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煜来到了大牢,李采倾关的地方。
牢头为他打开了牢房,舒煜进去。
“娘子。”唤道。
舒煜一来,李采倾就看见了他脸上的伤,“你的脸怎么了?”
“刚才跑得太急了,整个面摔了下去。”舒煜想摸,知道触摸又疼,不在乎道。
“出息。”李采倾白了他一眼,找了地方抬腿坐了下来,手臂放在撑起的腿上,看了四处,感叹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来体验一把坐牢的感觉。”
“娘子先委屈几天,舒煜一定会为你还清公道。”
“我到没什么,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有事。”
“娘子,不得不上心,就算没有做过也会有人在后面使计。”舒煜道。
“你说的也是。”李采倾道:“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们刚去找了证人,他们就被杀了。难道被跟踪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舒煜道:“退了堂后,贾正堂亲口对我承认是他杀的张武和蒋大为。只不过他太坦然,在公堂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你去问他了?”
舒煜没理解到李采倾中的意思,点头。
“所以说你脸上的伤不会是他打的吧?”
李采倾问出,才明白,只笑了笑:“娘子,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跟别人动手,明知打不过,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李采倾想了想也是,这家伙有张嘴都可以走遍天下了,更何况聪明的头脑。
“李捕头,对不起,为了我,害得你也跟着受牢狱之灾。”
李采倾和舒煜闻声过去,是斜对面的徐馨。徐馨被打得不轻,靠着门房看着外面。
“你醒了?”李采倾起身大摇大摆要出去,到了门口,才知觉不妥,退了回来。隔着牢门安慰道:“这点不算什么,只要能还你个公道这些都值了。”
“放心吧,徐姑娘,我和我家娘子一定会为你洗刷冤屈的。”
“你们相信我?”徐馨凄苦道。
“你的眼神不会出卖人的,我们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舒煜肯定道。
“所以你要坚持住,也不能放弃。”季采倾劝说。
徐馨憔悴不堪,乱发污垢,流淌着泪水成了沟壑,望着上面:“老爹,你看到了么?老天爷派了两位神仙下凡来帮助我们,你在那边一定要保佑他们抓到凶手。”对着李采倾和舒煜道:“我会坚持的。”
从牢房里出来,时间已是午时后,舒煜想到李采倾还没吃饭。现在进了牢房,饭菜肯定更难咽口。
急匆匆往家里赶,打算做了饭给她送去。
府衙,偏房内。
“你说看看,这个贾家到底要干什么!”县太爷重重放下茶水杯,起身踱步:“明明已经结案了,现在又跑出来命案。”县太爷甩袖,又转身:“李捕头也是天天没事找事,她掺合进去又干嘛!”
“大人,大人,稍安勿躁。”山羊胡师爷劝阻。
“你说让本官怎么勿躁?”县太爷拍着手背,“明明很简单的件事,现在搞的这么复杂。”
“大人。”山羊胡师爷把县太爷扶回座位,“事的开端是贾府惹起的,自然得由他们来来收场。”
县太爷听出山羊胡师爷其中内有其它道理,便压下烦躁,“你继续说。”
山羊胡师爷递了茶,县太爷接过并没有喝。
“先前他们给了咱们银两,大人已经把事给他解决了。现在又冒出一桩牵涩其中。”山羊胡师爷弓腰靠近道:“他们自然也得出手处理,定然还是会来找大人帮忙的,这个大人请等着。”
县太爷看了他一眼,欣然中又有各种担忧。
山羊胡师爷笑眯了眼,肥胖的脸上尽是油光,轻轻拍了拍县太爷让他放心。
“至于李捕头,不足挂齿,大人器重她。她只是一介莽夫,凡事只认直理。只要贾家会做事,大人还怕给李捕头找不到一个直理?”
