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清风兀自吹着,却依旧吹不散一室旖旎。
朝暮被彻底扭转过身来时,才觉刚刚那般别扭的姿势有点累,不过容不得她多想,就又被抱着坐在了一旁的桌上。
席曜贴近了些,一边轻捏着她的后颈,使得她下意识仰头迎接,一边挤入她双腿间,扣着她的腰,让两人身体越发紧密贴着。
感受着他的大手撩开外套,隔着轻薄的衬衫布料抚摸着她后腰那一片的肌肤,朝暮几乎全身轻颤,头皮也有些发麻,自然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因为那是她的敏感点。
朝暮下意识直起腰,往前靠了靠,却是中途受阻,被什么隔了一下,硬邦邦的。
席曜显然也感觉到了,手上动作一顿,然后意犹未尽的退开了些,低下头看向了一直阻隔着两人更进一步接触的东西。
黝黑,冰冷,坚硬,块头还不小的相机默然回视,仿佛还有些无辜。
“天天背着,不重吗?”像是总算记起他们是来吃饭的,而且身后就是饭桌,席曜便退了两步,理了理马甲衣襟和袖口。
“还好,”朝暮略不自在的从桌上下来,一时还有些无法直视这古典优雅的饭桌,“习惯了。”
看她还不打算摘,席曜一挑眉,随后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在了对面方才收敛了点。
两人才坐了没一会,就有人从下面上来,端着的倒并不是菜,而是两盆温水,铜盆边还搭着条干净发着热气的白毛巾。
被人这般毕恭毕敬的看着洗了手又擦干,朝暮多少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还好没有过多的言语,很快就完事了。
水刚撤下,菜便端了上来。
直接跳过了点菜这一步,倒是很快就转移了朝暮的注意力,她看着几道摆盘异常精致的地道中式菜,然后就很尴尬的发现自己一道菜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不说,就连食材是什么,也看不太出来。
似是看出了她那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席曜轻笑了声,伸手拉了拉一边的摇铃。
很快就有人上来,穿着绸缎唐装,倒是与这环境很是相衬。
“介绍一下。”
那人只有一瞬的犹疑,很快就恢复正常笑容,了然的对着朝暮开始介绍起桌上这几道菜来。
菜名全是古色古香,但都有一个特点——跟食材不着边。
不过好歹是让朝暮知道了,哪个菜要怎么吃,或者是可不可以吃。
等人下去了,席曜才坐得笔直,姿势优雅的拿起筷子,示意可以开吃。
看她吃得很是新奇的模样,席曜也难得多吃了两口,并随口问了句:“以前没吃过这样的?”
朝暮闻言,下意识放慢了动作,拿起一旁的热巾擦了擦嘴角,摇头道:“吃得最多的还是披萨和意面,之前是没钱,之后就是没时间了。”
“摄影,有这么忙?”席曜说着,还特地看了眼她挂在胸前的相机。
“还好。”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想让自己忙而已,朝暮不太想提那段时间,毕竟都过去了,现在或许她可以走上一条通向更为崭新的未来的路。
想着,朝暮便耸肩一笑:“现在好多了,我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摄影师,有很多时间可以吃吃喝喝,所以……”
“你还打算待多久?”一改方才的淡然,席曜蓦地冷沉了脸,眸中也不复温情。
被突然打断,朝暮还有些愣,再对上他这般神色,就更是哑了声,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是不耐烦继续这般陪着她做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