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请问开这个工作室的时候可是花了你一分钱?解决案子的时候可是动了你一分力?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讨论工作室的存亡吗?”弥清彻底怒了,脸色十分难看,前几天被打得五指印本来已经消除了一些,今天因为他这一巴掌,又高高肿了起来。
林父被问的哑口无言,干脆就耍起了无奈:“林弥清,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态度吗?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东西难道就不能是我的?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室,你跟我叫板是几个意思?“
“你的?呵呵,林先生,你还真是把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她正在嘲讽林父的时候,刚多说了一句话,就被林父一巴掌甩的不知所措。
也正是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弥清的怒火,她刷的一下原地站起,目光裹着寒冰,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林先生麻烦你自重,你再动手,我只好请你出去了。”
本来是自己的女儿,他觉得自己有资格打打骂骂,可是看见弥清这种冷若寒霜的态度,不知为何背脊发寒,发自内心的怯弱了,不免站在地上的脚跟也没那么底气十足。
他稳了下,又发觉自己竟然害怕一个小丫头,觉得可笑,而后又恢复了状态:“怎么?你还敢跟老子动手?”
弥清不紧不慢的嗤笑,笑声森冷而又诡异,她弯腰在桌子里掏出自己的手术刀,然后不紧不慢的套上手套,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刷的一下落在林父身上:“岂敢,我怎敢跟林先生动手,我会的不过是在尸体上舞刀弄枪而已。”
林父惊的两腿打颤,发觉情况不妙,决定还是走为上策:“哼,你别有以为可以威胁到我,这件事情如果你不解决了,我要你好看。”
说着就准备离开,弥清就跟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晃到门口,挡住了出去的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文件。
她笑眯眯的将手中的文件在林父眼前晃动,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林先生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我在三天之内找到投资人,这个工作室就归还给我。您先看看这合同上的内容吧。”
林父发觉不妙,抖了抖手指,没打算去接,结果还是被弥清硬生生塞进了怀里,才迫不得已的低头去看。
这正是和风华公司合作的合同,签署时间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她确实是在三天之内找到了投资人。
林父面色难堪,捏着合同的手紧了几分。一个细微的动作被弥清捕捉,心里冷笑,出口的话更加嘲讽:“林先生如果想毁了合同,继续装傻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合同还有备份,当天听你说那话的人也能给我作证。”
这话倒是让林父脑袋的弦啪嗒一声断裂,他颇为尴尬的松懈了捏着合同的手,把合同摔在弥清身上,冷哼:“谁稀罕,你的工作室拿去自己玩,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不要找我。”
话落,决绝而去。
弥清等的就是他这话,但是听了之后,还是觉得心寒。自己的父亲说到底也就这幅嘴脸。如果工作室不是面临着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状态,说不定林父也不会这么果断的脱手。不正是看工作室要垮台了,觉得没有利益可图,所以就把包袱丢还回去了吗。
……
从弥清那里吃了瘪后,林父一路前往自己的公司,现在公司的情况算是诟病难却,他也有些犯愁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椅子上深思。
想来想去,最在意的是那个风华公司。本以为弥清那个刚起步的工作室不会有人看上眼,没想到还真有人冒着风险来投资。
他又觉得整件事情多有疑点,总觉得弥清那边的运气太好了。之前解决宫辰案子的时候也是,如同高人相助一样。
不免让林父多有留意,他急忙打开自己的电脑,在上面搜寻了关于风华公司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查竟然让自己都瞠目结舌。
他揉了揉自己的老花眼,不敢相信的凑近电脑,上面的资料显示风华公司确实是盛氏的子公司,而负责人盛祁臻则是盛董事长的长子。
看到这里,林父不免想到之前在家宴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盛臻,跟照片上的人张的一模一样。
他喟叹一声:“所以说那小子是骗了我,什么盛臻,分明是盛祁臻?”
林父脑子里跟打鼓一样,许多想法蹭蹭冒了上来,如果换一句话来说盛祁言可能就是盛董事长的另一个儿子?
