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不省事?”祁墨铧一边取来毛巾,将冻实的包裹严实,朝任竹侧脸肿起来的伤敷上去。
任竹见就连祁墨铧的毛巾都是黑色,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喂,我们的毛巾不都是白色的吗?怎么还会有黑色的毛巾呢?”
她住进来之后,每次打扫看到的都是白毛巾,看到祁墨铧手中的黑毛巾时才顿时起疑问道。
“怎么了吗?我自己染的。”祁墨铧异常的淡定,这回答仿佛像是在说,嗯,该吃饭了那样的平常。
任竹却瞬间石化了,自己染的?
“你还会染技术?你拿什么染的?”她进一步追问,但感觉似乎越是追问的明白了,心里不祥的预感就越是重。
“哦,我书房里的墨汁。”
这话一出,任竹立刻炸了毛。
“手拿开,快点!”她瞪大眼睛盯着他,惹得祁墨铧哭笑不得。
“我放在烈日下暴晒过三天,不掉色,我保证!”不说还好,一说彻底炸锅。
一听到掉色二字,任竹一把推开他。
祁墨铧愣了几秒,脸上强忍着笑意,任竹一脸懵,看祁墨铧脸上表情不对,“怎么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有往日强大的冷气场,笑得瘫坐在餐厅椅子上,笑得四仰八叉的。
任竹赶紧跑上楼,在梳妆镜前面只一眼。
“啊……啊……祁墨铧,我杀了你!”转身飞速下楼,脱下自己脚丫子上的拖鞋,追着祁墨铧满屋子打。
任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感觉那不是她了,一边脸本来就有点重,祁墨铧这好心用自个染的黑毛巾一敷,彻底把脸染成一坨黑,又肿又黑,不忍直视。
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这不是砸她的招牌吗?怎么见人啊!
祁墨铧被堵在死角里告饶道:“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它不会掉色,才拿出来用的,没想到它居然暴晒了三天,还是掉色这么严重,怪我怪我!”双手挡着任竹打自己,一边一脸无奈的解释着。
“犯罪分子都道了歉,那需要警察来干嘛,接受道歉的?你以为我二十元块人民币的拖鞋是摆设吗?”不由分手,一顿拖鞋是免不了。
任竹是真的下了狠手打祁墨铧的,不过没打几下,被祁墨铧捉住了两只手腕,一把揽入怀中。
“好了,算我的错!”任竹想挣脱她的怀抱,无奈力气根本敌不过祁墨铧,只好被他禁锢在温柔的怀抱中。
一会儿,任竹扔了拖鞋,反手抱住了祁墨铧,他的身子明显一怔,随后加大了拥抱她的力度。
“谢谢你的旋转木马,都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任竹将头枕进他的脖颈里。
“你喜欢就好。”他低声道。
良久的拥抱后,祁墨铧提议去二楼。
任竹脸颊一红,低着头,跟随他上了二楼。
祁墨铧没进卧室,而是牵着任竹的手再次走进了隔壁的阳台处。
任竹一愣,“这里?”
祁墨铧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呐?看星星!”
任竹瘪嘴,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确实在祁墨铧提议上二楼时想歪了。
“你……不说清楚,我当然想多了,咳咳。”她低头反驳道。
突然间,口袋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祁墨铧猛地一惊,防备状,“什么声音?”
任竹想起,小苍老师还在她的浴袍口袋里,差点忘记了,别把它给闷得喘不过气了。
赶紧双手将它捧出来,登时吓坏了一旁的祁墨铧,与任竹拉开几米的距离。
“喂,它这么可爱,你干嘛怕它啊!”说着任竹将小苍老师刻意捧到祁墨铧的面前。
祁墨铧满脸的拒绝,任竹只好回房将它放回笼子里,“辛苦啦,小苍老师。”
它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看了看任竹,转而继续爬上它的小转轮开始奔跑。
任竹笑了笑,走出了房间。
另一边阳台上,祁墨铧坐在藤椅上仰头看着星空。
“我们像小学生一样,还看星星,你要不要再数一数啊。”任竹站在身后,笑着打趣道。
“要是能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看星星就好了。”他长叹一口气。
反手握住任竹搭在他肩膀处的手,攥在掌心。
“祁墨铧。”任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那晚他说喜欢她,却不想听她的回应,可如今任竹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任竹向来认为既然彼此喜欢,就要把心意告知对方才行。否则,再喜欢,对方一点都不晓得同样是白搭的。
“嗯?”他回头仰望她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睛。
“我也喜欢你。”任竹腼腆道。
祁墨铧瞬间呆了,仿佛听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任竹在他眼前挥挥手,才拉回他游离的思绪。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他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
任竹笑了,指尖点点他的鼻尖,一字一顿道“我任竹喜欢你,祁墨铧。”
他立马起身,正对她,“你说的是真的?”
任竹觉得此时、此地、此刻的祁先生,摘下冷漠的面具,一脸孩子气的他是最为迷人的。
于是,脑袋点的像拨浪鼓一样,“真的!”
他兴奋的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我也喜欢你,任竹。”
怀抱逐渐收紧,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甜蜜涌上任竹心头,万事没想到,几个月前国内还势同水火的两人,几个月后于异国他乡相互交换了彼此的喜欢,拥抱彼此。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被甜蜜冲击的两人,吻上彼此的唇,他吻的用力,她都一一回应。
他将她打横抱回了自己的房中,今夜不同往夜,两个人都热情如火,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彼此的身体里……
一夜缠绵过后,次日清晨。
任竹睁开惺忪睡眼,朝身边摸索时,空荡荡的。
“祁墨铧?”她大声呼唤,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没有人回应。
任竹披上睡袍走出房间,浴室、厨房、厕所、客厅全都空空如也!
一把拉开衣橱,所有西服衬衫都被收拾干净。
祁墨铧,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