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抿起了唇。
她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假意在写写画画。
然后她喊她：“楚笑笑。”
楚笑笑拍照的动作一顿，嘴里应着，手里急急忙忙收拾合同文件。
再抬头就见许烟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没看这边。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抱着处理好的包走进了治疗室。
“怎么啦？”
许烟看都没看她一眼，伸出了手：“我的包。”
楚笑笑紧攥着包带的手一松，脸上故作轻松递过去问：“可以走啦？”
许烟“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着，楚笑笑挽着许烟的手臂一下子就走出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许烟挣开楚笑笑抱着自己的手，下意识道别，但被楚笑笑拉住。
“诶，你干什么去？”
许烟想到自己包里的合同，道：“有点儿事。”
楚笑笑抓住了许烟那一道目光，她笑：“什么事儿呀？我可以陪你去啊。”
说着再次抱住许烟的胳膊，楚笑笑撒着娇。
许烟有些为难，她挣脱开楚笑笑的手，脸色讪讪：“我去福利院。”
一听去福利院，楚笑笑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
福利院这种地方，是残障儿童的集合所，要么是智力有问题，要么是身体有残缺，又邋遢又难看，她上次跟着许烟去过一回后再也不想去第二回。
楚笑笑松开抱着许烟胳膊的手，想到刚刚短信里的信息，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许烟的包，道：“那这里面是什么呀？”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许烟暗自狐疑地看了楚笑笑一眼，扯了个谎：“一些资料，比赛用的。”
看到许烟有些怀疑的目光，楚笑笑也不再多问。
她嘻嘻一笑，摆了摆手：“那你去吧去吧，我也得回去准备比赛啦，到时候我们学校见？教授那里我会帮你说的。”
许烟点了点头。
看着楚笑笑渐渐离去的背影，许烟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确实是楚笑笑在拍她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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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出了楚笑笑这一茬，许烟不得不将计划提前。
她带着股份合同去了打印店，然后紧接着去了银行租了一个保险柜，将合同妥善保管在银行之后，许烟又去了福利院。
等从福利院出来，华灯初上。
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道路的一旁。见许烟出现，它鸣了鸣笛。
许烟被这鸣笛声吓了一跳，只见黑色漆光的跑车里，柯井希看着她。
柯井希说：“上车。”
许烟后退了一步。
见许烟想逃跑，柯井希“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就朝着许烟走去。
军靴在地上哒哒作响。
许烟连连退了几步，刚想跑，却被柯井希一手捞了过去。
“跑什么？”
说完，柯井希发现了什么，他面色不豫：“你脸怎么了？”
秋风而起，不知不觉已经快到月底，初秋快过去了。
男人蹙起好看的眉，许烟能够看到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影子。
许烟咽了一口口水，没有怎么喝水的她嘴唇起了皮。
她故意掠过之前的问题，只说：“柯井希，你放过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