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在寝殿里等的有些着急,明知晓长公主此次出去只是随意散步,可居然会如此着急,如此反常,出去散步本就是一时半会儿,况且,长公主之前从未有过夜游的习惯,今日一出去,竟会如此之久。
“长公主为何此时了还不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银环心中不免的有些害怕,可转而一想,“呸呸呸,在此处说什么傻话呢,居然敢胡乱的诅咒长公主,银环你还要不要活了?”
银环自言自语,思绪混乱,一边是担心长公主会出事,一边又在起到长公主不要出任何事情,自己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学着长公主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
突然,听见门被推开之声,银环立即停了下来,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抬首之时正好看见了刚回来的长公主,心中那块担忧的石头便落了下来。
银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急促但温和的对着刘婤说道:“长公主你可回来了。”
刘婤心思还在刚才与李闲争论之事上,并未来得及理银环是如何反应。回寝殿之后,便径直走到了木椅前坐下,刘婤需要缓缓心情。
可是银环却还是着急,继而随着刘婤走至其面前,说道:“长公主,长公主出去之后,沈驸马来过。”
刘婤出去之后不久,沈远风便到重阳宫之中寻刘婤,银环知晓刘婤出去之时脸色不对,又向着自己嘱咐了如此之多,亦是知晓自己不应当多说话,便自我说服,定是要沉得住气才好。
“沈驸马如此晚来重阳宫所为何事?”银环小心谨慎,丝毫不敢松懈,就怕自己说出不该说之言。
“长公主殿下现下在何处?”沈远风来当然是来寻刘婤的,面对区区一个宫女,他何事都不想说。
“长公主现下有事情需要立即处理,沈驸马若是有何要紧之事,告诉银环便可,银环定会一字不差传给长公主的。”
银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招架不住此人,心中只想着该如何将此人打发走。
“既然如此,那本驸马就先在此处等候罢了。”沈远风来的目的不明,也不说为何事而来,还要继续待在此处。
这可不行,若是长公主待会回来了,还不知该如何向其解释,长公主脸色不对,自己定是不能多添是非了。
“沈驸马,长公主现下不在重阳宫之中,何况亦是深夜,沈驸马在此处与奴婢一起多有不便之处,恐生闲语。”
银环一时间亦不知该如何说,便想到了此事,只要先将其打发走便可,其他的事情长公主定是能够处理好,亦不会怪罪自己。
沈远风无奈,既然刘婤不在,若是一直如此等下去亦不可,便打算回去。
“那本驸马明日再来。”
“恭送沈驸马。”银环松了口气,终于将沈远风给弄走了。
银环将此事说与刘婤听后,刘婤猛然惊醒,自己的不对劲之处怎么会如此之明显,连一个毫不懂的察颜悦色的银环都会发现。
“所以,你是故意为之?”刘婤需要再一次确认。
银环有些得意洋洋,还以为长公主会因此对其表扬,立即答道:“当然是故意为之,长公主今日却是脸色不太对。”
闻言,刘婤陷入了深思。区区一个婢女都看出了刘婤的不对劲并替其遮掩,何况是李闲呢?
李闲身为淮安王,定是考虑诸多。刚才提醒刘婤要多加冷静处事,不能擅自做主,随意糊涂为之。
李闲可不是闲杂人等,亦不是泛泛之辈,相较沈远风而言更加不是同一段数,前世之中沈远风都轻易的将自己骗过了,那今世的李闲便更加难以对付。
若是刘婤还不注意,依旧将自己的情绪外露,那就只能重蹈前世的覆辙——只不过这一次将沈远风换成了李闲而已。
“银环,你是如何察觉到本宫的不对劲之处?”刘婤想要弄清楚,究竟是在何时出了纰漏,连这种低级错误都会放下。
银环乐笑,觉得此时的长公主才是自己识得的长公主,愁眉苦脸的样子尽是可爱之色。“银环陪同长公主如此之久,长公主的一言一行银环自然是知晓,只不过银环笨拙,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事情,刚才沈驸马来就差点应付不了。”
刘婤转愁容为喜色,想必从此刻开始,自己内心如何想,情绪如何变动都不能让人察觉,特别是银环,若是银环能够察觉,那毫无疑问,李闲亦定是能够察觉到。
“没事,本宫只是出去散步而已,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刘婤故意以玩笑代之。
银环亦跟着笑道:“长公主还未与奴婢说呢?出去散步,居然会如此之久,害的奴婢好担心。”
“本宫晚上极少出去,前几日听闻宫中的夜景甚是美丽,今夜便心血来潮,向着要出去走走,谁知一走竟忘了时间,便也就回来的晚了些。”
谁知晚上会横生出如此多的是非,李闲将刘婤拦住险些坏了计划,但好在沈远风并不在此处,亦不会知晓今夜的如此多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奴婢安排长公主就寝吧?”
说完,银环就去准备东西了,可是刘婤还一直在思索刚才之事。
将情绪外露将会是刘婤最致命之事,必须相处办法解决,若是一日未解决,便会多一日风险。刘婤早就与自己说过,今世最大的变数便是李闲,定是不能让李闲来将自己的整个计划都破坏掉。
回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刘婤的心便会隐隐作痛,今世除了自己与亲人谁都不可过多相信,而且宫中最大的隐患还未消除,刘婤虽然清楚对付沈远风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是亦要做好长久之战的准备。
想到此处,银环便再一次走进来了。
“奴婢为长公主都准备妥当了,现在亦是深夜,明日一早奴婢不会来打扰长公主的。”银环知晓长公主近日来都未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