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冉乔装打扮了一番,为了掩人耳目,又雇了辆马车,便直扑西北边塞。
林墨冉没有想到去西北边塞的路会有那么难走,一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亭,经过昼夜大雨的肆虐,士兵个个都无精打采,撑着长矛、长枪,懒散的靠在墙上,或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表面上一看,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林墨冉不觉心生担忧。
“老人家,这些士兵怎么不去边关抗敌,却在这里闲散着?”林墨冉忍不住问起了赶车的老人家。
“姑娘有所不知啊,现在边关吃紧,皇上都去了,要说这些士兵真不该在这里闲着,但是皇上有令,派出了大批人马寻找皇后娘娘的下路。这皇上也真是,大难临头,却一点儿都不避讳,直接把查找皇后娘娘的皇榜贴了出来,悬赏千两黄金。如此大动干戈,百姓早就没了抗敌的决心。”老人家一边赶车,一边指了指旁边墙上贴出的皇榜。林墨冉看不甚清楚,画影图形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是与灵芝皇后有几分相似。
“原来如此。哎,老人家,这到边关战场还要几时?咱们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眼看天就黑了,不知今日还能否赶到?”林墨冉抬头看了看天,昨夜的狂风大雨席卷了整个风磨国,今日雨虽停,但是依旧阴霾,刚刚申时,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林墨冉略显焦急,眉头皱了起来,再也不能安稳地坐在车里。
“姑娘,这西北边关可是危险之地,刀枪无眼,箭矢纷飞,不定什么时候就送了性命。不知姑娘为何前去那里?过了前面那条河,就是战场了,昨日又攻克一座城池,防御战线已退至河对岸十五里,我也只能送你至河边,希望你好自为之。听大伯一句话,还是莫去的好。”老车夫打马向前,马车便加快了速度,林墨冉起身钻出车厢,向远处忘了忘,依稀可见一条宽阔的大河,横挡在前路上。
到了河边,便是战场,再走十五里,便是两军对战之地,不知此时双方是否还在交战,也不知是否能见到沙泽国王。林墨冉心里嘀咕了几句,马车颠簸了几下,林墨冉便坐回车里,不多时,马车停下了。
林墨冉探出头来,马车就停在河边,林墨冉纵身跳下马车,四下张望,车夫却已经赶了马车向原路驶回。
河对岸能够看到零零散散的宿营地,应该是军队的后勤补给,回首望去,是矗立的第三座城池。林墨冉看到被抬回的陆陆续续地伤员,从他们口中得知,今日一天,两军在河边展开了拉锯战,风磨国据河死守,沙泽国虽兵强马壮,却也未能占得半点便宜,两军死伤惨重。
林墨冉一路向前方跑去,十五里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若是放到前世,一次体能测试,八百米都能跑吐血,十五里对林墨冉来说,想都不敢想,但是,这是在风磨国,她有着灵芝的身体,林芝轻功甚好,十五里路转瞬即到。
不远处,隐约可见依山扎营的宿营地,中间一顶巨大的帐篷,有重兵把守,想必是皇上的住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四下不见沙泽国的军队,整个旷野,悄无声迹,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林墨冉稍事休息,一恍惚,大脑却又闪出一个念头:“灵芝,你身为风磨国皇后,却日夜思念沙泽国国主,身在曹营心在汉,私通敌国,罪无可恕。”
林墨冉一激灵,立刻想起了皇城内张贴的皇榜,那上面的画影图形就是自己,皇榜悬赏捉拿的都是有罪之人,难道自己相见沙泽国君的想法被人知道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自己从未在人前说起,不可能有人知道,那就是,莫非是,谣言的事?
