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慕寒微微抬头,似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无辜的仿佛纯真的孩童。
所以她答应了太后所有的条件,坐上这个位置,只为了可以留住他。
留住那个,在那些最阴暗的日子里,唯一一个陪着她的人。
他不愿直接用手碰她。
慕寒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用手碰过她一下。
头被强行抬起,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也被强行分开,一颗黑色的药丸,就这么被扔进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慕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泽恶狠狠的将她甩回榻上。
“那药……”
哭喊了太久,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你不配。”
不择手段强迫他的女人,不配有他的孩子。
慕泽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留下一句话,大步走了出去。
不配……
慕寒从未体验过这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为了看起来更像男人,她常年服药,身体早就大不如前,避子的虎狼之药一旦服用的多了,她此生都再难有孕。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喂给了她。
就真的……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七年的时间,换不来他的一点怜惜……
将快要从眼中流下的液体逼回,慕寒缓缓起身,恢复了平日里冷漠威严的模样,沐浴更衣。
没有时间休息,便去了早朝。
“皇上。”
齐延见她每走一步都要咬紧牙关,赶紧伸手搀扶。
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有些事他自然清楚。
“不必。”
慕寒躲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方的朝臣们山呼万岁声中,慕寒落了座。
似水的眸子里,冷若寒冰的目光扫过他们,“平身。”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听得众人越发低下了头。
眼前的帝王,即便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年轻,可那些手段与心机,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先皇子嗣繁多,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默默无闻的皇子,变成踏着兄弟尸首登上皇位的帝王,那杀伐果决的狠厉,历代皇帝都难以匹敌。
强撑着极度疲累的身体熬到退朝,慕寒回了寝殿,还没看几封奏折便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齐延见状,小心的给她披上衣服,叹息着退了出去。
“一个宫女生的奴才也配待在宫里,给本皇子从这里钻出去。”
冷宫残破的宫墙下方,脏乱的狗洞旁,从出生便被装扮成男孩的慕寒,被几个比她大的皇子按在地上,朝着那狗洞推去。
“大哥,这只狗不愿意钻。”
“那不是有鞭子吗,打到她愿意为止。”
话音刚落,拇指粗的鞭子便抽在后背上,血肉模糊。
“爬啊,没娘养的野种,父皇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还敢待在宫里当皇子。”
又是一鞭落下,刚满十岁的慕寒,被打的几乎跪都跪不住。
再忍忍,等到他们该去听先生授课的时候,她就不会再挨打了。
慕寒在心里告诉自己,颤颤巍巍的朝着狗洞爬去。
常年被欺负,又连饭都吃不饱,并不算大的狗洞,对瘦弱的慕寒来说,轻而易举便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