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摇摇头,“真是异想天开。”
她说完,便转头看着那宫人,“皇甫绝可还在树林中?”
她今日明明就是为了去见皇甫绝才会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甚至戴上了这只价值连城的冰雪簪,可却只见了那上官霖,以至于这只簪子的真正用途都未能发挥出来,柔妃一边摸索着那冰雪簪上的纹路,一边听着宫人道。“今日一早便派人去看了,并没有发现战神的踪迹,他已经离开许久了。”
手上微微用力,柔妃将自己头上的那只冰雪簪拔出,重重置在梳妆镜前,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只冰雪簪,到头来,只让那上官霖白白得了便宜。
柔妃心中烦闷,却一时找不到解决之道,又对宫人道,“派人前去调查,战神如今的去处。”
人都说战神皇甫绝是天下第一战神,更是第一美男子!
她早就已经动了心思想要见上一面,如今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却让她白白的错过了,上一回的皇甫绝实在太过落寞,她虽不知他发生了何事,却也不愿意在那个时候制造机会。
毕竟时机不对,可这一连好几日,他仍旧没有再出现过。
宫人很快回来,“正在宫中别院,已经三日有余没有出门。”
上官霖方才被她打发离开之时,她便知晓,今日她愿意看到的男人,只有那一个。
御书房中,上官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脸色有些阴郁的上官延,道,“这件事情,你不必插手。”
“皇兄说不必?西夏的国土如今岌岌可危,朝不保夕,在皇城脚下出了这样的岔子,我只是想要分担一些,毕竟,这西夏的天下,是属于上官家的。”
上官霖问他,“你怎么查?将事情闹大,难道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若是要给南诏一个交代,前提是,他们需要,可如今,连太子都说了,他没有被刺杀1你又何苦操这份心?”
“皇兄如此推脱,怕不是因为,那些刺客,便是皇兄所派?”
上官霖居然没有生气,按照他从前的脾气要是有人胆敢这样同他说话,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生气。
“你也认为,是朕派人所为?”
“难道不是?皇兄如今处于下风,两国交战输了许久,皇兄难道不想解恨?定是会的,所以皇兄这才下了毒手,却并没有将他拿下。”
上官霖果然发怒“够了!”
上官霖气得表情扭曲,上官延禁了声,皇上便放松了口气,温柔道,“回去吧,今日皇兄事务繁忙,不能陪你久谈。”
上官延出了宫殿,上官霖直接走向后宫之中,上一回他的手令,被柔妃借去玩耍了两日。
节日那日,还给了自己,他一直不愿将此事牵扯到柔儿的身上,也不愿胡乱猜测,可如今,他确实应当询问询问了。
上官延失魂落魄的走到宫中,他此时脑海里想到的,是声音酷似凤九的南诏太子妃,一个凤九,一个叫做凤凰,且二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即便不是同一人,也可能有莫大的联系。
上官延询问了宫女太监太子妃的住处之后,便一路走了过去,凤凰此时正在院子里的椅子中晒着太阳,冬日总能那样寒冷,太阳简直一点点的温和都不给。
她正有些昏昏欲睡碧桃在一旁晒着棉被,却突然看到了上官延朝着院中的凤凰看了过来。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叫醒了凤凰。
“主子。”
凤凰睁开双眼,惺忪的眼里倒映出碧桃郑重的脸色,她问道,“怎么了?”
“誉王殿下正在看着您。”
凤凰转过眼眸,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上官延正站在树下,直直的向着自己看来凤凰的心里有些怪异,站起身便要离开。
上官延像是慌了,突然冲着他们跑了过来,脸上焦虑而又紧张。
“等等!”
凤凰停下脚步,胳膊被他拉得很紧,凤凰皱眉,信中居然没有一丁点的不悦之情,她歪着头看上官延。
“王爷怎么了?”
上官延的脸色突然涨得通红,“我……你,你可否……与我多说一会儿话?”
“誉王这是在做什么?怪让人难为情的,后宫之中如此实在不好吧,被人传了出去,说这南诏来的女子不知检点勾勾搭搭,竟将誉王勾引在内院之中,岂不是辱没了咱们西夏国皇室的名声?誉王不在意,本郡主却实在不能不管。”
碧桃的身体一僵,退后了去,她知晓这女子的身份,在西夏,只有一个郡主,与皇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却被封为郡主。
因为他们唐家,世代出皇后,上官霖的养母,曾经就是唐家女,只不过太后死去的早,唐雨欣便很少进宫拜谒,皇上想要将凤位交予柔妃,便许诺唐雨欣郡主身份以示安慰,可她的身份,不能小看,其父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皇城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那郡主看到了碧桃的模样,嗤笑着,“打狗可是要看主人的,本郡主可不敢对你如何,不必摆出这样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来。”她看出来碧桃的退缩模样,便有些不屑,世人皆怕她唐家人,这种害怕让她厌烦,仿佛她实在是个不好惹的主。
不好惹?