恐惧袭来,林墨冉打了个寒战,林墨冉平时除了看医书,也看看《宫锁沉香》、《步步惊情》什么的,知道古时候人言可畏,无中生有的本事是不可小觑的,况且造谣一事,经人编排揣度,定个私通叛国的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想,前方尽在咫尺的皇军大营,却只能望而却步了,若是冒然前去,就是沙俄扑火自取灭亡了。
今夜莫非又要在野外忍冻一宿?不行,先去探探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林墨冉蹑手蹑脚绕后山而上,行不几步,便见重兵把守各处要到,明哨暗哨无处不有,林墨冉不敢冒然前进,想攀越上一棵大树,登高望远。人算不如天算,林墨冉昨夜一夜无眠,腿上受伤,加上刚才的长途跋涉,此时体力不支,一跃之下,竟然没有上去,这大大超出了林墨冉的想想!不是应该一跃悄无声息就上去了吗?这下可好,落地“噗”地一声响,立刻引来了四周的守卫。
林墨冉暗叫倒霉,却没想跑,跑也跑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凭着灵芝和皇上的关系,皇上断不会那么绝情,直接斩杀我于帐下。倘若有一丝机会,见见沙泽国国王,那时也算是了无心愿,不白穿越这一次了。
昨夜大雨,山上泥泞不堪,甚是湿滑,几个士兵拉着林默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皇宫走去,林默冉不停地叫苦,自己走路本没有问题,被这些不知轻重的士兵拖拖拽拽,反而不停地摔倒,弄得浑身是泥。
这些人不认识皇后吗?不知道皇后长什么样吗?这样对待皇后,就不怕日后皇上震怒,砍了你们的狗头?灭了你们的九族?林默冉心里悲愤,想亮出自己的身份,却已不知这个身份之于她林默冉是福还是祸。
“报!在后山南侧发现不明身份的人。”压着林默冉的几人中,跑到皇上营帐前禀报。
“带进来!”一声浑厚的声音,林默冉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就是皇上的声音。
林默冉突然不敢走近这顶帐篷,里面是皇上,是曾经灵芝皇后深爱的皇上,但是现在她不是灵芝,而是林墨冉,她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皇上?她心里念着季泽严,却要侍寝在一个不爱的男人身侧,现在,这个男人也许已经怀疑她叛国,但是,她该不该对皇上说出实情?任谁都不会相信,都会说她精神错乱了吧?
士兵推搡着她走进营帐,不由得她自己做主。林墨冉被强行按到在地,面向南,跪拜皇上。
“抬起头来?你是否是敌国探子,来我营地刺探军情?”皇上看到跪在下面之人的狼狈模样,竟然不愠不火,语气较之平时还要和缓几分。
林墨冉抬起头,为扮男人而束起的长发,此时散落在耳旁,林墨冉没说话,定定地看着皇上。
“哦?竟然是个女人!敌国已经没人了吗,派女人出来做细作?!哈哈”皇上骄横地哈哈大笑,引得四周文官武将竞相讥笑,交头接耳,说着污秽不堪的话。
林墨冉没有任何表情,温柔的眼神此时却有几分凌烈,冷冷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
皇上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起来,收回笑容,双眼圆睁,手里的宝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皇上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右手直指林墨冉:“你是灵芝皇后?”
“你还知道我是皇后?”柔声细语变得沙哑,愤怒郁结于胸。
两边押解的士兵吃了一惊,纷纷后退,适才还是一副邀功的表情,此时却是惊惧不已。
林墨冉见身份已挑明,欲起身,却被一声呵斥制止。
“你若是皇后,不去皇宫大院,深夜里跑来这里做什么?莫非真如杨将军所言,你以通敌叛国?”皇上的手颤抖地指着,他说的并没有自信。
“如果我说我被人陷害,关押起来,被人解救,却又险些丧命,你会信吗?”
“朕……”
“如果我说我谁都不信任,只信任皇上一个人,才跑来这里,你信吗?”
“如果我说我腿上的伤是奸人所伤,你又会信吗?”
林墨冉见皇上已是哑口无言,继续追问:“如果我告诉你,陷害我之人,便是凤瑾妹妹,你又会信吗?”
林墨冉此时已是无语凝噎,泣不成声,两行热泪自眼角而下,留下两道清痕。
“不要说了,朕打仗昏了头脑,分不清是非,暂且留你在营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任意出入,带下去吧。”
“我是不是还要谢主隆恩?”林墨冉越发的心寒,如此绝情、冷血的人,怎么会配得上自己。
“大胆!”御前侍卫华绛呵斥一声,抱拳面君。
“皇上,皇后娘娘贵为一国皇后,实乃千岁之躯,先不论娘娘私通敌国,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臣建议,还是派兵送娘娘回宫较好,况且,娘娘身体虚弱,继续太医调理,耽搁了时日,我怕……”华绛没有再说下去,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别人不知,但是林墨冉知道,他们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私通敌国,遣送回宫,被奸人所害,于国家大义就无半点儿的损害。林墨冉心里冷笑,看向皇上,看看皇上有怎样的抉择。
“暂且留在营中,不比有什么异议,派太医前来为皇后娘娘诊治。大家都回去吧,朕今日累了,要休息。”
“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行众人退了出去,林墨冉被带往一顶帐篷,外面有重兵把守。
天蒙蒙亮,一阵集结的号角吹起,紧接着便是冲锋的鼓声,林墨冉从睡梦中惊醒,钻出帐篷一看,士兵纷纷向西北涌去,远处翻滚起扬尘,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颤颤悠悠。林墨冉还想再看清一点儿,毕竟前世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现在有机会身临其境,怎能错过?林墨冉抛去温柔小女子的情态,拎起长裙刚跑两步,就被看管的士兵拦下。
林墨冉悻悻地走回帐篷,但是心里却是异常的兴奋,她就快见到季泽严了!
