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的脾性,陈凌生是了解极了的,不喜欢这丫头是一回事,可自己兄弟把瘦胳膊瘦腿的,好好一小姑娘折腾成这样,那就免不了让他怀疑兄弟是不是憋久了,生理或者心里给憋坏了。
“你可真行,好歹人家初经人事,一下给人做到四十一度,你这……”
顾长喻脸色阴沉的可怕,身边陈凌生还在不识趣的喋喋不休,顾长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跟陆慎行一个德行的,等他太太好了,医院必须给他废了!
……
安静优雅的顶楼vip病房,余辛再度醒来时,床尾处有位护士再给她上药,触感冰凉而屈辱,床上的女孩儿双目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从眼角滑轮。
伤口疼,她心也疼,糊里糊涂的喜欢上一个成熟有阅历的优秀男人,躲闪不及以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比以前更难以接近。
“姑娘,你别哭,需要我报警吗?”
护士上好药走到她床边,床上的女孩儿看起来皮肤苍白,连唇瓣都失了血色,眼神空洞的,发丝和着泪水粘在脸上,可怜的的任谁都要抱不平。
报警?没用的,顾长喻,权势滔天,跺跺脚林市整个商政界都要震动的人,谁都抓不了他,更何况这样一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有结婚证的,两个人的合影,戳着很深的钢印,顾长喻是她的丈夫。
怎么也想不到的这个男人,竟然会是她的丈夫!
他伤害她,从心里从身体上,余辛都惧怕他。
小护士摇摇头,同情的走出去,走廊上那个面容特别英俊不凡的男人,依旧站在窗口,身姿挺拔的,可惜不好的印象已经落在诸多护士和医生的眼里。
顾长喻脸色深沉的伫立良久,昨晚是发了疯似的,差点溺死在她的身体里,整个状态是无比清醒的,如果说第一次有药物的作用,昨天呢?
第一次那么的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明明知道她受不住,哭着喊着求饶说疼,可他偏偏就是停不下来。
想起她踮起脚尖去亲吻别的男人,想起她说会讨厌他,她说不行,一幕幕都深深的刺激了他,结婚证丢给她,就是想告诉余辛,她是顾长喻的妻!
……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床上的余辛瑟缩一下,看见来人是赵姨才放松下来煞白的脸色,红了眼眶。
赵姨也是,跟着眼眶红红的,提着饭盒过来,理了理她额头凌乱的发丝。
从小没有母亲,余家那个所谓的家一点温暖都吝啬的不肯分给她,和赵姨相处这近一年,早就将她当成了亲人。
平日里吐露的心事不少。
“赵姨,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知道又如何,余辛不怪她,大概谁都没有忤逆他的资格。
赵姨没说话,这小两口的事她是看破不说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心疼这个姑娘,想必是委屈极了。
“太太饿了吧,喝点汤,对伤口好。”
偌大的病房,安安静静的,赵姨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太太,先生不是故意的,你在这躺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守了多久,很多话他说不出口……”
余辛摇摇头,眼里写满了抗拒与恐惧,她是真的怕了,那样一个巅峰的男人,怎么骗她,昨夜里弄的她有多疼,她咬着牙都挨不过去。
脑海里全是他在自己耳边粗重的呼吸身,坚硬的肌肉还有滴落的滚烫的汗水,一点一点烙在心里,挥不去的疼。
“咱们回家,先生说这里总没有家里住着舒服。”赵姨试探着开口,这姑娘怕是真的受了惊吓,两头都是难伺候的主。
外头那个犯了错还生气,想进来又腆不下个脸,里头这个是真不想见了?也未必,奈何她家先生倒是来哄哄啊!
家里,碧桂园那套她住了也有大半年的房子,她是当真都快习惯了用回家来形容了,可她现在对那个“家”却生出了阴影。
……
中午的太阳刚刚好,余辛退了烧,赵姨收拾了东西来接她回家。
顾长喻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女孩一身白色长裙,肩上披着风衣,步子挪的很小的朝车子走过去。
赵姨跟在身后似乎在叮嘱什么,前面的她回头笑笑,笑容苍白而无力的,带着安慰微微颔首。
“顾总,这是昨晚中心酒吧的监控。”周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身形一顿,军人出生向来警觉的他,头一次出了神。
为了她……太多的第一次,那么烦躁。
顾长喻皱着眉头也上车,周正顿了顿,后视镜里,老板面色十分不好,也不说话。
车子远远的跟在前面那辆奔驰商务后面,半晌,周正终是开口。
“顾总,我问了酒保,他说太太是和官千尧喝的酒,从监控里也确实只有他接触过太太,我调取了酒吧当晚的所有监控,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正绷紧了神经,仔仔细细汇报,偶尔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男人一宿没睡的倦容明显,眼里微微有些血丝,此刻定定的看着不远处那辆同样缓缓行驶的奔驰商务。
身躯坐的笔直,这个男人从前像是没有说累的时候,周正想起他刚到长林的时候,工作起来可以几个日夜只休息两三个小时。
“陈凌生。”
后座的男人有力的吐出这三个字,不带一点犹豫,是肯定句。
周正一顿,很快平静下来,不发一言的等待老板发落,他自以为隐约能猜到几分的事,殊不知这个男人早已心知肚明。
监控他不需要看,药物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余辛确实被人下了药,酒保那边说她是和一个男人喝的酒,准确的形容出官千尧的长相。
加上监控被剪辑的无懈可击,正是这种完美的布局,冲动的愤怒过后,他才意识到不对。
陈凌生的医院,其实他完全可以改变检测结果,告诉他血液检测里没有药物成分,可他毫不避讳。
方韵苓做的一些小动作他看在眼里,可陈凌生却是放在心上。
心思缜密如陈凌生,决然不会让自己出现在监控范围之中。
他这么做的原因顾长喻了然于心,事情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为了方韵苓,他当真可以不顾一切,或许……包括他这个兄弟。
“不必再查下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另外想办法终止林大和悠唱的合作。”
周正欣喜,老板早该这么做的,方韵苓的为人如何,他不大了解,可不知道什么开始他就站余辛这头了。
……
车子抵达碧桂园,那栋熟悉的房子门口,余辛下车,此刻看着它,生出陌生的感觉,宛如一个笑话,宛如一所牢笼……她就是玩物。
“赵姨,以前我就觉得自己配不上这里,只是没有现在那么深刻,竟然有点舍不得了。您说,人啊,是不是真是不能拥有的太多,放下的时候总是那么难。”
余辛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窗台,粉白色的窗口,一盆娇艳的蔷薇开的极好,垂下来的样子美的独特。
赵姨拉过她的手,“太太,没有人比你更配的上这里了,别多想,快进屋吧,秋风大,身体还没好利落。”
余辛在赵姨的搀扶下上楼,打开门的一瞬间,昨天的一幕幕再次不受控制的闪现在眼前。
比第一次更疼,他像是要撕碎她一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顾长喻要这样对自己。
赵姨握住她微微发颤的双手,一片冰凉。
“太太,先生在楼下。”
“赵姨,我怕……真的很疼,好疼……”余辛脸上苍白的让赵姨害怕,怪他家先生啊,昨天那副怒气冲冲上楼的样子,她就该阻止的。
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是像个妈妈一般抱着她。
顾长喻在隔壁书房,部分文件带回来处理,却发现听着隔壁微乎其微的哭声,他竟然一点也看不下去。
该死的!他也怨恨自己,情商低的他,曾经想过无数个浪漫的场景的,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是她的丈夫。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幅样子,甚至还让她对自己有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