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孩子在身边,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带着他就去了厨房,准备给他好好做一顿美食。
这是她的儿子啊,她亲生的,三年了,她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听说,当初他被她引产下来后,在保温箱里整整待了两个多月,然后才出来。
两个多月啊,这对于一个新生儿是什么概念?
黎初澜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口都是疼的,拉着他小小的手,她这一刻,真的是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
“宝贝,猫猫今天给你做水晶饺子好不好?”
“真的吗?我想吃。”
“嗯,还有蟹粉包呢,猫猫告诉你噢,猫猫会做很多好多好吃的,以后,天天做给你吃。”黎初澜低头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团子。
其实,现在知道真相后,她发现,他有些地方还是像她的。
比如,他的小嘴,那唇形,跟她很相似,还有他的耳朵,也像,就是可惜了,她以前都眼瞎。
她眼眶又有些涩,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匆忙看向了别处。
小包子没有看到,听到说以后每天都有好吃的,他开心极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爸爸也有的吃吗?猫猫会做给爸爸吗?”
“当然会了,以后,猫猫就做给你们两人吃。”黎初澜看着他,笑容满面的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以后,她就做给他们爷俩吃,她想好了,等那个男人回来,她马上给他道歉,他骂也好,打也好,她都不会离开他了,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黎初澜在那里憧憬……
正在厨房里给孩子做着点心,突然,厨房外有脚步声过来了,黎初澜听到,便往外看了看:“爸,你怎么来了?”
是顾老爷子,他居然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老爷子进来,看到她正在做东西,鼻子在那里嗅了嗅:“好香,你在做什么?”
黎初澜忙打开了蒸笼盖:“是蟹粉包子,爸要吃吗?”
“嗯,来一个吧。”这老爷子,居然也不客气。
黎初澜看到,有点忍俊不禁,也是,都这个点了,家里还没做饭,肯定是饿了。
于是她赶紧拿来筷子和碗,从这热气腾腾的蒸笼里夹了一个包子出来:“爸,给,小心烫哈。”
小包子在旁边看到,也嚷着要吃:“我也要我也要,猫猫……”
于是黎初澜又夹了一个给他。
老爷子在旁边看到,呵斥自己的孙子:“没大没小,要叫妈妈,知道吗?她是你妈妈,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你妈妈吗?她就是了。”
这老爷子,就像一个孩子样。
黎初澜看到,不禁百感交集。
这老爷子会这么说,肯定是老太太回来后,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不然,他也不会对她态度这么随后,还呵斥自己的孙子。
于是她站在那里也没有说什么,就看着这爷孙俩笑。
“对了,你妈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吃完包子了,这老爷子终于开始问别的了。
黎初澜听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刚才问张妈,她就说她有点事出去了,也没有说什么事,就走了。”
“什么事?”老爷子站在那里想了一下:“好像是说吟啸的事,我记得说是什么他回不来了。”
老爷子在那里皱着眉想了想,一副很是糊涂搞不清的样子。
回不来了?
黎初澜听到这个字眼,楞了一下:“回不来是什么意思?说他今晚不回来吗?”
老爷子摇摇头:“不知道啊,要不然你打电话去问问?回不来也该说一声啊,饭都不做,是要饿死人吗?”
老爷子很不满……
黎初澜看到,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拿出了手机拨了出去。
但是,让她很意外的是,她这个电话拨出去,没有找到那老太太,反而,是另外一个熟悉的人把电话给接了:“喂,黎姐?”
张锦?
黎初澜听出这个声音,顿时在那里有些诧异:“张锦,怎么会是你?我们家老太太和你在一起吗?”
张锦在电话里点点头:“嗯,她下午来了军区,刺激太大了,晕过去了。”
黎初澜:“……”
张锦便不知道,关于顾吟啸出事那件事,黎初澜这边根本就没有人跟她说,整个老宅,也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当黎初澜在电话里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后,他就在那里把下午发生的事,全给说了出来:“老太太是被气晕过去的,裴延凌这畜生实在是太不是人了,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把生化弹偷偷的也带在身上。”
“……”
就像是过了一个漫长世纪,这电话里,明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这边的黎初澜,却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可怖的冷寒从她的脚底升上来后,她站在那,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然后呢?”
“然后,现在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到西北了,你放心,只要找到少校,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
没有声音了,留给张锦在那电话里听到的,只有“咚”的一声后,马上,一声惊叫就想响了起来:“丫头?丫头!”
“猫猫——”
张锦:“……”
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张锦一张脸霎时全白了下去。
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待在军医处这里的张锦,就看到了一个人跟狂风卷落叶式的出现了在了门口。
“黎……黎姐?”他错愕万分,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从这里到顾家,起码也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吧?她这是飚的多快,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里啊?
张锦看着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这个女人,她冲过来后,本来就要进来找他问个清楚的,可是,她突然看到了里面躺着老太太,脚步又在那里生生的停住了。
“你出来,跟我说清楚……”
停下来了,张锦便听到她在那几乎是颤抖着说了这么一句。
那是如狂风暴雨中的声音,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更是像惊涛骇浪在深深的狂涌,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他要说出什么不好的,她顷刻就会被那些巨浪给扯掉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