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煜的劝说下,邹银朵,李善福和邹颖蝶才没去牢房看李采倾,等着过几天平息点风头。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下来。所有人没有胃口,都没怎么吃饭。只有邹颖蝶海吃海喝,大家也都知道,见怪不怪,舒煜到是多看了两眼。
夜过半,巷道里传来打更的声音。舒煜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正要打开大门,有女声在后面道。
“你去哪里?”
舒煜回身,并没有被发现而惊失措。“是表姐。”
邹颖蝶走了上来,舒煜道:“表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邹颖蝶不答反问。
“这个……”
见舒煜支支吾吾,邹颖蝶怀疑态度更甚。
“现在采倾被关在了牢里,你不会是想做对不住她的事吧。”邹采蝶定定盯着舒煜:“我告诉你,采倾脾气不好还暴力,如果你敢趁她不在要做什么,小心等她回来揍你。”
“不是的,表姐,你误会了。”
“误会?我怎么误会你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还偷跑出去,说,要去找哪个小情人?”
舒煜有口都说不清了,只得道:“表姐,你跟我来。”
“要做什么?”
邹颖蝶跟了舒煜出了门,她到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转了几条街,过了几条巷,停下。
“这里是衙府。”邹颖蝶望着。
“是的,我要进去查看一下尸体,好从尸体上面找寻到线索,为娘子鸣冤。”
邹颖蝶半信半疑。
舒煜指着一处道:“表姐,看到那里了吗?那堵墙是整个衙府最矮的地方,也没有守卫,等会我就要从那里翻进去。”
“你真的是来找线索的?”
“真的。”
“干嘛不白天来,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万一被人抓到怎么办?”
“表姐,这其中多多少少说不清,只得晚上来,还不能让人知道。”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邹颖蝶说道。
“那请表姐在此等候,舒煜就先进去了。”
“哎。”邹颖蝶叫住舒煜:“你不害怕么?”
“人已之死,无息无吟无痒,只是一副皮囊,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要和你一起去。”邹颖蝶道:“采倾是我表妹,她有难,我自然不能旁观。”
舒煜也没有什么拒绝,答应了。
到了墙角下,舒煜先把邹颖蝶送上去,自己再找来石头垫脚,没有费多大力就翻了进去。
舒煜做了嘘的手势:“表姐,小声点。”
邹颖蝶点头表示知道。
舒煜时常在衙门送饭,也都熟实了些,轻车熟路便到了停尸房。
守夜的捕快很少,只有几个哨点有,舒煜他们很轻松就进了去。
原本停尸房应该有看守的捕快,今晚却没有,舒煜准备的迷香也用不上了。虽然心生奇怪,但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点上火折子,昏黄的亮光在寂静的夜里颤颤巍巍跳动。邹颖蝶感到了害怕,狠狠的掐了自己,骂自己没出息,在地球待久了,胆子也变小了。
“表姐,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快点看吧,看完好离开。”
“呐,表姐把这个带上。”舒煜拿出一块白布。
“口罩?”
舒煜愣了一下,点头。
“只是这个也太薄了点吧,怎么能遮住味道。”
“表姐你就先将就一下,不要靠近尸体就不会闻到太重的味道。”
邹颖蝶带上白布,到也没有听舒煜的话站得远远的,相反离的更近,颇为好奇,很是兴奋感兴趣。
舒煜也没多问他这表姐,毕竟时间紧促。拿着火折子大概打量了屋子里的尸体,尸体有三具,两具分别是张武和蒋大为,还有一具是徐老汉的。
原本徐馨一案完结,徐老汉的尸体也要处理。还没来得急埋掉,又扯了一桩命案跟他有关,就暂时放在停尸房里。
掀开张武的尸体,张武双目平和,面色煞白。他们都是被捏断咽喉而死的,捏断咽喉自然会有掐痕,仵作说是被武功高强的人掐死,开始不会有痕迹,后面自会显露。
舒煜首先查看了他们的喉咙处,喉咙处还是如以往一样,并未显现什么痕迹,这不由产生奇怪。
只不过舒煜在摸向喉咙处,已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接着查看了其它地方,什么损伤都没有,看来致命点的确是喉咙,只是不产生掐痕,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蒋大为的尸体也是如此,没有其它异样。到都是让舒煜找到一个共同点,这个共同点便是破案的关键。
掀开下一具尸体,尸体是徐老汉的,既然来了一趟,自然得都看一下。
尸体已有些日子,散发着腐烂气味,舒煜遮住口鼻,揭开了他身上的尸布。
徐老汉面上血肉模糊,十分吓人,舒煜也不敢多看,赶紧用尸布遮住。
继续检查,徐老汉浑身都是伤,的确是明显的从山上摔下来而死的,致命伤是脸磕到了石头上而死的。
只是徐老汉的尸体上面却有许多旧伤,许多已经是结好疤的,这一点让舒煜十分好奇。
再继续观察其它地方时,舒煜抓起了徐老汉的手看了又看,换着又看了另外一直。冥想了一下,跑了尸体腿处,扒开了他的裤腿,上面有两条明显的印迹。
紧接要脱掉了徐老汉的鞋子,忽然发现鞋子上面沾满黑灰,拈了一点在指间揉捏,不由发现了什么。接着脱掉鞋子扳开脚丫子观看起来。
“你在干什么?”邹颖蝶忍不住发出声。
舒煜并没有立马回答,看完双脚后,心头已经有了头绪,穿好鞋不禁想把找到的线索分享给邹颖蝶。
“我知道了,这具尸体……”
舒煜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从外面闪过,接着就有几个瓶子扔了进来,砸在地上成了碎片。
“这是什么味啊?”
