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哑一声被人推开,何相思警惕的朝床里面退了退,待看清只是一个女佣时,方才松了口气。
“你,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女佣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放下一套衣服,便安静的束手侍立:“请何小姐尽快更衣,主人要见你。”
主人?
难道是许晟黎?
又搞什么把戏?
何相思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当将那套青灰色的衣服展开时,她的脸色不由变得古怪。
这衣服,这衣服竟然是庵堂里的尼姑所穿的道服,里面还有一个尼姑帽子。
许晟黎倒底在搞什么鬼?
平时喜欢怎么玩都没有关系,怎么连出家人都想COS,这也太不恭敬了吧。
何相思拿着衣服走出来,对着女佣说道:“我不想穿这个衣服,能不能把我自己的衣服拿来?”
女佣不看她,也不讲话,就像木偶人一样站在那儿。
何相思叹了口气,看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只能无奈的去换了。
原本青灰色毫无生气的尼姑衣服,被何相思穿上后,非但没有减掉她半分美丽,倒让她多出了一分出尘的气质。
女佣朝着门外引路,何相思心中忐忑的跟上。
一路走来,七拐八弯,越看她越迷糊。
这好像不是许晟黎的任何一处别苑,装潢风格都迥然不同。
经过了长达二十分钟的路程,何相思终于见到了女佣嘴里的主人。
一位鹤发童颜,面目威严的老人。
许宏运——许氏集团的创始人,许晟黎的爷爷。
老人正弯着腰,拿着剪刀,给花蒲里的花剪去枯枝。
女佣将何相思领到了之后,便悄声的退下了。
何相思双手不停的绞着,心中忐忑不安,轻声喊道:“许,许爷爷?”
许宏运犹如根本没听见一般,继续修剪着花枝,瞬间气氛凝重尴尬到了极致。
许宏运天生自带气场,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许晟黎这方面倒是得他真传。
何相思咬了咬唇,暗骂一声自己糊涂,居然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喊了以前的称呼。
她现在的身份尴尬,又不被待见,许老爷子肯定不会愿意听她喊一声许爷爷的。
“相思见过许老先生!”何相思努力维持住,不让自己的语气颤抖,极力与那严肃冰冷的气势对抗。
许宏运放下手中的花剪,缓缓走到一旁的泉池洗手,拿一块雪白的帕子擦了手,又坐到了石桌旁边,待抿了一口茶后,方才出声道:“你应该喊我许施主!”
何相思心中一凛,不知道许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施主,这个称呼,是方外之人用的,她虽然穿了尼姑的衣服,但她又不是真的尼姑,是老爷子非要让她穿的,她活得好好的,她可不想出家,为什么要喊他许施主?
何相思紧抿住嘴唇,执著的和老爷子严厉的眼神对视,不肯退让,也不肯唤出那声施主。
“若不是看在断念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半年前,你在我面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我曾问过你,会不会后悔?是你亲口说的:从来没有爱过,何来的后悔?那请问,既然没有感情,为何一直和晟黎纠缠不清?
何相思,你把我许氏当成什么了,你把我许氏继承人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