“杀!杀!杀!”喊杀声震天,风磨国被打了措手不及,应对不急,此时已死伤惨重,沙泽国大军正紧逼而来,沙泽国一山而守,负隅顽抗。
林墨冉用匕首划破帐篷,从帐篷后面钻了出去,正碰上撤回来的军队。
“快,护送皇上去后山,摆八卦阵!”一员大将骑着一骑黑马,从后面奔袭上来。
贴身侍卫护送皇上去后山,遇上林墨冉,便也被带了过去。站在山顶,林墨冉回头看了一眼,之间旌旗招展,万马奔腾,一骑白马扬蹄狂奔,一个武士握着一杆大枪,遇敌便刺,人挡杀人,马挡杀马,一路驰骋,所向披靡。那人向山顶望来,死死盯住皇上的身影,拈弓搭箭,便是一箭,快如闪电,力道甚大。
林墨冉早已发现那人搭弓的动作,狠命推了一下皇上,“噗!”一声,箭射在一位侍卫的胸口,箭透前胸,当场毙命。皇上回头看了一眼,惊惧之余,却是怒火中烧,拔剑直指山下:“谁去替朕砍下她的狗头,赏兵马大元帅!”
林墨冉早已不再听闻皇上所言,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人俊逸的眼神。四目相对,只一眼,林墨冉便知他便是自己前世所爱,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恨不得施展轻功,飞下去与他相聚。
下一秒,林墨冉却心痛到极点。
白马之上的俊俏后生,便是沙泽国国王季泽严,他突然捂住胸口,摇晃几下,把握不住平衡,竟然滚落在地,沙泽国士兵一拥而上,刀枪剑戟,死死控制住季泽严。沙泽国士兵见国君被擒,已是救不得,不敢轻举妄动,远远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林墨冉没想到会出如此变故,惊吓不已,双手紧紧抓着衣领,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季泽严,焦虑的心情溢于言表。
“看吧,这就是沙泽国的国君季泽严,已被朕生擒!”皇上肆无忌惮地大笑,用宝剑抵着季泽严的脖颈。
林墨冉向前迈了一步,又悄悄地退了回来,她害怕皇上一怒杀了季泽严。
“若不是君主我突然心口剧痛,跌下马来,就凭你风磨国的几个小喽啰也想抓住我?笑话!”季泽严抬起头,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依旧强硬。
“哈哈,说的好!莫非是看我兵强马壮,失了胆色,才跌下马来?我看不然,你过五关斩六将,直扑我军大营,甚至一箭险些要了朕的性命,可惜啊,朕现在就斩了你的狗头!”皇上双眼充血,暴怒异常,举刀便砍,却被冲上前去的林墨冉抱住了身体,拦了下来。
“皇上不可!”林墨冉不知如何说起,只是知道,杀了季泽严是万万不可的。
“如何不可?他杀我万千将士,不该取他狗头慰我众将士生灵?”
“皇上!”
林墨冉无话可说,无言可表,只是低下头,双手死死抱着皇上的身体,慢慢跪下去。
“皇上,皇后娘娘深居后宫,不谙军事,我看皇后娘娘之意是,现敌军正屯兵对面,数十万之众,我军损伤惨重,此时若是杀了他,虽解我等心头之恨,但却会激怒敌军,敌军必孤注一掷,势必与我玉石俱焚。若是留下以作人质,牵制对方,利大于弊,皇上三思啊!”宰相赵永烈上前说道,陈述利弊。
林墨冉抬头看向宰相,正碰到宰相的目光,赶忙低头,扭头去看季泽严,季泽严也是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与林墨冉目光相对,瞬间痛苦地垂下身子,咬牙皱眉。林墨冉知道,他肯定又犯了心口痛。
“赵宰相说的甚是有理,我就姑且留下他的狗头,待沙泽国撤兵,再交兵部处置。”
几日后,沙泽国撤兵,派外交官前来言和,愿称附属国,供奉大批牛羊马匹、金银珠宝,以换回沙泽国国君季泽严。风磨国不允,两方交涉正胶着不看。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沙泽国季泽严越狱逃跑了!!
