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孤独嘉钰毫不留情的喝道。
聂明俊大踏步走到镇北侯面前,跪下来说道:“侯爷,你和晋王有过节,若要报仇得找晋王才是,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弱小,这样对他们,未免有失厚道,还请侯爷网开一面。”
“大胆刁民,此事也是你可以妄议的!”孤独嘉慕气得手杖敲得山响:“不想引火烧身,赶紧给我滚!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就你今日这番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聂明俊依旧跪在那里:“可草民今日还就护定了他们!”
“怎么?还想挑衅本王不成?”孤独嘉钰的眼里简直能喷出火来,这一个两个都想来挑战他的底线!
“是。”聂明俊叩了个头,也不等侯爷吩咐便起身了。
这里离边关几百里,纵使狐狸跑得快,可也不相信晋王今日能赶到。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纵使得罪了侯爷,他也要护着君熠。
“先把他给我拿下!”孤独嘉钰吩咐道。
“是!”侍卫们一涌而上,将他围了起来。
之前听过他的大名,有不少人甚至得过他的好处,见聂明俊抽出佩剑,大家都不敢贸然出手,只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的围着他转圈。
“一群废物!赶紧给我上!”镇北侯气得破口大骂。
敌众我寡,虽然他们的身手不及自己,可聂明俊还是不敢大意,一心等着他们先发动攻击。
二十多把刀剑齐刷刷朝着自己刺来,聂明俊纵身一跃,直接跃出了包围圈。
君熠被这阵仗吓得不轻,看着娘亲身上的血迹,他吓得直抹泪:“娘,你是不是要死了,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林晴雪愤恨的看了孤独嘉钰一眼:“君熠不要瞎说,只要娘亲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
“不!君熠不想让娘死,君熠不想让娘离开我们,娘,君熠要去求他!”君熠抹着眼泪啜泣道。
“你这孩子,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求他也没用。”林晴雪疼惜的将他搂在怀里。
“谁说本王冷血无情?”林晴雪的话音刚落,就见一条手杖出现在她的面前。
“难道不是?”林晴雪抬起头来,冷笑的看着他:“舒儿若是活着,看到他最疼爱的父王,变成了这幅模样,一定很痛心……”
“住口!”孤独嘉钰的手杖,冷不丁的敲在她的头上,直疼得她恨不能好生的暴打他一顿。
将君熠推到冯氏怀里,林晴雪勉强挣扎着站起,面无表情的盯着孤独嘉钰:“人死不能复生,侯爷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舒儿明明是被人陷害致死。这么多年来,侯爷不仅不想方设法的找出真凶,反倒一味的助纣为孽,我猜侯爷这么多年来,一定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派出去的人,已将她的身世打听得清清楚楚,这女子不过是名普通的村姑而已,她又如何得知这些早已尘封的往事?难不成大家私下还在传播此事?
这么多年来,自己确实没有睡过安稳觉觉?刘叔如此护着她,难不成是他说出去的?
孤独嘉钰越想越烦躁,一把抓起林晴雪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说!这些消息,你是打哪里听到的?”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这个坏人,不可欺负我娘……”君熠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腿。
小时候落下了腿疾,孤独嘉钰的腿本就站立不稳,君熠这一推,差点没让他跌倒。
他的手一松,林晴雪便挣脱而去,连忙把君熠朝着身后推去:“君熠,别管娘了吗,赶快过去!”
“不!他要的是君熠的命,是不是只要君熠死了,他就会放过大家?”君熠痛哭流涕的说道。
“对!”孤独嘉钰突然想考验他:“你可愿意为了你娘去死?”
君熠突然伸出小拇指来:“来,咱们拉钩,只要你答应放了我娘他们,你让君熠怎么样都可以?”
孤独嘉慕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拉钩曾经是她和舒儿最喜欢玩的游戏。
眼前的孩子,眼里还挂着泪珠,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那期待的眼神,简直和舒儿一摸一样,只看得他的心一阵阵揪疼。
林晴雪却一把将孩子拽到身后:“殿下莫要为难一个孩子,这件事情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并非是在邺城听人提起的。”
“早就知道了?”孤独嘉钰的心像是刀割一般,看来自己确实是自欺欺人。原以为他早已将这个消息封锁得死死的,想不到大家早已在私下传播开了。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孤独嘉钰不依不饶的问道。
她看了聂明俊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听我师傅说的,他当年在京城,曾亲眼目睹了那一场变故。后来也曾到邺城求见过侯爷,却被拒至到门外。”
孤独嘉钰的脸色大变,紧张的问道:“你师傅是谁?他在哪里?”
林晴雪这才展露出一丝笑颜:“师傅神龙见首不见尾,妾身并不知道他的名讳。”
愈是神秘愈是让人想一探究竟,孤独嘉钰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既然能够入得了皇宫,想必不是碌碌之辈。别以为仅凭三言两语,本王就会信了你!”
从聂明俊那里得知了当年的往事,林晴雪召集了一批鸟雀和动物,将当年的事打听了一番。
她淡淡一笑:“侯爷所言极是,师傅是随无为子道长前往皇宫的,道长手下弟子众多,师傅只是其中一名而已。”
无为子道长深得太后的信赖,太后大寿曾邀他祈福,当年确实带着一众弟子,在慈坤宫做了四十九日的法事。
林家小娘子出生乡野,又从未离开过邺城,无为子道长的名讳,邺城知道的人不多,这话不像是瞎编的,孤独嘉钰深信不疑的问道:“你师傅既然知道内幕,当初为何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