唐家的人,世代都是皇后,哪里有好惹的?
她唐雨欣,自然也是如此。
碧桃颤抖着嗓音,“不敢。”
“呸,贱蹄子,嘴上说着不敢,确处处让人厌恶,你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的想法吗?本郡主想要动的人,还没有活下来的。”
她不过是不好对太子妃下手,便先拿着这身份低位的婢女开刀。
誉王皱眉,实在不忍唐雨欣如此刁钻,斥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到旁人的宫中来施展你郡主的身份来了?简直不知礼数。”
唐雨欣这才敬了一个礼,方才对上官延说,“莫要怪欣儿不知礼数,且看看这狐狸精将誉王勾引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违背礼节,偷入她的寝宫之中,被别人看到,誉王可知道后果?”
凤凰实在坐不住了,怒目而视道,“你口口声声骂着谁是狐狸精?瞧你分量不大,嘴巴倒是挺能说,礼数全然没有,倒真是配得上西夏皇室的规格。”
那郡主脸色涨的通红,竟然朝着她呸了一声,“你这狐狸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上我的皇叔,如今居然敢侮辱本郡主和西夏皇室,你不过就是一个太子妃罢了,就算太子继位,你也不一定是皇后,得意什么?不过就是靠着美色罢了,你的身世能与我唐家主相比吗?告诉你,飞上枝头的鸡,可是会被打下来的。”
这样恶毒的话,纵然是碧桃也忍受不了,凤凰却笑着看她,“这里是我的宫殿,请郡主移步。”
誉王听到此处,也不由得觉得脸上无光,看着唐雨欣,眼里皆是怒色,“还不快走?”
郡主却仰起头,装作看不到他的样子,凤凰心里冷笑,这个女子,也不过是被宠坏的姑娘,行事乖张,话里总是含着三分毒,她终有一日,会让她吃吃苦头。
“欣儿不愿,欣儿想要皇叔的一句话,是否皇叔也被她所迷惑,皇叔不知道她身边的婢女,便是她从我这处抢夺而去,欣儿不服,这里是西夏的皇宫,她凭什么如此厚颜无耻。”
上官延听她嘴里每句话都是侮辱,实在羞愧难当,扬起手,居然一巴掌打了下去。
那郡主像是没有想到一般,啪的一声……
巴掌直接印在了她的脸上!
唐雨欣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上官延,一言未发。
凤凰心中冷笑,看着眼前一幕,转头对碧桃示意着,二人居然入了房,并没有再理会屋外的这二人。
郡主的脸红了一边,眼泪扑通扑通的掉落下来,委屈而又悲伤,“誉王打我?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打过欣儿,我们唐家对西夏世代忠心不二,为上官家打下了百年的江山,誉王打我,也要看看我父亲的权势。”
上官延也实在气恼不过,“你那里有郡主的样子?说出口的话,皆给皇室丢脸,西夏与南诏之间的国事,你不懂,也没有听说过吗?如此任性妄为,皇上知晓,你难逃其责!”
“欣儿是不懂国事,可欣儿就是能看懂这狐媚子的妖术!”
昨日柔妃在唐雨欣的面前说了一些话,不过是婉转道太子妃如何以色事主,且似乎对上官霖有所亲近。
唐雨欣今日便在后宫中寻来,想看看她的模样,却意外看到如此让她气恼之事。
虽她和柔妃关系也谈不上好,可柔妃还是处处让着自己的,毕竟,她的家世可抵不过唐家,就连皇上也不敢对她凶上一句。
上官延气恼至极,对郡主身后的一干众人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侍候郡主的吗?将郡主带回去,否则,本王定追究你们的责任,告知皇上。”
唐雨欣的眼眶红着,也不管自己还肿着半张脸,十分迅速的跑开去了,一干奴婢全部跟了上去,上官延看着紧紧关闭的殿门,驻足了半晌,转身离开了。
凤凰实在不知道这西夏为何这样多的人都和她过不去,自己纵使什么都不做,也根本逃不过事端,以前是自己留有余地,如今,被激怒了,她可不可能再会隐忍。
这不是她凤凰的本色。
“皇上,那个南诏的太子妃,打了欣儿一巴掌,呜呜呜,你要为欣儿做主啊。”
唐雨欣在大殿之内哭的很是伤心,上官霖下了主位,走到唐雨欣的眼前,果然,半边脸颊居然红肿着,他皱眉,“太子妃为何打你?”
“不过是因为本郡主说了实话,她居然打了我一巴掌,誉王被她迷惑,居然出现在太子妃的内室,被我撞得个正着,她恼便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