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有你同朕这么讲话的吗?!”
“那你大可让人搜我的身,我今日即敢来,就没有想走出去。”
赫连青山想了想,便喊人进来搜了穆沉谙的身,穆沉谙确实没带凶器,只有一个布包,但是,穆沉谙不允许别人触碰,路凌风这才开口讲。
“回禀皇上,臣当日确实是斩了穆沉谙,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今日在街上,是他主动找到了臣,要面圣,臣已检查过,此人身上并没带武器,那布包内的东西也确实是安全的,臣也是看过布包内的东西,才答应他的。”
赫连青山看着路凌风的表情也不是很敢相信,但是这穆沉谙胆子这么大也确实可以,便吩咐所有人下去,自己和穆沉谙单独谈。
“皇帝你不用疑心,我那日已经买通了狱卒和侩子手,早已用一死囚换出了我,我也不是什么神仙斩了头还能活。”
“你不必再解释什么了,你没死就是事实,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事?”
“我只是为了慕月,为了北凉不想有什么其他人再牵扯进来,包括路凌风,如果皇帝陛下连这点心性都没有,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和你谈。”
穆沉谙一脸的高傲,赫连青山见状也纠结了一下,“好,我不为难其他人,你说吧。”
“北凉已彻底被大臻攻下,成了大臻的王土,但是皇帝陛下,你对北凉也没有如此之大的恨意吧,就算有,那也是慕月的故土,你是已经将慕月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慕月在赫连青山的心里也是一个不能多提的人,可能在所有人中,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慕月,但是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慕月的事情,对于他来讲穆沉谙此时提到慕月,也着实扎了赫连青山的心一下。
“你提慕月是为何?想让朕放过你吗?”
“不,我是想让皇上放过北凉的人民,慕月的人民。”
“你此话怎讲?”
“北凉现在的城主在北凉城横行霸道,北凉人民本就在重建家园,但是就因为这个城主,北凉人民是苦不堪言,农民因为交不上赋税,已经饿死很多人了,再这么下去,北凉城将变为一座空城!还何谈北凉城?!”
“竟有这种事情?”赫连青山其实自己也晓得现在北凉城主的事情,但是他估计到北凉的前状,着实害怕北凉的强兵,再次对大臻有什么不利,才对北凉城主的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皇上你不用同我做假,我带着这包袱内的东西,是来同你做交易,我斗胆向皇上买一个官做,这是北凉的玉玺!”穆沉谙打开包袱,里面确实是北凉的玉玺,先前因为慕月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得到玉玺,没想到竟然在穆沉谙这里。
“这玉玺怎么会在你这?”
“是慕月有先见之明,慕月将玉玺交与我,为的就是北凉,我穆沉谙在北凉怎么也能说上句话,现在只要皇帝陛下你愿意收了我这个臣子,我会为大臻谋福利,并再也不会做反乱之事,慕月已死,北凉也没有什么皇室了,我也没有可以效忠之人了,你看在慕月的面子上,也请准了我的要求。”
这穆沉谙说的很是真诚,想到慕月,赫连青山到底还是心软了,是的纵使穆沉谙本为北凉的臣子,但也是慕月的臣子,这北凉皇室没了他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可以,朕答应你,四喜,拟旨!”
“是,皇上。”
第二日早朝,穆沉谙一同进了朝堂,令众臣哗然,这个前北凉的乱臣贼子,怎得进了这大臻的朝堂。
“肃静!众爱卿不必多疑,这穆沉谙为前北凉的镖旗大将军,北凉既已归顺我朝,朕念在穆沉谙的骁勇善战,四喜宣朕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前北凉镖旗大将军穆沉谙,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特封他为北凉城城主,钦此!”
“众爱卿可有何异议?”
赫连华宇也没想到赫连青山会封穆沉谙为城主,也不实为一个好机会,便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奏。”
“和亲王所为何事?”
“皇上,臣以为,穆沉谙做北凉城城主是为合适,但北凉这么大,臣以为穆沉谙一人并无法治好,臣自封这和亲王以来,并没有封地,臣斗胆请旨,将北凉划为臣的封地可否?”
赫连华宇的话又是让众人哗然,这穆沉谙封了城主,和亲王请旨要去北凉,这不就是要求监视穆沉谙的吗?这北凉还能好了吗?
路凌风也是一惊,这完全不在他和赫连华宇的计划内,赫连华宇这是怎么了?
