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远风一扫阴霾,全然不见那个焦急愁苦面貌的驸马爷了,而是脸上都溢出光彩,不知晓这短短一夜的时间,为何会变得如此,想必定是出了何种好事,又或者是已经解决了心中的烦事。
刘婤并没有睡得很沉,这些天经历的种种事情都无法让刘婤在深夜理深睡。早晨时刻,第一缕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时,刘婤便醒了,问了问时间,才知晓还未错过早饭。
将琐碎之事随意处理之后,刘婤有了片的刻时间休憩,知晓沈远风今日会来,便坐于宫中等候。
锦绣雕花,白瓷茶杯,上品茶香,刘婤悠然其中,尽享其中之乐,昨日之事将其埋于心底,沉于深渊。
沈远风进来之时,也着实被如此场景震惊了一番,但立马将头低下,掩饰此种惊讶之色,随即行了个礼。
“本宫昨日便已经听说沈侍郎深夜来寻,有事商议,不知是何事要得沈侍郎如此着急来寻本宫,深夜亦不就寝。”
刘婤看似在问候,但字字句句似乎都戳中了沈远风心中的那根刺。昨夜之事,是不是一种巧合,还要多加探寻才可知晓。
沈远风一笑了之,说道:“微臣不过是为了大周的百姓着想,所以才着急了些,昨日未见到长公主,今日下了早朝便立即赶了过来。”
明面上不能胡乱说话,虽然前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被刘婤牢记,但今世由于自己的阻止,便有出现了许多不可避免的变数。
刘婤极其淡然,悠悠拿起面前的茶杯,说道:“上次与沈侍郎说过去取一些上等的好茶便归,可当本宫回来时却不见沈侍郎的踪影了。”
沈远风未曾想过此种事情刘婤居然还敢说出来,上次求情之事连个婢女都可听出,长公主却显出不知所言的样貌,是真是假还确实要有一番说法。
“微臣在宫中等候多时,却依旧未见长公主归来,有想着还有急事,便离开了。”沈远风见机行事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闲聊如此之久,刘婤最终将手中的茶递入了口中,眼睛向着桌上看了一眼,示意沈远风亦来尝尝。
沈远风立即端起杯中茶水品了起来,今日来是有要事商议,不能坏了长公主的兴致。但亦不能如此耗时下去。
茶水饮尽,沈远风主动开口提出要事。
“长公主定是知晓,皇上寿辰,举国同庆,倾城公主早些就与微臣说过,准备了最是西夏之风的舞蹈,到国庆之时便献给皇上。”
沈远风心中有着一把算盘,可不知晓这算盘究竟算的公平与否。
刘婤猜测此人的心思,不过是倾城公主为皇上献舞而已,与自己何干,还如此着急来此商议。
“父皇的寿辰本宫怎么会忘记?倾城公主自荐表演舞蹈之事本宫亦早已听说,但依旧不知晓沈侍郎此次来究竟所为何事?”
若是如此墨迹下去,刘婤亦觉得不妥,索性有事便说出来,若是能够办得成便办,若是不能办之事便不办,身为大周的长公主这满朝文武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左右刘婤。
“微臣此次来是想到一个好的法子,近日民间多有传闻,百姓亦因此十分抵制西夏,皇上日日都为西夏的种种事情烦忧。若是长公主能够在国庆之日与倾城公主一同为皇上献舞,定是能够正清流,振奋人心。”
沈远风似乎十分有把握,觉得自己与刘婤商议事情达成的可能性本就极大,再加上此事亦是为了大周和西夏两国的交好,刘婤毫无拒绝的理由。
皇上寿辰将至,沈远风被任命为总指挥,虽然此事与朝中之事相比较而言确实轻松了些,但对于沈远风而言,亦是一种大展拳脚的机会,若是表现好了,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便会又重用沈远风。
因此,沈远风才更加要抓住此次机会。
“此事亦是一件好事,可本宫另有打算,后宫之中多有人选,沈侍郎既然有如此想法,又是皇上亲任的寿辰总指挥,他人定会给出面子。”
刘婤还不清楚沈远风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何药,总之此人心思不正,更加不可能会为了大周着想,前世就是因为轻信了沈远风的种种说辞,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微臣认为,长公主才是最好的人选,这西夏本就只有倾城公主一人,长公主又是皇上最为宠爱之人,若是能够······”
“沈侍郎之意本宫知晓,但是本宫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并非是本宫不愿意西夏与大周交好,而是本宫另有打算。”
即便沈远风如何花言巧语,刘婤一字都不会再听进去,皇上得寿辰是件大事,献舞亦是理所应当,可就是觉得沈远风此次来不怀好意,便断然拒之。
沈远风无奈,未曾想过今日得刘婤会以如此坚毅得态度断然拒绝,所说之事明明就是为了大周,为了百姓。
沈远风知晓自己劝求无法,便也就不敢多言。
“沈侍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宫还有事情。银环,送沈侍郎。”刘婤此时语气尚佳,只是温和说之。
沈远风听之,其中之意心领神会,便悻悻而去。
虽然不知如此处理是否最佳,但是刘婤心中本是这样的想法,亦不能被之前的感情所左右。
沈远风走过,站在一旁的银环有些不解,便开口问之。
“长公主前些时日为了沈驸马还苦练琴棋舞艺,即便是为之受了伤亦装作若无其事之模样,可今日为何会如此拒之,此人可是沈驸马。”
银环不知其中之理,便只顾着将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
“本宫方才已经与沈侍郎说的够清楚了,你亦无须多问。”前世之事亦然在目,可不能将此全然告知,便只有随意找了些借口。
银环不敢再多说话,看着桌上的茶杯,便走过去低下头收拾起来了。
可刘婤似乎被银环此话惊醒了一般,在外人眼中或许只是过了短短的几日时间,自己才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可在刘婤心里,她已走过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