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开口说话，齐凤鸣心中担忧明月，立即道：“皇上，你的心里已经很清楚，又何须多此一问，你要抓的人是我，不是明月，放了她。”
或许，宇文羡早就知道了。
他刚才的反应太过淡定，甚至为了阻止她，点了她的哑穴。
宇文羡嗤笑：“齐凤鸣，你真是连撒个谎，骗骗朕都不愿，这么轻易就承认，可真不像是几年来搅得这天权无宁日，让朕头疼的缥缈宫最高领袖凤公子。”
果然，他早就知道。
“用一个凤公子换一个明月，这笔买卖，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为了一个婢女，你竟然连命都不要，若不是朕来得及时，你此时已经在天牢之中。”
宇文羡紧紧的握着她的肩，狠狠地，似乎想要捏碎。
齐凤鸣吃痛皱眉，她很疼，她扮着男人，可终究也是个女人。
她疼，可她无法表露出来。
她是国师啊。
站在她面前的是毁她国家的仇人之子。
师父说了，她不配流泪。
“皇上，该死之人是我，我才是这搅乱天权的罪魁祸首，我此时就在你手里，你是帝王，就该杀了我，放了无辜的明月，她不过是我从街头买回来的婢女。”
“齐凤鸣，为何你就不能求求朕？只要你开口……”
“皇上，我求你，放了明月。”齐凤鸣一生从未求过人。
明月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死。
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明月的命。
就算她死了，也还有明月继续在这复国之路走下去。
而她这具残破的身子，本就熬不了多久了。
宇文羡错愕的盯着她，那一双冷眸里迸射出骇人的杀意，手像钳子一样骤然扼住她的喉咙。
质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齐凤鸣，朕真想杀了你。”
那声音悲伤又痛苦。
“皇上，我求你。”齐凤鸣缓缓地闭上眼睛，求死的决心，刺激了他。
“好、好、好。”他连连说了三个好，松开了她。
齐凤鸣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他说：“齐凤鸣，想要朕放了明月，放了那缥缈宫的人，拿朕最想要的东西来换，你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
齐凤鸣如何不知，他要她一个点头。
齐凤鸣讽刺道：“皇上，你难道还真让前朝余孽霍乱你的后宫不成？让天下人耻笑。”
“若那个人是你，就算乱了这个天下，朕也无妨。”宇文羡定定地看着她：“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明明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人，他却能说出这一番旷世情话。
心中一阵抽痛，她压制着绝情丹毒：“皇上，从我入宫那一天起，我时刻都在想如何杀了你。”
“朕知道，那日的茶水里有五石散。”
她恍然大悟，那天，他难怪会说出那些话。
心口一窒，齐凤鸣情绪激动，眼中恨意浓浓，手中的剑更是抵着他的胸口：“我是那缥缈宫的领袖，是要覆了这天权之人，你若不放了明月，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面色不改，上前一步，剑刺入胸口，血顷刻冒出：“你若要这天下，朕便给你，可你想要让明月平安无事，那你就将你自己交给朕。”
齐凤鸣惊愕的看着宇文羡，握剑的手在发抖：“不可能，你我永不可能。”
她在心里咆哮，在嘶吼，在矛盾。
发出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