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连睡着了。
本来就是喝的烂醉回来的,这会儿往床上一躺,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识了。温透没有想要服侍他的意思,在这个有时连的家里,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光看这张脸,就会想到被他害的陆萍萍。
要是手上有一把刀,能够一刀结束了这个人该有多好。
他们部门有聚餐,而且这一次是和院长理事们一起的,按理说时连只不过是一个科室的主任,却能够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比的不是他这个主任的身份,而是他这个时家大少的身份。
多么励志的故事啊,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还要来自己当一个医生,时连还真是典范,一点也不像是纨绔子弟。
自然而然的,也就喝多了。
送他回来的是容蓉和殊荣,还有一个温透不认识的青年,也是他们这一班子的实习生。
这会儿,好不容易把时连弄上床了,温透招呼他们喝了茶,那个青年就先走了,他也被灌了不少酒,都快撑不住了,容蓉的两颊看上去红红的,只有殊荣,一片清明。
“我装作不会喝酒的。”殊荣笑了一下,“但是我还是想要喝蜂蜜水。”
温透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扬了起来。
“自己冲。”她端了一杯蜂蜜水去给容蓉,留了殊荣一个人在厨房,无奈的样子里带着点甜蜜。
从厨房里能够看到客厅,殊荣懂得避嫌,便去了阳台透透气,还很识趣的拉上来落地的玻璃门。
容蓉见到温透还是很拘谨的站了起来,维持着表面上的体己,“师母。”
“你来见我,是不是想通了?”温透把蜂蜜水推到容蓉面前,又招呼她坐下,温和的还真像是一个好师母,“现在同意我的提议了吗?”
容蓉绞着双手,低下了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就差最后的决心了。
“拖拖拉拉是干不了大事的,况且你现在,和站在我这边又有什么好矛盾的?”温透站了起来,“机会我只给一次,不是我的人,那就是我的敌人,你想好了。”
她作势要走,容蓉果然急了,直接喊住了她,“师母!我答应你!”
背对着容蓉,温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
“很好。”她重新坐到容蓉的对面,悄声说话的样子像是能够人的魂,“容蓉,要是有个孩子,你就能站在时连的身边了,就像姓胡的那个女人,犯多大的错,都会被宽恕。”
容蓉怔忪了一瞬,回过了神来,咬着下嘴唇说道:“可是我不想要一辈子绑在师傅的身边。”
“那你把孩子给我。”温透抬眸,嘴角微微的上扬,“你得到你想要的,孩子我会当成亲生的对待。”
“为什么?”
这问题像是一把刀扎在了温透的心上,她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生不了孩子。”
那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容蓉感受到了一股心疼。
什么孩子,容蓉根本不在乎,她能够留在医院实习已经是因为时连的提携了,和自己的未来相比起来,她什么都能够牺牲。
“我……该怎么做?”容蓉看着她,这一次,她的眼底有了坚定的神色。
这样果断的女孩子,温透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了,她拉住了容蓉的手,指着卧室的房门说道:“时连就在那里面,你要去他的身边,去怀一个孩子……但是容蓉,殊荣也在这儿,你,做得到吗?”
刚刚还很坚定的容蓉一下子迟疑了下来,她当然知道殊荣在,恐怕,医院里没有人不知道她和时连有一腿了,可是那又怎样,殊荣没有看不起她,依旧待她以温柔,所以容蓉才不可抑制的喜欢他。
摇了摇头,容蓉弯起了嘴角,是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笑容,“没有关系的。”
她配不上殊荣的。
那天看着殊荣的背影她就知道了,殊荣的心里,恐怕谁也容不下来。
而眼前的这个人,她名义上的师母,一颦一笑仿佛透着她难以企及的魅力,真的是个美人,她甚至觉得,时连没有能够抓住温透,的确是一种损失。
容蓉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背影是那样子的义无反顾,让温透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当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到另一个人的身边,的确是一种折磨。
心疼完,温透转身离去。
她还要再给自己的丈夫冲一杯蜂蜜水呢,等第二天醒过来,容蓉会给他一个惊喜吗?她情不自禁的这样想着。
厨房里的刀叉都是全的,温透多想要带一把刀进去啊。
但是不行,这样子就要被发现了。
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人死的无声无息呢?就像时连那样做得悄无声息,不留证据。
自从知道了真相,他的心总是被折麽着,她真的、真的好希望时连也能够尝一尝被人谋害的滋味。
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黄褐色的小药瓶子,面无表情的打开,倒进了蜂蜜水里面。
宿醉醒来,时连一定会口渴的,他只要来厨房就行了……
“阿透。”殊荣从外面走了进来,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温透的手一颤抖,药品就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捡起,想要藏起来。
“这是什么?”殊荣快步上前,一把夺下了温透手中的小瓶子。
他用的力气太大了,推的温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阿透,你在做什么?”殊荣举起手上的小药瓶,黄褐色的瓶身上面并没有标签,是医院最常见的药瓶子,可是,不应该出现在温透的手中。
望着这样严厉的殊荣,温透嘲讽的一笑,靠了过去,“这是什么?我在做什么?殊荣,你在我的家里,问我这样的问题,你凭什么啊?”
殊荣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他什么资格都没有。
可是,那又如何?
“无色无味,能溶于水,是氰化钾吧,摄入0.1到0.2公克后,就会失去意识,并在1个小时内死亡。”殊荣捏住了温透的下巴,饱满的凤眼微微的迷了起来,连声音都透着寒意,“阿透,你想要杀了师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