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一点都不知道韩晚晚在文南的面前给自己上眼药的事情,而文南也没有说。
深夜十一点,从医院出来,任竹一通电话打到了魏清味那里。
说了自己的意思,魏清味很是惊讶:“竹子,我觉得你找傅少卿还不如去求傅老先生,那人向来阴鸷冷血,那张嘴恶劣的厉害,可不是谁都能够请得动的。”
“就算是如此,我也要试试。”
她不可能放着希望不去尝试。
“行吧,他现在在西郊别墅四十三号。”
从医院出来,天空不知何时昏沉一片,闪电时不时刮过天空,将整个城市照亮。
任竹在警卫的盘问后进入了西郊别墅区,要不是她有个朋友在这边居住的话,恐怕连小区都进不来。
站在四十三号别墅的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按响了门铃。
“哪位?”
从话筒里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帮佣之类的人物。
任竹清了清嗓子,保持着微笑:“你好,我是任竹,想来找……”
“谁啊?”
略略有些耳熟的嗓音带着轻佻和不耐,直接将她的话打断。
帮佣立刻回应,语气恭敬:“是一位姓任的小姐,还没有说明来意。”
“姓任的?”门板隔了几秒被拉开了,董韵临的脸出现在门内,带着几分了然,目光晦暗:“呦,我还正想着怎么这么巧,世界上这么多姓任的,没想到还真是任小姐。”
顿了顿,轻笑:“别来无恙啊。”
和上午祁墨铧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区别。
不知为何,让任竹心头一紧,连忙出声:“董少。”
董韵临在别墅中,那他……是不是也在。
突如其来的怯意充斥着整个心脏。
眉梢轻佻,眼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任竹的小脸,张狂惬意的让人无处可躲。
“任小姐这次过来不是来找我董三儿的吧,那是找谁的?”
“请问傅少卿傅先生在吗?”
“少卿啊。”董韵临直接回头朝着里面客厅喊道:“少卿找你的。”
说着,朝着她摆摆手:“行了,进来吧,也难为你能够找到这里了。”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缓缓的在玄关换了鞋,走了进去。
客厅里灯光明亮,几个男人随意的倚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指间都捏着香烟,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酒气。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让任竹有些难耐的侧眸。
瞬间,撞进了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底。
祁墨铧就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双腿随意的交叠着,单手搭在扶手上,另外一只手捏着高脚杯,里面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着别样的诱惑。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碎发下纱布若隐若现。
一天遇见他两次。
这样的几率可以去买彩票了。
睨见任竹,祁墨铧也就当没看见,垂首,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神秘的阴影。
董韵临从她的身后走了进来,轻笑重复:“少卿,找你的。”
“找我?”深灰色的衬衫衬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眼神阴沉到几乎没有温度:“找我做什么?”
任竹连忙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嗓音恳切:“这项手术只有您能够做,麻烦您帮帮我。”
“帮你?”
傅少卿挑眉,就在任竹以为他要答应下来的时候,他嗤笑:“凭什么帮你。”
一句话,让任竹哑口无言。
的确,她没有任何的资本让傅少卿答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别和我说这些屁话,我又不是神,没必要要那些浮屠。”双腿交叠,傅少卿眸底尽是寒色:“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
任竹终于知道为什么魏清味说他性子恶劣了。
不是一般的恶劣。
身侧的小手攥紧,任竹扫了一眼在场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红唇挤出来温凉的字眼:“那傅先生想要我用什么交换?”
“你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
轻笑中带着全然的不屑,傅少卿阴沉的俊脸勾着星点的冷笑:“不过,祁哥的脑袋可是你打的?”
突如其来的转变话题,让任竹猝不及防。
还以为傅少卿和祁墨铧的关系颇匪,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咬着唇连忙解释:“这是个误会,是祁先生逼迫我在先,我才……”
“费什么话,我就问你是不是?”
克制着情绪,任竹点头,脸上挂着温温浅浅的笑:“是。”
“砸的太棒了。”傅少卿眉眼立刻绽开了几分笑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扶手上轻点着:“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被女人欺负,你很厉害。”
“那您这是答应了?”
幸福来的有点快,让任竹猝不及防。
“谁说我答应了?”
傅少卿瞬间变了脸色,讥笑嘲弄,眼眸打量着她,像是打量着什么玩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