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又没有依靠,难免就需要一些精神寄托。”顾轻言叹了一声道。
顾轻言这么一解释,尚尤卿与蓝秀也便懂了。老年人,晚年孤单一人,的确是悲惨的一件事情。
兰秀清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只有她一个亲人,若是她将来出嫁了,嫁去了很远的地方,兰父是不是也会像秦校长这样。
“不行,我不要嫁人了,我要陪在我父亲身边!”兰秀清斩钉截铁地说道。
尚尤卿被兰秀清忽然的一句吓了一跳,哭笑不得道:“你这话要是被义父听见,他估计会被你气死。”
顾轻言打趣道:“你父亲他到底还算是年轻一些的,有钱有地位,你帮他找个老伴不就得了。”
“找个老伴,这是个好办法。”兰秀清转念又一想:“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后母,父亲要是有了后母,不疼爱我和姐姐了咋办?”
尚尤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秀清,你真的可爱。”
顾轻言应和道:“没想到,有名的兰大小姐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姑娘,不愧是我的学生。”
兰秀清脸颊染上一片红晕:“你们太坏了!”
这样可爱的话,从一个长得如此英气的女子口中说出,就更加可爱了。
兰秀清有些生气的闹别扭,故意不跟他们两个说话,尚尤卿一直盯着兰秀清看,这样的兰秀清实在是太可爱了,要是她是个男人,定然也会对她动心的。
汽车停在了云溪山下,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也没留意到窗外的景色,已经不再是复古的建筑了,而是一座秀丽巍峨的高山。
尚尤卿与兰秀清望着高耸的云溪山,双眸中都是一片惊奇。寺庙建在这样陡峭的一座山山上,真的不怕没人来吗?
顾轻言为他们两个带路,接下来的路,是陡峭的石阶,只能步行。
“这样的山路,对老人家来说,很是困难吧?”兰秀清问道。
“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心诚则灵,传说当年有人沿着这条山路,一步一叩地来到了寺庙,求佛祖帮他实现愿望,后来信徒们为了纪念他就修了这层层的石阶。”顾轻言沿着石阶方向往上望去:“传说踏着这一层层的石阶,心里默念着着自己的愿望,等到达寺庙的时候,就会被佛祖听见。”
“不是吧,这种事情,真的有人信啊?”兰秀清摇了摇头:“这样一层一层地爬上去就很浪费时间了,还许啥愿望啊。”
兰秀清很小的时候是在西方长大的,自幼便是信奉无神论,后来又学了功夫,自是对这些怪力乱神的封建迷信没有任何兴趣。
尚尤卿倒是不介意试试:“或许真的有效呢,这样也是一种有趣的尝试,我们也可以试试。”
顾轻言越发的喜欢这个两个孩子,一个单纯勇敢,一个感性聪慧,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合在一起却让人格外的安心。或许这就是那句常说的,一加一大于二吧。
在尚尤卿的提议下,兰秀清与顾轻言开始,每上一层石阶,在心底默念一遍自己的心愿。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向上攀登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着,大约有一个半小时,她们才看到云溪寺。
寺庙倒是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冷清,有很多香客在寺庙里参拜。
上了最后一层石阶,兰秀清如释重负地深呼吸道:“终于结束了。”
“你有没有觉得佛祖听到了你的愿望?”尚尤卿凑到兰秀清身前问道。
兰秀清想了想:“你可别吓我,我方才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愿。”
顾轻言拍了拍兰秀清的肩膀:“你看这络绎不绝的香客,那个传说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刚刚你一遍遍在心里默念的不是心愿的话,可能佛祖也会听见。”
尚尤卿拉着兰秀清往寺庙走去,后面又来了不少的人。
寺庙中有一棵好大的树,上面挂着很多的红丝带,丝带的两端还有木牌。兰秀清从来没见过,她好奇地走上前去,忽然一条红丝带就落了下来,她低头捡了起来、
“那个是姻缘树。”顾轻言解释道。
尚尤卿也走了过来,她见兰秀清低头看着红丝带上的木牌,便问道:“秀清,你认识这木牌上的人?”
兰秀清将红丝带递给了尚尤卿,她接过来,才发现这红丝带两端挂的木牌上写的名字是:尚铉之与程安婉。
顾轻言瞟了一眼木牌上的名字,也颇为惊奇,她们三个刚到这,这条红丝带就落了下来,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阿姨,我父母他们也来过这吗?”尚尤卿问道。
“应该来过吧,你也知道他们也是经历了很多才走到一起的。”顾轻言回想起当年在南大念书的时光:“你父亲在南大念书的第二年,学校有名额送他去法国留学一年,但你父亲拒绝了,他说留学什么的,不如你母亲对他来说重要,那时候你母亲还没答应和他交往呢。”
“那后来呢?”尚尤卿并没有听母亲或是父亲仔细讲过这些事情。
“其实你母亲那时也喜欢你的父亲,但是她不想耽误你父亲的学业。后来她答应与你父亲交往,但放弃出国留学,校方给了他们两个另外的选择,那就是修第二学位,秘密进行一项研究,至于具体是什么,这在南大属于秘密,很少有人知道。”顾轻言是秦校长的得意门生,所以她当时还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这样说来,应该是签订了什么协议吧。”兰秀清猜测道:“一般来说,留学的名额,不要是学生的损失,不应该要学生负责啊。”
的确如此,为何当年尚铉之拒绝了出国留学,却被迫与程安婉秘密修第二学位,进行秘密的研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尚尤卿一时思绪万千,她恍然间发现,原来她一直都这么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她从未听他们说起过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