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凤鸣,你在质疑朕的真心。”宇文羡拧着眉心,十分固执,他自嘲地笑了声:“朕是天子,后宫佳丽三千,可朕只想要你,就像是中了邪,朕几次克制着对你的感情,想要将你送进天牢,可朕都未忍心,宇文家出情种,果真如此,朕喜欢便喜欢了。”
那些女人,他恶心,那些男人,他也厌恶。
可偏偏就对她,无法自拔。
帝王家,最忌重情。
可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拥有,那要这天下何用?
做这帝王,又何意?
“可你们宇文家是我的仇人,我的家,我的国,我的父皇母后,都是死在你们宇文家的手里,我对你只有恨,宇文羡,若不是明月在你手中,我现在就想杀了你,我不仅仅是缥缈宫的领袖,我还是前朝的‘皇子’。”齐凤鸣情绪失控,剑再次没入一分:“是你的父皇杀死了我的父皇,你现在对我说,想拿这整个天下换一个我,宇文羡,这真的太可笑了。”
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别说我现在是个‘男人’,就算是女儿身,我也不可能嫁给你,除非我死。”
“你、原来如此恨朕。”宇文羡徒手将剑从胸口拔出,身子一晃,步步后退,踉跄着脚步,走出了栖梧殿。
齐凤鸣站在栖梧殿中,地上是宇文羡留下的血迹,眼前浮现的却是宇文羡那双眼眸下闪过的一丝殇痛。
是她眼中的恨,刺痛了他。
他再浓烈的爱,都无法消逝她心中的恨。
从一开始,就是错。
胸口一阵气血上涌,齐凤鸣手揪着胸口,一口血吐在宇文羡留下的血迹上。
绝情丹再次发作。
齐凤鸣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心口的钝痛,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割她的肉。
额头上渗出冷汗,
她紧紧的咬着牙,挺着。
齐凤鸣疼了一夜,几次都想死去,可她还是撑了过来。
晨光拂晓。
她以为绝情丹赐的痛已经到了极限,可听到宇文羡将在明日午时处斩明月,她的心彻底被撕裂。
齐凤鸣很清楚,宇文羡这是在以明月为诱饵,想要引缥缈宫的人,再将其一网打尽。
这些年来,宇文家的铁骑几次想围剿缥缈宫,可他们连入口都找不到。
除了缥缈宫的人,根本无人知道缥缈宫到底在哪。
当夜。
齐凤鸣换上夜行衣,出了栖梧殿。
一个栖梧殿,根本困不住她。
天牢的地形,她十分熟悉。
可今日的天牢,却有些异常。
宇文羡抓住了明月,他既然打算以明月为饵,又为何不加派人手?
齐凤鸣顾不上这么多,哪怕是陷阱,她也必须将明月救出来。
她顺利闯入了天牢,在刑架上找到明月。
明月身上全是鞭子抽打的伤痕,皮开肉绽,受不住严刑逼供,已经昏迷。
齐凤鸣红了眼眶,用手里的剑斩断铁链,接住昏迷的明月:“明月,姐姐这就带你回家。”
狱卒已经被迷药迷晕了,天牢看守的人并不多,很是松懈。
怀中的‘明月’忽然抬头,目光凶狠,一把短刀刺入她的胸口。
齐凤鸣本能的打出一掌,将‘明月’震开,踉跄着身子,错愕的看着她:“明月,你怎么……”
“国师大人,你可看清了。”‘明月’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真面目,正是季幼清身边的婢女芍药。
“明月在哪里?”齐凤鸣捂着胸口,其实她早知这是个圈套,只是还是想试试。
牢外忽然涌进不少人,以季幼清为首。
“姐姐?国师大人,本宫还真不知道,天权的国师,竟然是个女人,你可是骗得本宫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