将白晋南所有的理智尽数燃尽。
他毫不温柔的握住她的双臂,非常用力,“我不同意!”
许悠然愣了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白晋南没吭声,“我累了,你回去!”
开了书房的门,正对上小秋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许悠然觉得他虽然不喜欢跟别人交流,但其实什么都懂。
就在许悠然蹲下,想要跟他说点儿什么时,小秋用力推了她一下,而后跑掉。
许悠然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
白晋南眸中的凌寒越发浓重,扶起许悠然,然后大步追了下去。
担心他这么抵触小秋,小秋难逃责罚,许悠然也脚步匆匆的跟了下去。
只见白晋南正揪着小秋的后领,那小小的身子悬空,看着触目惊心。
“白晋南,你快些放下他,你这样会吓到他!”
面对许悠然脸上的紧张,白晋南眯了眯眼睛,非但没有半分收敛怒火的意思,反而还直接拎着小秋离开。
许悠然就要跟上,白晋南声音幽冷的道:“拦住她!”
林安不得不抬手拦住她,并且说一声,“太太抱歉。”
许悠然眼睁睁看着小秋被白晋南给丢在车里,而后车子绝尘而去。
她匆忙冲到座机前,颤抖着手拨着白晋南的号码,然,手机响了很久,直到“嘟嘟”的忙音变成机械的女声,白晋南依旧没有接电话。
“太太,您还是别这样了。”林安劝着。
许悠然瞪着他,没吭声。
白晋南将小秋送回了福利院,院长看着他那一脸的黑色,心中暗忖:定然是小秋又惹祸了。
接连说了几声抱歉,让老师将小秋带回去。
上了车之后,白晋南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吐出去。
许悠然知道小秋肯定是被他送回去了,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在路上发火,吓到小秋。
余斯维的别墅里,女孩儿沐浴之后正坐在书桌前画着什么,一边画,一边嘴角勾着淡淡的与这个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笑容。
“画什么呢?”余斯维缓缓走上前,自后边将她拥住,深吸了口气,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混着沐浴露香味的青春气息。
余小乐饶有兴味的看着书桌上的三幅人物素描,用笔圈出相似的地方。
余斯维有点儿闹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晋南,许悠然,那个小家伙。”
“你不觉得他们其实很像吗?你看这里跟白少一模一样!”
余斯维仔细的拿起那三幅画看着,还别说,这小家伙跟白晋南小时候还真的是挺像的。
“你说也挺有意思的,如果只是单纯的跟许悠然像,或者跟白少像,还解释的通,毕竟人有相似。可这跟白少还有许悠然都像,就有点儿让我费解了!”余小乐一副沉吟状的啧啧两声。
余斯维凝着她,笑笑,“许悠然又没有怀孕生子,如果真的是他们的孩子,那才是天方夜谭!”
“这事情可说不准。”余小乐将画放了起来。
“我看中了一款加湿器。”
“什么牌子,马上就让人买了送病房去。”
余小乐凝着他,有点儿恍惚,“谢谢你。”
“别跟我说‘谢谢’!”他嘴角半勾了一下,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牌子。”
告诉了他牌子后,余斯维很快便电话安排了一下。
白晋南是快要天黑的时候才回的别墅,熄火前,他抬头看了眼主卧窗口,一片黑暗。
难道她不在主卧?
眉头微拢了一下,下车。
“少爷,太太一直没有出主卧。”
闻言,白晋南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大步上了二楼,推门进去。
“咔哒”一声,满室光亮。
突然的光线刺入,许悠然眼睛不适应的闭紧。
“这是在跟我赌气吗?”
听着白晋南这虽然尽量放柔,但却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许悠然霍然坐了起来。
“我敢吗?”
闻言,白晋南意味不明的笑笑。
她以前就跟带刺的玫瑰,没少跟他赌气,虽然最后都是以她的落败为结局,但谁又知道,他的心里就好像刀割一般?
见他菲薄的唇紧抿成一线,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想着小秋那泪眼蒙蒙的眼睛,她的心就好像有一只手,用力的揪着,扯着。
“晋南,小秋只是一个小孩儿,他只有两周岁!”
她想要劝说他,可白晋南听到“两周岁”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散去,满目的冷冽。
“小秋什么都不是,如果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生!”
“你就不能有点儿同情心吗?”
她不输气势的望入他盈满怒意的眼眸,尽管,她不清楚他对小秋的抵触究竟从何而来。
“不能!”
菲薄的唇挤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许悠然深吸了口气,甩了四个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