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墨心中突然有一丝失望闪过,这种感觉就算是对原来的琦烟也从来没有过。
“小姐,好……好消息。”琦烟没有注意到陨墨的表情,却突然听到一阵气喘吁吁的脚步声,她一侧身,正好看到小跑过来的雪桃。
“小姐,裘姨娘……有身孕了。”
琦烟听到这里,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琦成被潘氏骗了那么多年,如今也该给他一个真相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带了一抹笑容。
“好戏开锣了,等着瞧吧。”
裘姨娘怀孕的事情,在相府翻起来了多大的潮浪可想而知,琦成如今年过四旬,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自然盼望得一个儿子,所以潘氏以肚子中的孩子来陷害琦烟,才能这么顺利的得逞,由此可见,琦成有多在乎潘氏肚子中的孩子。
这三个月以来,琦烟是暗地里为裘氏谋划,然后隔岸观火斗,现在看来是裘氏略胜一筹,毕竟她肚子中可是怀了相府的小少爷,俗话说母凭子贵,谁能说明白这相府之后是何人说的算?
“裘姨娘这个孩子万万不能有所闪失,潘氏那边必定还会有动作,雪蓝,你多注意那边的情况,一有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雪蓝点头应了下来,琦烟勾唇一笑,潘氏现在想必已经疯了吧?
琦烟猜的没错,潘氏身板端正的坐在主院中,明明外边那么大的太阳,她却浑身发冷,保养得当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霾,手中的帕子也被拧成一团。
“这个贱人!”潘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被随后进来的琦婉听到,她脚下的步伐一顿。
“娘,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被那两个小贱人得逞了怎么办?”
潘氏看到琦婉这才松开了手中的帕子,她在相府的后院盘旋了将近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像刚才那般心慌过,看到琦婉的面孔这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婉儿,你说的对,不能自乱了阵脚。”潘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出口。
“娘,您想想,那孩子怀上容易,生下来可不就看您的了?还有,就算生了下来,那贱人也没有明听孩子叫一声娘了,最后那孩子的死活不还是在您的手中!”琦婉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声音诡恻的说道。
潘氏听到琦婉的一番话,心忽然就静了下来,对啊,她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方面呢。
“婉儿,娘平日里没有白白教你,果真是娘的小棉袄。”潘氏拉着琦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脸上露出一种欣慰的笑容。
“娘,您也是一时乱了步伐才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潘氏点了点头,然后才在心底又琢磨了一番。
琦成听到裘氏怀孕的消息也欣喜万分,一连好几日歇在了留春院,看到潘氏三天两头的虚怀温暖,心里也有了计较,没隔两天,便两处轮着住。
自从裘氏怀了身子之后,潘氏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身子也削瘦了许多,琦成毕竟对潘氏也是有感情的,一连陪伴了她三四天,直到今日,潘氏伺候琦成换衣物,却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恶心之意,她很熟悉这种感觉,当时怀琦婉儿的时候就是这种症状,一时间不敢置信,她不是……不是……
“怎么了?”察觉到身后的动作突然停止,琦成皱着眉头回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潘氏眼圈泛红。
“无事,无事,老爷赶紧去上朝便是。”
毕竟多年夫妻,琦成当场吩咐了小厮拿了他的牌子去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前来,潘氏有心阻止,毕竟她一向都是由她父亲的门生专门把脉的,无奈腹中的恶心感再次来袭,琦成看到她口吐酸水的样子顿时也猜到了一点点,他心下雀跃不已。
今日正好是十五,所以一大早的琦烟和琦婉便在主院门口侯着,裘氏因为有了身孕,潘氏又不是正经的主母,便免了她每月初一十五来住院的规定,琦婉看着父亲的贴身小厮带着一个眉毛花白的老头子前来,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娘亲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你拦着我做什么?”琦婉正准备随着眉目花白的老头子进去,谁知道却被一双耦臂拦住,抬头一看,正是琦烟,不禁恼羞成怒。
“父亲之前说过,没有他的传召你我二人不得入内。”琦烟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心中暗爽,不过仍然是淡淡的说道。
琦婉气结,原地跺了跺脚,支起来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
潘氏看到太医前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切发生的似乎太理所当然了,她总觉得是被算计了。可是,这一切似乎又很正常。
“爷,我最近可能太过于操劳了,没什么事情的,不用诊脉。”潘氏强撑坐着,勉强的对着琦成说道。
“既然太医已经来了,那便诊一下又如何?你这两日削瘦的厉害,还是让大夫为你诊一下脉比较妥当。”
潘氏知道这次躲不过了,心中抱着一丝庆幸的心态伸出了胳膊。
琦成看着大夫诊两遍之后,而后眉头直皱,最后又诊了一遍,才去摇了摇头。
“丞相,恕老夫无能为力,夫人的脉象好像是滑脉,但是……但是……”太医犹豫了一下。
琦成看了一眼床幔中的人儿。
“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
潘氏这才后知后觉,她定然是被算计了,她曾经听说过,这时间有一种药,可以让女子产生一种假孕的感觉,她定然是不小心中了这种药,顷刻间心乱如麻,这一副表情落在了琦成的眼中。
“夫人的脉象类似于滑脉,但是夫人的身子应该在十几年前受过重创,所以身子早就破损,定然是不能怀孕的……”太医话说到此,然后弓手告别。
“刘太医,这话本官听得不太明白。”琦成的心思百转,哪里有不明白的,他只不过不想接受被枕边人骗了这么多年罢了。
“实不相瞒,内人半年前刚刚小产,这是不是上次小产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