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宴上尚尤卿兴趣缺缺,尹清风似是瞧出了什么端倪,他与兰秀清一起调动气氛,与白青青、柳飞羽一起聊起了一些见闻。
白青青与柳飞羽在国外的时候,念的专业都是有关于医学的,久病成良医,所以柳飞羽在这方面倒也不比白青青差,但白青青到底是出自医学世家,自小所受的教育,以及与西医的结合,都让她有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对医学的特殊见解。
警局聘请验尸的仵作,单单是传统的医术显然已经发发满足需求了,这在方面上也需要了解西医的一些医学知识,比如血型,之前王乐连续杀童案件中,就用到了有关血型的西医常识,而有恰恰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如果当时不知道宝儿并非亲生,他们也不会怀疑到王乐。
白青青在这方面的确是让他们打开眼界的,尹清风早就有意请白青青到警局帮忙,他也想效仿西方,请几名法医,协助警局工作。
“不知道白小姐对法医这一行可有什么看法?”尹清风试探道。
“法医这在国外是备受欢迎的行业,与咱们这里的传统观念不同,仵作在我国的地位一直都很低,早些年间仵作的后代是被禁止参加科举的,现在传统的观念仍在,大夫依旧以仵作为不耻,但我觉得法医在我国若是能推行,或许会是一片光明,无论是对于医学领域还是百姓,都有着不可取代的贡献。”白青青侃侃而谈道。
尚尤卿在白青青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或许这就是每一个女子的美好之处,白青青对于医学的坚持,兰秀清对武学以及破案的执著,都让这个年代的女子,不再只是家庭的代名词,女人也可以在事业上大发异彩,看似动荡的年代,或许也是女子独立的契机,正如古言那句“巾帼不让须眉”。
白青青自从因为抗婚之后,她与南堂医馆的关系就已经进入冷战了,尤其是她的父亲白耀堂之间,父女两个见了面都很少说上一句话。她这次回国之后,就搬到了清河茶馆中住,回南堂医馆只是偶尔,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医,若是就这样因为开茶馆而荒废了,有何止是她一个人的损失呢。
尹清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白青青:“如果白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警局坐坐。”
白青青接过了名片,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机会她求之不得。
兰秀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直盯着许白柔怀中的慕君。
小孩子还没张开,但那个眉眼,像极了小时候的王宇,再加上慕君一直朝着王宇招手,似是很开心,很喜欢他的样子,这让兰秀清有些好奇。
尚尤卿顺着兰秀清的目光望了过去,却与慕景琰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尚尤卿没有闪躲,她礼貌地浅浅一笑,慕景琰也回以笑容。
尚尤卿转头继续与白青青他们聊着,她用胳膊撞了撞兰秀清,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兰秀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盯着她,原来她方才拿错了酒杯,那是柳飞羽的酒杯。
“不好意思,我刚刚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了,没发觉拿错了酒杯。”兰秀清连忙放下,并向柳飞羽道歉。
毕竟她与柳飞羽还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亲密到可以共用一个酒杯,这要是拿成了尚尤卿呃酒杯,自然不会有人介意。只是兰秀清不知道的是柳飞羽是个男子,而白青青喜欢着他。所以难免白青青有些吃味。
兰秀清刚刚拿起柳飞羽的酒杯喝了一口,她也觉得有些尴尬,尚尤卿让仆人重新给柳飞羽拿了一个酒杯,尹清风也察觉到了桌上的诡异氛围,他非常识趣的扯开了话题。
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人,凑在一起,自然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年轻人总是对这个世界还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精神。
白青青与柳飞羽讲起国外的见闻,兰秀清讲起她这么多年四处做生意遇上的奇事,而尹清风则当警察这么多年有很多奇怪的案子可以讲,至于尚尤卿,她忽然觉得前半个人生似乎白活了,她的记忆都是有关慕景琰的,她就像是传统的女子一般,眼里只有自己的心上人,毫无建树。
曾经她也想去南大念书,后来她与袁萧在南城定居的时候,却连南大的校园都没有踏进过半步。当时她不能让外界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还活着,袁萧答应过程安婉与尚铉之,要护她周全,基本上对她都是禁足,她也很少有机会能与其他人交流,那时她最希望的就是早些回到慕景琰的身边,她就这样盼了很多年。她整日除了看看书,就是学着做一些糕点之类的,来打发她孤单寂寞的生活。
尚尤卿唯一能说的,就是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些故事,由于她看过很多国外的推理小说,所以她在案件分析上才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情。从小父亲就教她各国的语言,母亲也是才女,精通一些上古部落的文字,所以对她在语言的启迪上格外的重视,毕竟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程安婉怀着尚尤卿的时候,就非常重视胎教了,后来难产差点送了命,医生说程安婉无法再怀孕了,而且她的身子也受了重创,一直都很虚弱。
兰秀清一向豪爽惯了,她又去过各种地方,国土之上,鲜少有她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是当真的走南闯北,因此见过的事情自然很多,聊起这方面的奇闻异事,她也格外来劲。
尚尤卿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白青青对兰秀清一直以来都是有敌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在北城,兰秀清的名号那是响当当的,而白青青虽然因为是南堂医馆的少东家,医术了得,却鲜少被人所知。这在他们这个职业上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