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熏听了风魂的话便凝神开始想什么事,不过只一会儿便觉得头疼的厉害,她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坐在了太师椅上脸色越来越差。
风魂见此被吓了一跳忙道:“不急,紫熏想不到便不想了。”
紫熏皱着眉头望着风魂突然道:“有些事,我没有忘,只是想不起了,我总觉得我应该是认识你的。”
自把紫熏接到宫中以来,他也用过许多方法了只是一直不能让她想起从前的事,风魂微微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她柔软的手道:“不想也罢,只要你好好的便好。”
“陛下,膳房那边以备好了,不知陛下要在哪用膳?”太监问道。
风魂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确实也到了用膳的时间于是便对太监道:“送这边来便可。”
太监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风魂握着紫熏的手先坐在了桌前,垂眸细声闻问着:“可是饿了。”
紫熏诚实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有下人端来了饭菜,风魂拿了一块桂花糕道:“你从前喜欢吃这个。”
紫熏虽然记不起从前的事却觉得风魂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贵为九五之尊对她却是非常好的。
紫熏接过了桂花糕咬了一口,入口糯糯的甜甜的,还有桂花的香味,确实很好吃,紫熏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风魂望着她的笑容不由得晃了神,他伸出修长的手替紫熏擦去了嘴角多余的残渣。
那一刹那紫熏仿佛从他眼中看出了化不开的,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紫熏有些抱歉她想不起事情了。
她也试过很多次,无论怎么样她都想不出来,总感觉有些对不起风魂了。
“对……对不起”紫熏还是开了口。
风魂吃了一片青菜有些不解的望向了她:“为何道歉?”
紫熏抿着唇捏着手:“对……对不起,我记不起你了,你很难受吧……我也不想这样的。”
风魂看她这模样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会想起,柔声道:“既然想不起,我们就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不是吗?”
看到他鼓励的眼神紫熏也眨了眨眼,嘟着嘴,坚定的点了点头,恢复记忆左右不过是时间问题,紫熏总会想起的,总会记得她的。
“陛下,有人想见您。”宫外候着的太监弯着腰恭敬道。
风魂对紫熏笑了笑道:“你且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若你有事便让宫女喊我可好。”
紫熏乖巧的点了点头,待将紫熏安排好了风魂才施然起身去了会客厅。
还未进门里头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风魂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季泽严。
风魂还未开口便听季泽严厉声问道:“青崖到底在哪!”
风魂挑着眉头,脸上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来这就是为了问这个?”
季泽严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了:“别遮遮掩掩了,告诉我!”
风魂拂袖进入了客厅之中坐在了主位之上,不紧不慢的提手,悠闲自在的倒了一杯茶,优雅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来应该是来求我吧?怎么,求人要用这种态度?”
季泽严急着找林墨冉自然也顾不上礼仪,他握紧了手,平复了情绪恭敬问道:“请你告诉我青崖的去向,他到底在哪里。”
风魂面对季泽严失控无礼的行为倒是有些不解:“你找青崖做什么?”
季泽严抿着唇,皱着眉头过了许久才沉声说道:“我要找墨冉。”
风魂当即皱起了眉头,这季泽严竟然还不知道那老妪就是林墨冉?
念在林墨冉对他也算有点恩情,他便对季泽严道:“你可记得玉林山庄道出玉仲瑶身份的老妪。”
季泽严长眉头微皱,不知他为何会提起那素不起眼的老妪:“自然记得。”
风魂叹了一口气看着疑惑的季泽严感叹道:“那便是林墨冉。”
“你说什么?”季泽严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风魂,那老妪怎会是林墨冉!
“青崖医术高明,能让人起死回生,当时大家都以为紫熏死了,青崖便把紫熏的死怪罪在了林墨冉的头上,当时她求着青崖救你,青崖怎会同意,林墨冉便主动吞下了毒蛊,愿替青崖试药,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风魂不紧不慢的将真相说了出来。
他先前派出去的人查到了这些,这季泽严既然如此渴望知道真相那他不妨告诉他。
季泽严知道了真相愣在那里,过了半响才回神鞠了鞠礼:“多谢。”
言罢便飞似的离开了,季泽严好似能懂得林墨冉的挣扎与无奈,想到她变成了那般模样全是为了他,身为男子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如此他当如何立足,季泽严心中即是心疼也是无奈。
林墨冉见季泽严又来便觉心中不安,刚欲逃却被季泽严一把抱住了。
“你还要骗我多久?”季泽严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头埋在林墨冉的怀里贪婪的闻着林墨冉熟悉好闻的味道,心中悲痛。
林墨冉被惊得无语凝噎,季泽严继续哽咽着问道:“为了我你值吗?,是我负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林墨冉再也忍不住眼泪,微微点着头:“值得,只要你活着,就值得。”
季泽严放开她,入眼的确实一个老人的模样,林墨冉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道:“别看……很丑。”
季泽严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喜爱的是林墨冉这个人,不是样貌,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本就是我对不住你。”
林墨冉紧紧抱住了季泽严笑道:“没事的,为了你,我愿意,谢谢你。”