县太爷听后似是感悟,他怎么就想不通这些呢?害得自己白生闷气。敲敲茶杯豁然开朗和山羊胡师爷相视而笑。
“大人,贾府有人求见!”门外有人禀报。
禀报的人是县太爷的心腹,自然不怕被发觉审官和嫌疑人通气。
贾府来的是在公堂之上的小厮,小厮行了礼,把手里提的箱子放下茶几上,退后自报道:“大人,小人是贾府的管家,贾三。我家少爷犯了错,老爷正在教训他,不能亲自拜访,还请大人恕罪,”摊手向茶几上面的箱子:“一点薄意,还请大人收下。”
贾三,身高体瘦,长圆脸,一股刻薄戾色之气,看着比山羊胡师爷还圆奸狡诈。
山羊胡师爷打开箱子,一个腿软差点坐在地上。县太爷也不免两眼放光笑逐颜开。
箱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黄金,师爷拿起来使劲咬了好几口,硌的他牙直疼。
捂着牙连连点头,县太爷也笑的合不拢嘴,关上了箱子盖,正经威严道:“贾公子现在惹的事可不是一点的简单,关呼着人命。看在贾老爷这么心疼儿子的分上,我就免为其难的帮助一下了。”抬了眼皮:“不过先说好,得按照我说的来做,如果贾公子再自作主张闹出人命,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大人说的是。”贾三弯着的腰身慢慢挺直,眼里尽露阴险,缓缓道:“只是如今您是和我们绑在一起的蚂蚱,要翻脸恐怕也得伤及大人您。”
“你说什么?”县太爷一听不高兴了。
“我说大人还是小心行事,免得沾染了自己的裤角。”贾三并未因县太爷的恼怒而有其它情绪波动,依旧还是刚开始说话的态度。
县太爷彻底恼怒,愤然的坐着,冰冷的说道:“你胆子挺大的,竟然敢威胁老夫来了。”
“大人误会了,小的只是提醒一下。”贾三看了黄金,拱了手,道:“大人,小的就先告辞了。”
贾三退出,县太爷捂着胸口,气的不行:“他……他是个什么东西!”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山羊胡师爷赶紧为县太爷顺气:“大人,他说的也对,我们先前帮了他们,已经身陷其中了。”
“你是说本官必须收下他们的银两,还得受他们气?”
“只能如此了。”师爷有些叹息。
县太爷实在咽不下口气,听了师爷继续说的,才释然了些。
“只不过咱们也不能被他们压着,牵着鼻子走。”师爷面露心机。
县太爷抬头看着等待着他的下文。
……
舒煜做好了饭菜给李采倾送了来,李采倾接过饭盒,多数没好气:“后面就不要再往牢房送饭了,你时常往这里跑免得被他们盯上。”
“娘子,不用顾虑,不会的。”
李采倾懒得与他说,爱送就送,反正受害的又不是她。
“对了,现在证人都被他们买通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其实李采倾相信舒煜自己会有办法并不会轻易被别人盯上抓把柄。
“活人既然不能帮忙,那就找死人。”
“死人?死人能怎么帮?”
“来,娘子。”舒煜示意李采倾靠过来。
“这样真的能行?”
舒煜把接下来要做的事说了一遍。
“能行。”
“需要帮忙么?我可以让张明帮你。”
舒煜摇头:“不用,县太爷都偏向他们,衙门里的人自然不可信。”
李采倾想辩解点什么,还是压了下去,只说道:“那你小心。”
贾府内。
贾父知道贾正堂杀了张武和蒋大为,气的把他关起来打了一顿,还是贾母拉住才没有被打的更惨。
“没想到那个徐馨还是个硬婊子。”
房内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贾正堂愤愤不已。
贾三给贾正堂上着药,道:“少爷不必劳虑,县太爷自然知道会怎么做。”
“你告诉他了?”贾正堂忍着吃痛。
“县太爷有意偏向李采倾,要不然早就了结了案情。”贾三一副算计道:“小的已经给他提了醒。”
“做的好。”贾正堂眸光聚拢,满是阴险。
舒煜出了牢房,就直接回了家,在路上迎来了风风火火的李善福,邹银朵和邹采蝶。
“煜儿啊,采倾怎么样了?”邹银朵一见舒煜焦急问道:“上午出了事,我们下午才知道,立马就赶了过来了。”
“岳母,娘子没事,我刚看过她,让你们也不必为她担心。”舒煜安慰道。
“这丫头,她是衙门的捕头,这好好的,怎么她会被抓进去。”邹银朵愁哭着脸道。
“对啊,表妹夫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舒煜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篇,邹银朵听后就不淡定了:“你说这丫头,她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断案那是县太爷的事,她跟着掺合什么。现在好了,搞的自己还进了牢房。”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我们家宝贝女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就是喜欢框扶正义,惩恶扬善,见不贯恃势欺人。”李善福说道。
“她以为她是谁啊,天皇老子,管的事最多。”邹银朵捏着小指头:“她只是个小小的衙门捕头,管到了别人,她自己呢?”
“小姨,你别生气了。”邹颖蝶劝道:“采倾这丫头做事是莽撞了些,但她也有一颗赤子之心。刚才表妹夫已经说了,采倾不会有事的。”
“唉,如果采倾有你一半知事,我就放心了。”听了邹颖蝶的话,邹银朵才放宽了心。
“一切都是舒煜的错,考虑的不够周祥,才让娘子受了牢狱之灾。”舒煜道:“岳母,岳父,小婿定会为娘子洗刷冤屈早日出来。”
李善福和邹银朵很欣慰的看着舒煜,表示相信他。舒煜前不久帮衙门破了采花大盗的案子,在沁水县传的是人尽皆知。李家自然也跟着沾了光,李氏夫妇更是喜他的紧,现在当然也相信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