“是煤油。”舒煜发觉不对。
不到一刻,外面扔进来了好几个火折子。火遇煤油,轰了燃烧起来。
顿时浓烟四起,呛得他们不住咳嗽。还是舒煜紧急时刻头脑清醒,拉起邹颖蝶往门口跑。
可惜到了门口,怎么拉房门都打不开,有人从外面锁住了。
“是谁这么缺德要烧死我们啊。”邹颖蝶到也没有多慌张,只是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这件案子水落石出,对谁最不利就是谁。”舒煜捂面咳嗽着道。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再不出去就会被烧死在里面,舒煜跑了窗口处,要打开窗户,可是放火的人早有防备,窗户也被锁死。
邹颖蝶取了板凳要砸窗,舒煜也跟着一起拿板凳砸。连砸了好几下,也就只有一点松动。
眼下别无其它,窗户比门要薄弱,砸开的几率大一些,两人只得使劲砸。
忽然舒煜放下了板凳,跑了徐老汉尸体面前,徐老汉的床单被烧了一角,舒煜赶紧扯出扔掉,也不顾及徐老汉身上的臭味,和面上的血肉模糊。抱着架起他就往没火的地方拖。
“你干嘛?”邹颖蝶隔着浓烟问道:“现在保命要紧,你还有时间管尸体。”
“徐老汉的尸体是重要物证,毁了就难翻案了。”舒煜长气断粗的道。
把徐老汉的尸体拖到了一旁,舒煜接着又去搬另外两具。可是另外两具已经被火势掩埋了一半,想立马搬走是不行。舒煜脱下衣服,拼命的扑打尸体上的火。
两具尸体都要扑打,实在忙不过来,然而舒煜一点都没有放弃,依旧拼尽全力解救。
这时外面传来了守夜捕快的声音,是走水救火之类的话。
邹颖蝶不知舒煜为何不找出路也要救那尸体,也不管了,来帮舒煜扑火。现在捕快已经知道这边着火了,自然会来,他们只要争取时间,定然能出去。
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几乎快喘不过气,整个人也被照得烫热。
好在两具尸体的火被扑灭了,只是皮肤被烧的已经看不清了。
扑完两具尸体上面的火,两人很快再拿起板凳砸窗,砸了两下,邹颖蝶最先没了力气。
舒煜将她扶住,让她不要睡:“表姐,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带你来这。”
邹颖蝶扒开他,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催道:“快去砸吧,我才不想死在这。”
舒煜只得撑着沉重的身体继续砸,砸着砸着也没了力气。
刚才还能听到外面捕快说救火的声音,现在已经什么响动都没有了。
舒煜不住捂住口鼻吸着气,不会今晚会结束在这里吧。
这门窗也被固定的牢实,显然是有人知道他们今晚一定会来查看尸体,早就设好的陷阱。
看来窗户不行,只能另寻门路,反正他定然不能死在这,要不然他的娘子和徐馨都得蒙冤。
也就在这时,突然房顶穿破,有一人从里面下来,轻松落地。
此人一身深黑色劲装,背着一把剑。身材高大强壮,眉眼轮廓分明,只是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情绪。
舒煜和邹颖蝶都迷迷糊糊起来,蓝羽架起他们,无任何情绪的说道:“我带你们出去。”
邹颖蝶看清了是蓝羽,精神为之一振,紧紧抱住了他,“你能带我们出去?”
蓝羽没回答,本能的往后推,邹颖蝶却抱得更紧。
虽排斥,却也不好对一个弱女子出手,无奈。只得抱住邹颖蝶,另外一只手抓住舒煜。
舒煜不知蓝羽为何会出现在这,现在也没时间问。当蓝羽正要一越而起带他们走时,舒煜叫了停。
明知蓝羽是花潋漓的人,他对花潋漓没有好感,可也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
跑过去把徐老汉的尸体扛了过来,“要带也要把他带出去。”
“不行。”蓝羽拒绝道:“现在火势太大,房屋也快要坍塌,来不及两趟了。”
舒煜急了,“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蓝羽还没回答,啪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揣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