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也被接过来了。
担心常漫不愿与自己一起生活，陆琛给他们母女单独购置了独栋公寓，派人照顾她们。
陆琛像变了个人。
他不仅没有强迫常漫，也不曾再对她施过虐行，甚至都不限制她的出行，给她行动自由。
他只经常过来公寓这边，要么沉默地陪她用餐，要么索性什么也不做，只远远看她一眼，似乎在等她主动打开心门。
常漫也感觉到了陆琛的变化。
可每每想到，姜寻因为他，沦落成几乎一无所有的丧家犬，她就再也心软不起来，对陆琛的态度，也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是善于伪装的野兽，还能指望野兽转性，不吃人肉、不喝人血么？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秦茹雪突然造访，二话不说，见到常漫就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你上次欠我的！”她野蛮地拔高声音。
常漫懒得理她，叫人来送客。
可这秦茹雪，也不知从哪儿学的一副泼辣作风，不仅挣脱了人，还冲过来，扳过常漫的肩，扬手又打了她一耳光，疼得她眼冒金星。
被打的常漫还没哭，这女人倒先灌起了哭腔。
“这一巴掌……是我替姜寻打你的。常漫，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千万别去给他烧香……你没资格。没资格！”
……
这段时间，常漫一直在刻意回避，有关姜寻的一切消息。
仿佛只要她绝耳不闻，他就会像往昔那样，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活得光鲜亮丽。
可那两巴掌，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秦茹雪说，姜寻背着姜家私自注册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以及陆秦两家的刁难，还没来得及上市就宣布了破产。
他成了闲散人家。辞退了员工，也遣散了佣人，甚至部分财产被连坐，用来抵消公司贷款。因为有陆秦两家拦路虎，全锦城也没有公司敢雇佣他。
他还卖掉了手里仅剩的一套房子，独身搬到一个旧小区的小公寓里，沦落成在城市底层挣扎的普通人。
至于卖房子套现来的钱，他分文不剩，全投给了公关公司。要他们制造新的热点话题，冲淡关于常漫的舆论，转移公众视线。
其实这些事陆琛早就在做了，以姜寻现在的财力，这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可他还是执着地要做，要替常漫抹掉污点。
他没日没夜地关注网络热点，一遍一遍刷新关于常漫的新闻，甚至会像他曾经最看不起的那些键盘侠那样，躲在虚拟世界中，势单力薄地为常漫争辩、洗白。活得像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