季泽严握住了林墨冉的手梗声说道:“我这就带着你去找青崖!我去想办法,你不能这样不能。”
林墨冉微微摇头道:“……青崖也无解法。”
“若非是我……你也不会如此。”季泽严哭着声自责道。
看着眼前男人自责的模样,林墨冉心中既是心疼无奈,青崖的话历历在耳,林墨冉眼中泪水闪烁笑道:“无事的,南疆人最善蛊毒青崖说只要去了南疆便可。还是有很大机会的。泽严,别担心。”
御花园,此处应季的各色花草争相开放,浓妆淡抹的在朗朗晴空下争奇斗艳。
“陛下,那位暗夜先生遣人来报说不忍叨扰陛下数日,家中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了,今日便告辞。”身旁侍候的太监见风魂和紫熏吃过了早食,才低着头上前禀告。
刚和失而复得的紫熏享受了美好时光的风魂对于季泽严的突然离开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
“哦?那位暗夜没说回去干什么?这么突然?”风魂转头看了眼同样坐在那里疑惑着的紫熏继而询问道。
“并无。”太监面对风魂的询问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躬身回道。
“行吧,下去吧”风魂摆摆手。
这个季泽严什么都不说的离开倒是有点意思。
荒凉的南疆,季泽严躲在树丛里低着身子眼神紧紧盯着猎物,见猎物有所移动便如惊弓离弦一般出手。
见侍卫安全将猎物收回,季泽严紧皱的眉头也送了下来。
初来南疆哪晓得这里如此荒凉混乱,蛇虫混行,光是随行的侍卫就已经损失两名。
看着眼前肥肥胖胖的野兔和摆在地上还在挣扎的野鸡,季泽严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南疆路途奔波,苒儿本就身体娇弱,这些猎物正好给苒儿好好补补。
想到这些,季泽严便令快速处理好猎物,急急的向安置林墨冉的地方奔去。
当快来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便望见一个娇俏的身影焦急的等在门口。似是夫妻之间的相处,季泽严眼睛也不由得柔和起来。
“怎么在外面,快进去,外面风大也不安全。”季泽严连忙托住林墨冉的双臂,轻柔说道。说罢有些责备的看着守在周围的护卫。
“不管他们的事,我见你许久没回来,我……我好担心。看到你无碍那我就放心了。”林墨冉红着脸对季泽严解释道。那张略显苍老也止不住美丽的脸,哪怕有些细纹也止不住她对季泽严的关心和爱意。
季泽严被林墨冉突然的热心关心给蒙住了,脸上连带着耳垂也染上红晕。傻里傻气的摸了摸后脑勺,笑道:“你男人我怎么会有事,我会一直守护你的。快点进去吧,你身子本来就弱。”
进了山洞,看见早已被打扫干净的地面和浦的干干净净的被褥季泽严心中划过几阵暖流。抱紧了身旁秀巧兰心的女人,这是今生他季泽严唯一的珍宝,他拼尽全力也会去守护的至爱。
林墨冉有些害羞的靠在季泽严的怀中,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脉动,她温柔的眉眼更加柔和。
“你且坐在这歇歇,我去准备食物,”季泽严拉过林墨冉温柔的说道。说罢将林墨冉抱到了一块平整的石块边。
林墨冉看着季泽严在火堆旁忙碌的身影心中也越发的满足和欣喜,感谢上天让她遇上了他,她没有错过他,她林墨冉何其有幸遇见了他。
但是一想到自己越发严重的蛊毒,和越发苍老的脸,林墨冉不由得担忧的摸着自己粗糙的脸和眼角的细纹。
虽说南疆可以治好自己的蛊毒,但是南疆向来地域辽阔,统治也较为混乱,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能平安,行程中就有两个侍卫不幸丧命。
“泽严,这两天我总是心神不安,你说到了南疆我的蛊毒真的会好吗?万一……”看着眼前的男人专注做事的模样,林墨冉还是没有忍住,将自己的担忧诉说出来。
季泽严还在拿着匕首割着烤肉,听到林墨冉的不安的话语,他不由得慌忙回头,收下匕首,冲到林墨冉跟前,有些失控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你会好的,我们都破镜重圆了,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去试。苒儿求求你,别抛弃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害怕不安的话语从季泽严口中断断续续的传出,在情绪的失控下,连手被锋利的匕首划破季泽严也毫无察觉。
林墨冉不知自己的一番话会让季泽严如此失态,她弯下腰也紧紧抱住季泽严,柔声劝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我会解了蛊毒,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她有些后悔的抱紧了男人哽咽颤抖不以的身躯,手轻柔的拍着季泽严宽厚的后背,安抚着。
时间也悄然流逝,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对璧人也松开了手。
“咕噜~”林墨冉的肚子也在此适时的响了起来,林墨冉和季泽严相拥本就让她有些害羞,见在如此尴尬的场面下肚子又不争气的叫饿,她的脸上就更红了。
美人画骨不在皮,哪怕林墨冉此时被蛊毒所害,脸上也是皱纹交织,但是佳人骨子里的美丽优雅的气质也是止不住的。林墨冉面露羞意,轻轻咬住了下唇,如此少女的行为在她的气质渲染下也不显得违和,竟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氛围美好。
季泽严原本有些发红的双眼在林墨冉的影响下也愣在那里,看着林墨冉害羞的模样,季泽严突然笑出了声。
“不许笑,都怪你,好好的被你一干扰我还饿着肚子!”林墨冉的脸在季泽严的笑声下更红了,她恨不得钻进地理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乖。嘶~”季泽严提手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手上突然的抽痛不由得让季泽严疼出了声。
“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太不小心了。”林墨冉被季泽严突然的抽痛声吓住,见到季泽严手上流下的血迹,林墨冉不由得心中一慌,拉过季泽严坐在篝火旁,在行李里翻找着药瓶。
“我没事的。”季泽严刚准备安慰解释,就被林墨冉一个眼神吓住了,呐呐的缩了声。
“好了,这只手以后给我不许碰水!听到没有。”林墨冉看着眼前包好的手,松了口气,抬头对季泽严说道。
再准备告诫唠叨的嘴却被季泽严突然伸出的烤肉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