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清这下当真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两眼发黑的盯着现在的场景。
“那天去给你作证的人就是这个他,张丽莉的爸爸。但是他不是张琪琪的父亲,张琪琪是我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祁言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一脸凝重:“这件事等以后我们再讨论好吗?”
“现在还有以后吗?”弥清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一步错步步错,她并没有从当下的局面看到生机。
这怕是要不明不白的死了。
盛祁言轻笑一声,摇摇头,将她的耳朵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胸膛跳动的节奏慢慢的安抚着她焦躁的心情。
“你放心,有我在。”
弥清无话可说。
“张伯伯,有样东西说什么都想给你。”盛祁言一边说着,一边在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类似于优盘的东西。
却又似乎不同。
保安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话,动了动身子,继续挖土,准备埋了他们。
盛祁言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是在追查你女儿案子中的时候,找到的关于你女儿的遗物。似乎是她生前想要对你说的话,你当真要把这东西跟我们这些人埋在土里吗?”
保安心有所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那灰暗的眼中也闪烁了一丝光芒。似兴奋似悲伤。
“是什么东西?你不会骗我吧,我在整理遗物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保安的警惕心挺强,没有第一时间相信盛祁言的话。
盛祁言不骄不躁的解释:“这东西是被遗漏出来的,我不想说起是在哪里找到的,这无疑是在戳你伤痛。”
保安咬牙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张老脸憋满了痛苦,就好像要哭了一样,历尽沧桑而留在眼角的纹路,不知堆积了多少次变得更加深刻。
“这样吧,我给你扔上来。”想让对方把自己拉上去,几乎不可能。盛祁言说了句让保安彻底放下心眼的话。
保安点头,认真的接住盛祁言扔上去的东西。
跟捧着一个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护在手心。
他喜极而泣,下一刻却感觉电流袭遍全身,浑身的知觉被剥离躯壳,两眼翻白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弥清在旁边看得一脸茫然,但是盛祁言仿佛早已预料,不紧不慢的打了一通电话,没一分钟,上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警察也找到了,也把三人从坑里救了出去。
弥清也准备把证据交上去,告发所长等人,但是此事毕竟跟张丽莉有关,即便是他们报了警想要个清白,可是,在张丽莉父亲醒来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法院那边传来消息,张丽莉的父亲醒来之后,便撤了诉,罪人也被放了,还在逍遥法外。
弥清收到消息,愤怒交加,当天就跑去了保安家里。
保安正在收拾东西,好像准备离开。在此之前,弥清还去了楼下保安室,得知这栋写字楼的保安已经换人了,便知道他准备跑路了。
看见此时此景心态瞬间爆炸,怒气冲冲的冲进去,拦住他的去路:“叔叔,你女儿遭了罪,你却选择息事宁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求你别再说了,她已经走了,你就不能让她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吗?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扒出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保安要疯狂了一样,双手抓着脑袋,嘶吼着,那脸上尽显疲惫与无力。
弥清大概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是也不能理解。
她攥紧了拳头,将一口气沉在嗓子眼,大吼道:“被欺负被侮辱,不明不白的挂了一个精神病病发自杀而死亡的罪名。你觉得这样的死法就能让她干净吗?”
保安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两眼空洞的盯着红色的木门,似乎在发呆,也在沉思。
弥清趁机,话语急促,趁热打铁:“叔叔,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说完之后,无奈的离开了。说到底,她毕竟是局外人,而且法医的责任不在此,事情究竟怎样?还得要当局者亲自决定。
走的时候确实看见他有动心,可是没想到后来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弥清刚走没多久,紧接着,一群人冲进了保安的家里,与此同时将房门关上,那些人莽撞而又粗鲁,二话不说把保安压在凳子上,将他五花大绑。
“你们什么人?”保安诚惶诚恐。
为首的男人带了一个墨镜,听他这话之后,慢慢的将墨镜摘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记得了吗?”
看见他墨镜下的面容,保安一时血液凝固。感觉自己呼吸的气息都是凉的。
“你来干什么?”
男人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两指之间夹着烟蒂,冲着半空吐了一个厚厚的烟圈:“你应该知道的,关于女儿的案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关键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
保安脸色十分难看,抽动的嘴角,紧咬着下唇,似乎都能看见血迹。
他的双目逐渐通红,瞳孔散发着杀意,但是奈何现在的局面,他也不能动弹。
但是保安也没有说话,男人就变得更加猖獗,动了动手指,让身边的保安给自己拿了一叠东西。
那是一个装在文件袋里面的东西。
男人一边冷笑,一边将里面东西取了出来,然后大叠大叠的扔在保安面前。
刚看见地上的东西的时候,保安的脸色彻底崩裂,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他一边一口一个禽兽的骂着一边跟要哭了一样嘶吼着。
面对他的表现,男人似乎很满意,笑声尖锐而又张狂。
被恐惧支配的房间久久不散。
……
从保安那里离开之后,弥清怀揣着复杂的心理,回到自己家。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餐桌旁的盛祁言,他一如既往的准备好了一桌美餐。
盛祁言冲她笑了笑,然后摘掉自己的围裙,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弥清大步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但是眼中并没有容下面前的食物。
“盛祁言,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跟他有点关系,但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小的范围。
盛祁言蠕动的嘴唇,他的唇瓣有些干裂。然后漫不经心的回忆着。
“还记得第一次从把你从停尸间带回来的那一次吗?”
“嗯。”
“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的……”他有好多话都在嗓子眼准备解释,可是刚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没来得及接下文,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两人面面相觑,不得以,弥清只好去开门。
外面站着个个表情严峻的警官,黑篮相交的警服散发着外面冷风的味道。目光犀利而又严肃。
“弥清小姐。请你跟我们去一下警局,做一下证词。”
弥清最初以为是保安想通了,让她去作证。便去了,但是当到了警局之后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她坐在一人审问厅,面对着对面警官所问的问题,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问题。
“弥清小姐,据监控,今天下午5点的时候,你曾去过张先生的家里,请问你去给张先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说些事情而已。”
“对于张先生袭击滨海研究所的所长这件事情,你可有知情?”
这句话让弥清脑袋轰隆作响。有些不敢相信的,起身激动的问道:“不是下午5点我们还在说话,他怎么袭击研究所所长?”
“据监控调查,在你走了之后,滨海研究所所长带了一群人去了张先生家里,然后便发生了意外。”
弥清早该料到所长肯定会找张先生了,她竟然傻到没有提醒张先生。一时间后悔不已。
无奈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再问了一句:“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张先生袭击所长一事还正在调查之中,不过谢谢弥清小姐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弥清无奈之下只好离开,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还驻留了片刻。
她看见张先生双手被铐着铁拷,从派出所的门口经过。她连忙激动的跑过去,想要询问情况。
“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不告发所长等人,却选择了亲自下手,这样不就是毁自己前程,还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吗?
保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就好像看见陌生人一般,跟着押送他的警官离开了。
但是弥清还是通过内部打听到了消息,所长现在就在医院躺着,但是似乎并没有死掉。
紧接着,她步履匆忙的去了医院。
处于白色的医院里,四处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所长还在手术室里面没有出来,据说已经进去了两个小时。
当她到来的时候,没过多久。所长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他浑身包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中,隐隐能够看见血迹。
脸颊几乎面目全非,看起来惨不忍睹。
坐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陆方,紧张兮兮的跑过去询问医生情况。
“你放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有点脑震荡,接下来还需要住院观察。”
陆方松了口气,随着医生推着病床一起去了病房。
弥清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