赫连青山想了想,赫连华宇是他最信任的哥哥,才没有派去远方,但是穆沉谙确实不能就这样放回北凉,赫连华宇他也不舍得,但是赫连华宇确实是监视穆沉谙的最佳人选。
“和亲王能否容朕想一想?”
“皇上,臣请旨并不是为了监视穆沉谙,首先还请穆城主不要介意,只是臣听说了北凉城的现任城主的暴行,臣以为穆沉谙并没有办法控制住局势,臣才斗胆要封地,还请陛下批准。”
“…………”
“陛下!”
“好!朕准了!”
就这样穆沉谙成了北凉城的城主,而赫连华宇也成了北凉的和亲王,下了朝堂之后,赫连青山将赫连华宇召来太和殿。
“皇兄…………”赫连青山一句皇兄让赫连华宇一惊。
“皇上真是折煞了臣。”
“不,皇兄,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朕就想喊你一声皇兄,今日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朕是真舍不得皇兄离开朕啊。”
“…………”这么些年了,赫连华宇都快忘了赫连青山叫自己皇兄的时候了,也没有再顾忌称呼了,“还记得小时候,皇上你也是皇兄皇兄的跟在臣的后面,现在你已经是皇上了,我即为你的臣子,自当为你分忧,我知道你放穆沉谙回去实不愿意的,我怎么也要多帮着你才是。”
“皇兄,今日你有什么事,朕都答应你!”
“那臣还真有一个人想同皇上讨要。”
“谁?”
“苏倩俪。”
“她?”
“正是,臣也不瞒皇上了,臣曾与苏倩俪有过一段交集,臣很喜欢她,但是苏大人并不知道,执意将其送入了宫中,臣不介意她曾是皇上的女人,这个要求臣知道很过分,但是臣这么些年,就喜欢上了这么个姑娘,还请陛下恩准。”
“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朕也知道她被朕贬入掖庭宫是错了,朕已经找到了真凶,还未公布而已,朕准了!”
“谢陛下!”
另一边,路凌风一直在和亲王府等着赫连华宇,他想不通,在这个节骨眼上,赫连华宇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一直等到夜深,赫连华宇才回来,而且竟然还带着苏倩俪。
“华宇,你这是?”
“倩俪,你先进去,你们!照顾好王妃!”
“是!”
“王妃?”路凌风一惊,赫连青山竟然将苏倩俪赐给赫连华宇了不成,难道…………“华宇,是不是赫连青山知道了什么,竟然将苏倩俪给了你?”
“是我讨来的。”
“你讨来的?”
“是!路凌风,你已经疯了,从你决定要灭了小雪全家的时候,你就已经疯了,你已经全然不顾旁人,一心只想着大业,你认为慕月会高兴吗?”
“为什么?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慕月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为她报仇有什么错!”
“你有!你不该波及到这么多的旁人!你不该伤害了小雪!”
“赫连华宇,你是怪我伤害了你的女人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我们的大业吗?!”
“路凌风,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干了!我就是要走!要带着苏倩俪走!管家,送客!”
赫连华宇非常生气的赶走了路凌风,现在的路凌风像一个发了狂的狮子,他什么也听不进去,看不到,他必须明哲保身,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后,赫连华宇和穆沉谙便启程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路凌风第一次意识到,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赫连青山在太和殿中一言不发,把玩着一个水晶甲片,在龙椅之下面跪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显然是刚受过罚的样子。
赫连青山看着那个水晶甲片,朕的皇兄现应该已经出了城了吧,呵呵,皇兄啊,皇兄,朕何尝不知苏倩俪是皇兄的人呢,苏倩俪从未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你想要苏倩俪我给你便是,反正我明知道真凶是谁,只是想把你的棋子变为废子,没想到你会主动请辞,恐怕你心里也是不想背叛我的,
赫连青山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蔺宛如。“蔺宛如,你三番四次毒害皇后,还企图嫁祸他人,你可知罪?”
此时的蔺宛如因为30大板,已经被打的神情恍惚了,可这个女人仍然死撑着嘴硬。“皇上,臣妾没有罪,有罪的是她蔺清如!臣妾自进宫以来可曾见着您一面过?!她蔺清如是我的胞姐,从未帮过我不说!竟然还吩咐敬事房将我的牌子收起来,她这个胞姐处处针对我,她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