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子悦和苏欣兰身穿大袖礼衣先后出现时,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因为两人的衣物一模一样,要说感情再好,也不至于在及笄礼上穿着一样,况且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又怎能一样?
岚贵妃见此情景,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蒋氏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心想不过是件衣服罢了,且及笄礼又不能中断,是以依旧笑呵呵得应对。
可在场的不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主母,对此很是不满:“嫡庶有别,纵然孩子不懂规矩,可是做母亲的怎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你看看她穿的花枝招展,不堪入目!”
蒋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
另一主母好心劝道苏夫人:“我们都知道你为人和善,可那些不懂规矩的东西是万不能纵容的!”
“不是这样的。”苏欣兰看着众人指责,面露委屈,“事情不是——”
“住口!”立刻有主母打断她,“长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
苏欣兰望向母亲,可看到蒋氏对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她只能咬牙忍着。
仪程过半,苏子悦举手投足间都显得淡定从容,而带着情绪的苏欣兰显得分外小家子气。
面对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大家风范的苏子悦,众人颇为满意地点头:“到底是嫡女,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再看向苏欣兰时,众人只觉得上不得台面,连连摇头:“哎,有其母必有其女。”
待众宾客散去,苏丞相大发雷霆。
“啪!”一掌落在桌上,连着茶杯都震了一下。
“丞,丞相。”蒋氏吓得倒退了一步,硬着头皮道,“您,您先消消气。”
苏欣兰则是躲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喘。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苏丞相怒视着蒋氏,“悦儿好心将手底下的佣人供你使唤,你反倒是打起她的主意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
蒋氏面如土色:“丞相冤枉,妾身一直是将丞相放在首位的呀!”
“哼!”苏丞相冷哼一声,“怕是急着气死我吧!”
“丞相,妾身不敢!”蒋氏一脸委屈,“就算借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今日之事确实是巧合。”
“满口胡言,天下有这等巧事?你怕是当我老糊涂了!”苏丞相一声高过一声,眼看着蒋氏要招架不住了。
苏欣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爹,这事情不能怪娘,要怪就怪兰儿吧,如不是为了帮兰儿办及笄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爹,兰儿愿意一力承担,只求您不要怪罪娘亲了。”
苏丞相扫了一眼眼前的母女俩,气的额头突突地疼:“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今一同办及笄礼!”
闻言,蒋氏和苏欣兰均是脸色一变,心生埋怨。
苏丞相幺子苏奕阳刚要开口求情,却被他的生母宋三夫人制止了,摇头示意他别惹祸上身。
苏奕阳心有犹豫,可是看着母亲不悦的神情还是叹气地后退了一步。
苏夫人则偏头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知女莫如母,眼神宠溺又无奈,似是在说:你啊你,真是一点不懂事。
苏子悦挽着苏夫人的手笑得狡黠,下一秒撞上蒋氏怨恨的眼神,故意将嘴角高高扬起,气的蒋氏直拧手中的帕子。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必然都是那个小贱蹄子搞出来的鬼!蒋氏心中这样想着,可无奈她没有确凿的证据。
蒋氏只能赔笑着:“外人只当俩姐妹感情好,哪里会说什么?”
“好个屁!”苏丞相气的爆了粗话,指着蒋氏的手都直抖,“你们两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苏欣兰依旧跪着求情:“爹,兰儿知错了!求爹爹责罚!”
“你以为我责罚你就好了吗?”苏丞相连连叹气,对着她们问道:“你们知道悦儿这衣服是谁准备的吗?”
蒋氏和苏欣兰同觉不妙。
“妾身不知。”
“兰儿不知。”
“是皇后!当今皇后!”苏丞相气的胡子都直颤,“皇后派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做成的衣服,你倒好只花了短短七日不到的时间就做好了,你让皇后怎么看?堂堂一个大魏皇后竟然比不上一个夫人?”
蒋氏吓得语无伦次:“我哪里知道这衣服是皇后准备的,我只想为兰儿置办好,这样式还是我去店里亲自选的,我哪里知道!丞相,皇后不会怪罪下来的是吗?”
苏丞相气的恨不得掀桌子:“我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明天一早就和我进宫领罚去!如果不能大事化小,你直接准备素衣素冠吧!”
蒋氏吓得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不会的,不会的,丞相你可得救救我们母女俩啊!”
苏丞相想要甩手走人,却被苏欣兰和蒋氏齐齐拉住,哭喊着。
“丞相——!妾身知错了!”
“爹——!女儿知错了,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
但是苏丞气的直接甩手而去,全然不管哭天喊地的母女两。
这一夜,蒋氏和苏欣兰齐齐跪在苏丞相房外,连连磕头认错,可房门始终未打开过。
次日,待萧煜辰到丞相府时,苏丞相还未回来,而那蒋氏躲在房间里门都不敢出来。
苏谨修也在等着下朝归来的苏丞相,对事情进展毫不知情,只是说道:“今天早上,悦儿倒是跟着爹一块进宫了。”
“她进宫做什么?”萧煜辰困惑。
苏谨修摇头道:“不知道,今天好像听爹说,悦儿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哦?”萧煜辰若有所思,见好友依旧愁眉不展的样子,宽慰道,“再等等看吧,许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苏谨修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悦儿要如何解决,哎,只怕她别惹恼了皇后才好。”
萧煜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那丫头机灵着呢,况且有苏丞相在,不会出事的。”
“话虽如此,可是——”苏谨修还是放心不下,央求道,“三皇子,你可否进宫帮我探探情况?这都过了好些时间了,爹和悦儿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话音才落,下人急匆匆跑来报信:“公子,公子!丞相和二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