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小楼也就三层高,电梯直接上了三楼,走出去踩着厚实又软绵的地毯时,朝暮都有一瞬的不真实的感觉。
里面的装修和摆设都是偏淡黄色调,温馨而又具有生气,走廊两边都摆着盆栽或是花卉,显得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
病房在最里面,刚走过去,就有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来,是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关好门的那瞬间还长舒了一口气,几乎能看到她身体伸展开来,回到了原本模样。
转身的一瞬,看到两人站着看她,还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席曜转头看向朝暮,“这是堂姐,席清月。”
朝暮微笑着颔首:“堂姐好,我是朝暮。”
“哟,”席清月从刚刚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朝暮身上,这会神色更是兴味,“还是第一次见你真人,还真挺漂亮的。哦对了,很高兴认识你。”
见她伸出手来,笑意虽戏谑但却友善,朝暮自是真情实意地握住:“我也很高兴。”
两人握了个很实在的手,席清月收回时还冲朝暮笑了笑,然后才道:“你们进去吧,我妈在里面呢。”
等她走了,席曜才上前去敲了门,然后和朝暮一同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除了有一些医学设备和药品显得比较正常些,其他的还是更像私人卧房,宽敞亮堂,什么都有,陪床守夜的条件也好到仿佛置身酒店,完全不显辛苦。
里面冷气开的不低,窗帘半开,光线和温度以及湿度都是刚好,静谧宜人。
往里走了两步,才看到病床上躺着的老人,以及床边坐着,正在用主播式语气读着书的中年女人。
后者穿着合身的旗袍,长发盘起,别着木簪,气质极佳,倘若不是气韵和眼神中的沉淀摆在那,光是看容貌和身段,都不觉得她会有个快三十的女儿。
前者则就真是个寻常的老人了,除了看五官和眉眼能看出年轻时一定很英俊硬朗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差别,眼眸因为受病痛折磨,亦是无法清澈如初,而是添了几分憔悴和浑浊,不见了亮光和英气。
听到两人前来的脚步声,读书的声音也还是没断,席老爷子也是安静看着书页,并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朝暮飞快的打量过就收回了眼神,轻微转头去看席曜,默默询问。
席曜则是握了握她的手安抚,摇头示意不急,然后就这般站在一边,并没叫人。
许是被安静的气氛感染,朝暮也跟着听了一会席清月母亲读的书,她偶尔也会看看书,虽然不多,但还是能听出其中深意和趣味,听到重点处,还下意识勾唇笑了笑。
大略过了五分钟左右,一段大章节总算告一段落,席母抽过后面的书签夹好,然后就合上了书:“来客人了,我去楼下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
席老爷子这才抬了眼,看向了席曜和朝暮二人,略微点头道:“去吧。”
随后又一抬手示意:“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罚你们站呢。”
席曜这才上前一步,将手中提着的果篮和花束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我带朝暮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