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有些不知所措,“师傅。”
“嘘。”他竖了中指,在她的嘴边,然后悄然一笑,柔声道:“师傅只帮你这一次哦,下一次,用用你的脑袋。”
说着,亲昵而暧昧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容蓉羞红了脸。
老实说……时连的确是个有魅力的成熟男性。
然后,她看着时连拿了病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而她垂在双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晌午过后,温透便换好了服装准备出去一趟。
但是刚刚梳好了头发,便听到了门铃响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的,竟希望是殊荣回来了,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殊荣那样一个深沉的人,现在只可能是在医院里上班。
哦,听容蓉说他今天还有一台手术呢。
看来李昂很看中他。
而容蓉……似乎越陷越深了。
不过那孩子倒是拎得清,她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从不跃居。
很好。
她这么乖,真的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钱,权,真是好东西。
温透关了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秘书给她的消息,她不会蠢到只相信容蓉一个人,在医院里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眼线?但是,她也没有厉害到那种地步,到处都是能够利用的人。
真的……要感谢时誉了。
想着,她又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谢谢您帮助我。
她的确没有怀孕,但是,想要瞒过所有人也很难,除了时誉的帮助,离不开妇科主任他们的隐瞒,无论是出于什么样子的原因,她都谢谢了。
敲门的声音把她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走到门边还没开,就听到外面啪啪拍着门,一个男人大喊着:“开门,开门,把我垫的路费钱还我。”
温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丝的玩味。
她抚了抚头发,踢着拖鞋就开了门,一副懒散的样子:“你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吧。”
修嗤鼻:“招不在烂,有用就行。”
“NONONO!”温透靠在门边,摇着手指,晃在他眼前:“不止是烂,是太烂了。”
漂亮的女人,修见的多了去了,但是像她这个样子,秀丽中透着颓废,美得让人移不开目的,温透是第一个。
可惜了。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怎么?你男人不在家,让你来开门。”修往里瞅,跟昨天晚上没什么区别,眼里都透着光。
温透忽然点燃一支烟。
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有些干裂的红唇微启,缓缓的吐出了憋在嗓子里的烟,浓白的雾气喷在修的面前,呛得他慎咳嗽。
温透咳嗽了起来。
她一点儿也不会抽烟。
“你,你懂不懂点礼貌啊。”修一边咳嗽一边往后退,呛死他了。
瞪着温透,他没个好气儿。
温透笑了起来,纤手夹着烟,“你觊觎别人的男人就是懂礼貌了?”
“那也比你暴殄天物强。”修反声就呛了她,不过……他咳完了,慢慢的站直了腰,眼里露出精光来,看着温透,一字一句地道,“再说了,那也不能算是你的男人吧,毕竟……你可是一个有夫之妇啊。”
一般的人若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直接暴走了。
但是温透不。
她微微一笑,将烟蒂灭了,扔在通道里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回头看着——什么也不说,但是眸子里平静的毫无波澜。
那模样,根本就不在意他在说什么。
修笑了:“很有胆量,我欣赏。”
“他也很欣赏。”温透挑眉,“而且,你只用了一夜,就知道我是谁,有着怎样子的过去,修先生。”
她口中的他,不用说,修也知道是谁了。
“欣赏不欣赏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底子,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说着,修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一个档案袋。
“对于你们组织的办事能力,我一直都很佩服。”温透挑了眉,一副十分欣赏的模样。
惊讶于她的反应,修有些恼怒:“你不生气?”
他举着袋子:“这里面可都是你的黑历史,你为了上位可真够拼的啊,连自己的老师都下手,啧啧……真光辉啊。”
“多谢。”温透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喝一杯。
很久,都没有人这么直面的夸过她了呢。
“你不怕我把这些给殊荣看?”修吹了个口哨,温透美起来可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哪怕是她现在微微有些发冷的模样。
最起码,在他的眼里,她在微微的发着抖。
温透笑了,星眸婉转,“你觉得,殊荣跟我在一起,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可是他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修眼里偷漏出鄙夷。
他在家族中长大,自小便看多了那些勾心斗角,实在是太过熟悉温透这种人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任何事情,任何人,她都会不择手段,牺牲别人也在所不惜。
终于说到了呢。
温透挑了挑眉,转身让了他进来:“一起喝一杯吧,站在门口说话,不累吗?”
美丽的女人,从来都是她的名片,也没有人会拒绝,修也不会,因为他还有事情需要搞清楚。
所以,他跟着温透进了屋里。
有的人,像罂粟,在你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将你的精神力攻击下来。
幸好,修是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
他自小生长在一个不斗,就活不下来的世界里,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勾心斗角,也见过太多想上位的女人不择手段,什么都出卖,连自己的灵魂也不放过。
但是温透。
他有一些的看不透。
……
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是皮鞋与地面接触才会有的咔嗒声,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李老。”
李昂抬头看见是时连,愣了一下。
时连淡淡的一笑,“殊荣来让我和您说声抱歉了。”
他一开口,李昂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是什么原因呢?”
时连笑道:“李老,我们不是急症科的,什么手术都要上,他还年轻,做不到面面俱到。”
这话是说的有几分道理的。
李昂叹了口气,“可惜了,要选出个有资质的小辈真是为难啊。”
“您看。”时连忽然道,“我来做您的第一副手如何?”
李昂微微一愣。
坐到他这个位置,不是光有医术就行的,还得要脑子。
时连,他不仅仅是一个后辈——还是时家的长孙。
这就代表着,他将来,或许会成为这个医院的主人,即便现在的当家人是那个老太太,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能够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