季泽严在被关起来的第三日,全国正讨论对他的处置,把林墨冉就放在了一边,林墨冉恢复自由身,与玉儿取得联系,从秘密基地调来大批私人近卫军,全部化妆埋伏在监狱的四周,伺机而动。
林墨冉要救季泽严,前世,她欠下了太多,这辈子,她要还回来,好好去爱。
深夜,林墨冉与玉儿、几位头领密谋,子夜时分,待皇后娘娘骗开守卫,近卫军便劫狱,直接送去秘密基地,伺机回国。
夜里,风雨交加,风磨国最多的便是风和雨,这也是沙泽国连年征战不休的动因。大雨不停地下,电闪雷鸣,林墨冉带着几位易容的宫女,前去探狱。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狱前,林墨冉被守卫拦了下来。
“就是皇上派我来的,怕你们这些守卫懈怠,再出些什么差池,特口谕派我来看看,怎么,看你们一个醉醺醺的样子,莫不是喝了酒?”林墨冉端起架子,鼻子闻了闻,皱了皱眉头,用手绢挥了挥。
“奴才不敢。既然是皇上口谕,那小的这就带路,您请这边走。”
守卫拿过一盏灯笼,打开门锁,顺着台阶一路蜿蜒下去。林墨冉回头向两旁的宫女使了个颜色,便跟着走了进去。一个宫女向身后的黑暗里一挥手,也跟着下去了。
林墨冉又见到了季泽严,只是,这次是背对而见,她害怕,害怕他见了自己再次心口痛,误了越狱之大事,林墨冉宁肯此时不见,也不想一辈子后悔。大门洞开,随身宫女回手一挥,一道血光在守卫脖颈四散开来。夺过刀,一刀劈断季泽严身上的锁链和枷锁,把刀扔给了季泽严。
“你们?”
“少废话,我家皇,小姐救你性命,还磨蹭什么,快拿剑逃跑,外面有人接应。”
“你家小姐是?”季泽严接过剑,扭头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林墨冉,看身形与那日在战场相见的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
“你是?”
“快走!再多嘴一剑劈了你。”
季泽严不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墨冉,冲了出去。不愧是季泽严,逢人便杀,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冲出去,与等候在外面的近卫军汇合一处,向秘密基地进发。林墨冉带玉儿趁着夜色与大雨,悄悄潜回了宫里。
季泽严在秘密基地潜藏两日,便得一机会,回到了沙泽国。这都是后话,那日大雨,林墨冉还是没忍住,在季泽严将走之际,回头看了一眼,正遇上季泽严的目光,黑暗里,她明显看到季泽严虚晃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骑着马消失在夜幕中。
林墨冉每天呆在深宫大院里,甚是无聊,每次皇上来找她,她都推脱有事,或者正来月事,尽一切可能避免和皇上在一起。深夜里,林墨冉自己躺在床上,也想过灵芝的事。灵芝既然身为皇后,竟也没有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皇后的职责便是诞下皇子,以保国家血脉。林墨冉这样拒绝皇上,于这个男人,是否也是一种不公?
皇上是深爱着皇后的,临幸被拒,并没有用强,只当是前几日怀疑皇后通敌,皇后郁结于胸,还在生自己的气,便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好吃好喝的哄着,哪儿进贡了上好的水果,亦或是出彩的丝绸锦缎,都会挑一些最好的给皇后送去。皇上日理万机,却能耐住性子讨皇后的欢喜,林墨冉看在心里,却是内疚不已。皇上越是对她好,她便越是自责,因为她不是灵芝,她爱的不是皇上,而是敌国的国君季泽严。她无法违逆自己的良心,去做一个不爱的人的爱人。
从此,晚上做梦,沙泽国的季泽严,便是梦里的客。
有时候她梦到她和季泽严在一起,花前月下,共举酒杯。有时候,他骑着一骑白马向她走来,远远地,她向他招手,她以为他会停下脚步,至少抬头看一眼眼,但是没有。林墨冉想起了郑愁予的那首《错误》: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真的吗?你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惊醒,便是一身冷汗。
林墨冉偷偷写了信,询问季泽严的消息,她是匿名信,但是她相信,他知道她是谁。
时间过去了几天,她没有收到回信,她暗暗嘲笑一声,是自己太多情,也许对方根本就不在乎,根本就没有回信。等不来,来的却是兵部侍郎杨洋杨将军。
“皇后娘娘,奉皇上旨意”杨将军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黄色的帛书,展开,上面有着皇上的玉玺刻印,“因皇后娘娘灵芝与敌国国主季泽严通敌,现关押受审,钦此。皇后娘娘得罪了,请吧。”杨将军一把手,几个兵士上前拖住林墨冉的胳膊,带她去了天牢,那里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按律法她不该去那。
“杨将军,只是不知这罪名从何而来?”林墨冉一个甜甜地笑,天牢,并不可怕。
“皇后娘娘,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宫里的太监,公主截获了一封沙泽国寄来的信件,似乎与皇后娘娘有关。”
原来如此,林墨冉苦笑一声,亦步亦趋,向着那个将永无天日的地方走去。季泽严,也许今生再无机会相见,至少,你已回了信。
林墨冉最后一抹笑,就像消失在天边的最后一朵云,凄苦而又美丽。
风与沙为伴,终是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