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快跑!跟着袁萧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卿儿卿儿……娘亲爱你……”
十几岁的她被蒙住眼睛拉着袁萧的衣角,耳边传来自己爹爹娘亲的声音让她想要摘掉眼罩。
一只手阻止了自己,“卿儿乖,不要看,我会照顾你的。”
他们上了一辆马车,从此离开了北城。
“卿儿……卿儿……永远不要再回来……”
“卿儿……卿儿……”
梦中的尚尤卿回到了九年前,满脑子都是娘亲和爹爹的声音。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时候,九年前,她突然在睡梦中醒来,却已经被蒙住眼睛,身边只有袁萧哥哥。他们不停的走,身后传来自己爹爹娘亲的惨叫声,而这一走,自己的父母便永远留在了那一夜。
她始终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她走后,为什么她的父母,慕景琰的父母通通消失了?这一直是她心底不能触碰的伤痛。
睁开眼睛的时候,袁萧已经坐在床边睡着了。
看着被紧握着的双手,尚尤卿轻轻的抽离开来,小心翼翼的起身盖了件衣服给他。
可刚刚盖上去,身下之人便已经清醒。
“卿儿,感觉怎么样?”
摇了摇头示意着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袁萧却重新让尚尤卿躺在床上。
“你现在最好不要起身,我去给你煮药乖乖在这等着。”
认真的语气让尚尤卿无法反驳,乖乖的闭上眼睛等待着。
不出一会,袁萧一手端了药一手端着粥来了。
“乖丫头,来先把药喝了。”
看着面前那碗黑乎乎的药,尚尤卿捏住口鼻的一饮而尽,尽量让这苦少停留在舌尖。
端起那碗粥一勺一勺的喂着眼前的人,后者乖乖的张着嘴巴配合着,直到整碗粥全部喂完,尚尤卿才满足的擦了擦嘴巴。
“萧哥哥,我想回去了。”
“去哪里?好不容易出来就不要再回去了,跟我走吧,我会好好保护你。”
一听到那样的字眼,袁萧难免有些激动,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在离开自己的视线。
“萧哥哥……”
脸上示弱的样子看着有些心软,袁萧无奈的叹口气:“罢了,你想回去,那便去吧。”
笑意终于爬上脸庞,“萧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下课床,迫不及待的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袁萧无奈的跟在身后,他这府邸离少帅府可一点都不远。
站定,看着面前之人到了少帅府,便也转身离开。
一脚刚刚要踏进少帅府便被人拦下,怎么说看门的家丁都不肯放她进去。
尚尤卿无奈的只能坐在门口,里面的许白柔刚巧看到。
“呦!这不是跟野男人跑了的狐狸精么!怎么还在这?”
尚尤卿并不想要搭理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许白柔轻哼一声,示意旁边的彩云阿凤,两人会意的架着尚尤卿便往倾云轩走。
“我可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怎么可以让你轻易走掉,我倒是想看看你出现在三爷面前,三爷会是什么反应。”
被扔在倾云轩门口,主仆三人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
“景琰,白柔找到姐姐了。”
看到书桌前正在批改文案的慕景琰,许白柔几乎是贴在了他身上。
“白柔,那个人不必要在意。”
眼睛里似乎温柔的有一汪水,再看向这个女人时,慕景琰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耐心和温柔。
尚尤卿自然是没有进去,她若是现在进去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可事实就是不能顺着她的意思。
彩云阿凤硬是拽着她往里面拖,她挣扎的时候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慕景琰和许白柔。
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又想着昨天的场景,慕景琰心中再也没有忍住。
他一脚踹在了尚尤卿的肩上,顺势倒在了地上,她吃痛。
“三爷……你为何总是这样对我?”
“恶心的女人。”
那厌恶的神情再次刺痛她的心,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怀抱着别的女人,视线渐渐模糊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只能拼命的跑,她不想要看见他们,她想把自己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还是回到了原本的杂役院。
胖婶看到尚尤卿,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在看清真的是她时,激动的去抱住了这个女孩。
“过得还好么,丫头。”
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好着呢,胖婶。”
“傻丫头,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胖婶眼中流露出担心,这个孩子自五年前来到这的时候,她就感觉得到,她是多么不一样,多么让人心疼。这五年间,她没少受到虐待,可是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的傻劲,偏偏就向虎山行。
看着胖婶眼中的担心,尚尤卿一下子抱住了胖婶。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去掉袁萧,真正为她好的也就只有胖婶了。
“胖婶,我好想你。”
胖婶原本就被这突然而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听到尚尤卿的话更是一阵心疼。
“傻孩子。”
尚尤卿还是觉得杂役院的生活更适合自己,自己原本的房间也还空着,索性自己就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没有再去管那边许白柔的差遣,躲在杂役院做了好几天的大闲人。
终于,许白柔坐不住了。
这天一大早,许白柔便风风火火的来到杂役院,不仅叫起来了尚尤卿,还将所有杂役院的人都叫起来了。
“所有杂役院的都在这里吧。”
“是的夫人,都到齐了。”彩云答道。
“今天,我让大家集合就只有一个目的,少帅府从开不养闲人,尚尤卿偷懒都偷到杂役院来了,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来人啊,杖责二十,长长记性!”
原本在地下交头接耳的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尚尤卿被拉倒一旁的椅子上,一下一下的被敲打着。
“这就是偷懒的下场,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那板子实打实的落在尚尤卿身上,而她偏偏又倔强的很,偏偏一声都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