想到这里,他不免勤奋的在网上搜索关于盛家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找到关于盛祁言的任何信息。
本初的肯定也渐渐变成了怀疑,他五行不定的猜想着盛祁言跟盛家有关系,却不能肯定。
陷入沉思的林父不着痕迹的拧起嘴角,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随着那宽阔的办公室逐渐淡却。
工作室上的事情暂且放下,弥清也没想到该怎么解决。
晚上回去的时候,屋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空空荡荡,这份空荡感直接侵蚀着心底,让她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觉得难受。
弥清叹息一声,去厨房随便找了些蔬菜然后拿到厨房做起了饭,毕竟是第一次做饭,切菜的时候多有不顺手,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刃就吃了肉。鲜红的血珠大颗大颗的从白皙的皮肉中滚落出来。
她嘶哑一声,捏紧了手指,心情有点悲凉。
“不会做还做?”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弥清几乎是下一秒就转头看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身形笔直如同松柏,黑色休闲装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细碎的发丝打下一片阴影,让那黑耀石般的眼睛更加深邃。谷歌分明的手指一般掩盖在裤兜下。性感的薄唇拧成一条不易见到的线条。
弥清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盛祁言无奈的叹息一声,上前将她手上的手轻握在手心,刚刚好的温度提醒着弥清这不是做梦。
“跟我过来。”盛祁言拉着她去了客厅,安置她坐下之后,去了楼上,拿了急救箱而来。
盛祁言细心的为她的手指消毒上药,等弄完一切之后,弥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垂下眼帘,将自己的手从盛祁言那里抽了回来:“你这几天去哪了?”
盛祁言目光黯淡了几分,一边整理着医药箱,一边回答她的话:“工作上有点忙。”
说完之后没有等弥清接话,就径直把医药箱带到楼上,放好之后钻进厨房给她做晚饭。
约模四十分钟后,一桌香喷喷的晚饭就摆在上面了。弥清目瞪口呆的看着还散发着热气的晚饭,本来想吃饭的欲望瞬间被浇灭,只因为这是盛祁言做的。
“吃吧,以后你还是少进厨房。”盛祁言坐在他对面,也拿起了筷子,似乎没有吃晚饭的样子。
弥清吞了吞口水,神情复杂,迟迟没有动手。最后冷漠起身,转身:“不了,我不饿,睡了。”
随后径直往楼上走。看着她的背影,盛祁言原本还有些柔光的眼里瞬间冰冷成锥,捏着筷子的手握的更紧。
“弥清,我有话跟你说。”
他快步上前,抓住弥清的手腕,换来的却是对方浑身一抖,转眼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畏惧。那眼神让盛祁言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将身子挡在她面前。
“工作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
每次有事情的时候,盛祁言总会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帮她解决问题,这点已经足以让弥清依赖成瘾了。当她再次听见这话的时候,脑子里的警钟就随即敲响。
还没等盛祁言说完,就先行打断他的话。目光满是淡漠与疏远:“工作室是我的,出了问题我自己担着,不用你费心。”
盛祁言瞪大双眼,怒火在胸口燃烧,将自己的精力燃烧殆尽。他紧捏着拳头,忍住想要撒气的欲望。
稳了许久,才平息了暴躁的情绪。
盛祁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始终如一的浓重表情:“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刘女士是教师,文化人士,据说还是教法律知识的。别的我不想多说。”
说完之后,再也忍受不住,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出租屋。
宽阔的房子再次只剩下她一人杵立,那股没有来的空落感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有些无力的抱紧自己的双臂,找了个地方坐下,脑海中回想着盛祁言说的话,虽然听着没什么,但是深想一下确实漏洞百出。
她连忙开车前往工作室,记得之前在跟刘女士合作的时候,有记录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还有人际关系以及背景都有记录下来。
盯着浓重的黑夜,来到工作室里,翻找出那些资料,着重是关于刘女士丈夫的事,他是一个资深教师,教书也有八年之久,法律系毕业,主修心理与法理学。
倘若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因为法医不帮忙这种事自杀?相信刘女士的丈夫对法律应该摸的比弥清还要透彻。
这便是弥清所注重的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