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秦风两个字,心里五味陈杂,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就像是一张纸,一捅就破,好像经不起什么考验一样。
“秦风打给你的?他怎么还有脸啊?”王韵乐怒气冲冲的说着:“我实在搞不懂那个秦风到底想些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吗?”
“韵乐,别说了,”夏眠轻轻摇摇头,表示并不想说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对我撒谎的惩罚吧。”
见夏眠落寞的靠在车窗边,王韵乐也只好闭嘴不说什么。但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个秦风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夏眠这么好的姑娘不珍惜,居然去勾搭夏天。夏天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
秦风紧抿着双唇,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但是指甲已经将掌心刻印除了深深的痕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夏眠撒谎了。那个从来不会对自己撒谎的女孩,现在学会对着自己撒谎了。难道他和夏眠真的回不去了吗?不会的不会的,夏眠还是爱他的,只要他和夏天断的干干净净就可以了。让夏眠回到自己的身边也是迟早的事情。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天成,回忆着刚刚夏眠出了办公室后,在门外通电话时候说的那些话。林天成那时候正好和夏眠隔着一扇门站立着,所以夏眠说的话,林天成都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了进去。
“我觉得那篇报道有失偏颇,他们并不是专业人士,为什么可以空口无凭的说一切的责任都出在林天成的身上啊。”
想到这里,林天成突然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他没想到夏眠居然会这么信任自己。其实今早看到那篇报道的时候,林天成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巡房的时候也发现很多患者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默默讨论着。
但这这些坏心情,在看到夏眠的那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夏眠就像是上天派到他身边,带给她温暖的小天使一样,让他可以忘却这些世俗的纷繁复杂。
可这也是一时的,就在林天成回忆着刚刚夏眠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时候,手机很是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
林天成瞟了一眼,轻哼一声,不带犹豫的接通了电话:“有事?”
“天成啊,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头,是个不算年轻的声音。
“呵,”林天成嘲讽一般的笑了声:“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您会给我打电话?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你应该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吧?”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带着什么目的的。
“真不好意思,我这记忆力时常都不太好,不知道陆总您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林天成表情阴冷的边说边把玩着桌子上的钢笔。
“天成,你还是这么幽默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目的:“我觉得电话里面说这件事可能不太清楚,不如我们出来见面说说吧。”
“时间地点,您挑。我随时都有时间。”林天成大大方方的说着。
“那今天晚上七点,W餐厅,我们不见不散。”那人像是早就想到一般,脱口而出时间地点。
“我一定准时赴约。”林天成慢条斯理的说着,顺便抬眼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离七点还有一段时间。
夏眠和王韵乐回到杂志社,向主编大致说明了一下关于陆离的采访内容,主编点点头道:“王韵乐,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要和夏眠说。”
夏眠好奇的看看王韵乐,用眼神询问着王韵乐发生了什么。王韵乐却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拿着稿子就出了主编的办公室。
“主编,您还有什么事吗?”夏眠说话的时候带着点慌张,主编该不会这么记仇吧。
“你看了今天早上的那份报道吗?”主编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份报纸。
“看了一点,但只一点我就觉得这篇报道有问题,明摆着是针对林天成的。”一说到报道的事情,夏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知道这家报社是我们的公司的吗?”主编挑挑眉看着夏眠道:“又或者是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哪个集团旗下的产业吗?”
夏眠木然的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而且这些好像都不应该是她关心的事情吧。
“博越,”主编轻启朱唇,吐出这两个字:“但是说句实话,我觉得博越可能已经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纸媒了,只是最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我们,所以才会受到重视。”主编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落寞。
“您的意思是这篇报道是我们公司出的了?”夏眠还没有这个巨大的冲击中缓过劲来:“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之前还要我们去采访林天成,是故意的吗?”
主编摇摇头:“我之前说过,博越对我们是放任自流的状态,所以根本不在意我们做什么。今天早上的这篇报道是博越的人让我们发的,我们没有权利拒绝,所以只能发出来。”主编对夏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希望夏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太过纠结,希望她明白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和一个集团抗衡的。
夏眠在脑里里将主编的话树立了一遍,然后突然焕然大悟的道:“您的意思是这是博越要整林天成吗?”夏眠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愣在了原地,博越为什么这么做,为了整林天成这样一个人,动用了这么多的资源,真的划得来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倔强。有些事情我们是对抗不了的。”主编说着,惨淡的笑了笑:“就像我们杂志社,没有任何自控的权利。”
“这件事情林天成也知道?”夏眠着急的用手摸了摸口袋,想要给林天成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事情。夏眠觉得此刻林天成就像是孤身一人站在无人岛上一样,四周都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夏眠心里突然觉得害怕了起来,她当然知道博越到底是什么样的集团,所以更加担心林天成的处境了。
林天成再次抬眼看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已经临近约定好的时间了,林天成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可能不会过来了,让他自己注意病人的轻快,然后就换了身衣服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