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开玩笑,但还是有这么一句话——抗拒从严,无罪释放,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这当然是句浑话,但是此时此刻,两个被叫进来的女孩子明显是把这个当成了金科玉律。高个子女生张口就是不知者无罪的开脱方法:“总裁······我没做什么啊。”
另一个眼镜女则立马跟上:“总裁,我也没做什么啊。”
看起来对程云峥突如其来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行为很是委屈。
程云峥觉得这两个人还是唱念俱佳,不去做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那你们对这份文件出的问题怎么解释?”程云峥靠在椅背上面,看这两个人有什么招。
高个子捡起文件,装模做样翻看了一番,然后表达自己的愤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文件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你们不知道吗?”程云峥问道。
眼镜女道:“总裁,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到手里的时候没有这些脏东西,否则的话也不会盖章呀。”
程云峥面若寒霜:“那你就没看见后面的数据有问题,就直接盖了章?”
眼镜女立马甩锅:“总裁,每次拿过来的文件都是审核好了的,我看见有您的签名就直接盖章了呀。”
“哦,那还是我的问题了。”程云峥似笑非笑,“那你说说,为什么这个数据会出问题呢?”
程云峥的眼神看向高个子,高个子则答道:“我只是负责整理好文件之后一起送过去盖章而已,我送过去的也不止这一个文件啊。”
“那你的意思是,问题是出在源头上了?”
程云峥这句话一出来,高个子和眼镜女对视了一眼,就好像是习惯性的,和自己有相同处境的人交换一个眼神,这样会让人心里感觉更加安定。
眼镜女看起来胆子要小一些,选择了沉默。高个子只好站出来:“总裁,我认为,既然这个文件是秦秘书拟的,那么很多事情,还是直接问秦秘书比较好。”
程云峥看着她一副我虽然被冤枉了,而且你们权势更重,但我还是要站出来说话因为我是正义的一方的样子,被气笑了:“你刚才不是说,我签过字的,就是没问题的吗?还找什么源头,始终都是经过我审核的。”
高个子语出惊人:“是啊总裁,虽然有时候关系亲近,但是也不能看也不看就拿过去盖章啊。现在出了问题又找别人背锅。”
关系亲近四个字,被说得阴阳怪气。
那么指的到底是什么,就非常明显了。
程云峥看了高个子半晌,看得高个子心底发毛。
秦浅站在后面,看着程云峥这个神情,却突然想笑。她还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程云峥就是学生会主席,他真是在哪里都是一个上位者。
他也很喜欢在问问题的时候这么看着别人。
曾经秦浅劝过他:“你干嘛要这么看着别人,别人心里都害怕了。”
程云峥解释说:“就是要让他害怕,他怕了,就什么都交待了,这叫气势懂不懂,心理战懂不懂。”
而现在,他是一个公司的总裁了,却还是喜欢用这个法子。
只是相比起从前,威力更胜。
程云峥终于开口:“······你知道,这份文件,是我亲手拟的吗?”
高个子女生本来看程云峥开口,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气还没松到一半,就听见程云峥来了这么一句话,当下就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定在了那里。
“所以,你要知道,只能是你,把文件中间的两页给替换掉了,难道我自己写的数字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高个子女生身子有些颤抖:“可是······可是······”
眼镜女赶紧上来撇清关系:“可是总裁,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盖章了,我看见您的签字我就盖章了······”
“可是上面的油印总是你弄的。”程云峥毫不留情戳穿真相。
眼镜女有点慌:“不是我啊总裁,我看见有油印怎么会盖章,只会是盖章之后才弄上去的啊,不然我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说道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秦浅:“总裁,我看见秦浅今天中午带了食物进办公室的,我看见了的!”
言下之意,是秦浅吃饭弄上去的。
程云峥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没搞懂为什么自己的公司里面会有这么傻的人,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呢,就好意思去陷害别人。
到底是怎么把她们招收进来的?
程云峥不想说话了,太蠢的人交往起来会拉低自己的智商,他对着秦浅递了一个眼神,秦浅心领神会道:“可是,我手里提的食物是给总裁的啊。”
眼镜女听见这个消息,震惊地转过头去:“怎么可能······”
“别看是外带的,可贵了,我可吃不起那么好的牛排。”秦浅耸耸肩,就好像在说我是个穷人啊,真的吃不起。
眼镜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程云峥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能吗?当然不能。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奇怪的,说不上来缘由。
所以在此时此刻真的要解释的时候,眼镜女和高个子也说不出什么来,她们自己可能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自己要针对秦浅。
就因为秦浅的待遇比较好?可是就算是总裁偏心,她们也是没有立场去干预的,毕竟,她们对于程云峥来讲,也不过就是两个员工而已。
说不出口,就只能沉默。
程云峥看这两个人不说话,也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直接就下了命令:“收拾好东西,你们不用再来上班了。这种为了一己私利枉顾公司利益的人,我还真是用不起。”
说完,就让人来把两个女生带出办公室。
两人听见程云峥的命令,一刹那脸上表情是天塌地陷。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或者反抗,只能够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