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杂物间,充斥着霉味,不见天日。
顾凉欢双手被绑地跪在地上,眼前的轮椅上坐着面色阴冷的萧锦珩,“童童呢?”
“……我……我不知道……”
顾凉欢抬起混杂着血水和泪水的俏丽脸庞,无意识的重复道,“我真的不知道。”
昨天傍晚,顾凉欢一如既往的去接童童放学,半路的时候,童童嚷着要吃冰淇淋,外面是瓢泼大雨,顾凉欢只好把她留在车里。
谁知道,等她回来的时候童童已经不见了。
顾凉欢压抑着身体和心里的疼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但她知道,不管怎么解释,萧锦珩就是认定了她联合外人绑架了童童。
绑架了已故大哥萧锦瑄和罗依依的孩子!
整整一个晚上,顾凉欢被保镖换着法的折磨,如今……进去的气多,出来的少。
她粗喘着,眼神茫然而又绝望,“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绑架童童!”
“还嘴硬!”
坐在轮椅上的萧锦珩突然扬起了手中的拐杖,顾凉欢吓的猛一哆嗦,拐杖在她身旁的地板上砸了一个坑。
“顾凉欢,你当真以为我瘫了就成废人了!”
萧锦珩的声音宛若地狱索命的煞神,在这逼仄杂物间,听起来叫人心颤。
“告诉我,童童在哪里?”他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拐杖,却砸在了一旁。
“我……我真的不知道……”顾凉欢的声音低若蚊呐,看着萧锦珩的眼神凄凄惨惨,嘴角的血迹沿着下巴流到了白嫩的脖颈,看起来血腥而又可怖。
“是吗?”萧锦珩声音幽寒,薄凉的目光掠过顾凉欢平坦的小腹,轻飘飘的开口,“既然童童不见了,正好你肚子里的野种来还!”
听着这句“野种”,顾凉欢脸色都白了,惊恐的盯着萧锦珩。
“怎么,没想到我会发现你怀了野种?”
他的话宛如利刃般的扎在了顾凉欢的心头,她忍着满心的酸楚,双手本能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拼着最后一口气,跪着扑在萧锦珩的脚边,撕心裂肺的求饶,“他不是野种,你不能动他,他是我们的孩子!”
萧锦珩无动于衷,冷笑一声,“我们的孩子?”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顾凉欢的小腹,“顾凉欢,你在开玩笑还是在讽刺我,还是这一年多我没有操-你,你不满足?所以你空虚难耐,去外面找野男人?”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个孩子是你的!”
“满口胡言,顾凉欢,自从我双腿瘫痪后,这辈子就不能有孩子!”
萧锦珩手中的拐杖挑起顾凉欢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顾凉欢,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既然嫁给了我,就算是守活寡也得忍着……”
当初,萧锦珩在接到顾凉欢的分手电话后,冒着大雪去见她,但他看到的却是顾凉欢和别人热烈相拥的画面。
回去的路上,他发生了车祸。
这双腿瘫痪了十年,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
想到这些过往,萧锦珩心里的怒火翻江倒海,他拄着拐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顾凉欢,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恨,“你害死了大哥,逼疯了大嫂,现在又绑架了童童,顾凉欢,你……该死!”
“我没有!”她不知道,萧家不幸的事情为什么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这十年,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和萧锦珩分开。
所以,她特别珍惜嫁给萧锦珩的日子。
萧锦瑄车祸后,罗依依开始抑郁,顾凉欢将童童视如己出,伤害童童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萧锦珩不相信,他一把抓过顾凉欢的脖子,用力的捏住。
顾凉欢被保镖挟制着,额上冷汗涟涟,低声求饶,“阿珩……你停下……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