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将两个核桃接在手中,扔到盘子里,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本宫并非威胁萧占太子!只是在提醒你,莫要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可是来联姻的。”
她将目光落在角落里一脸落寞的锦溪郡主,稍稍一扬下巴:“本宫瞧着那锦溪郡主姿容上佳,品行端正。太子不如放下心中芥蒂在大夏畅快游玩几日,娶了郡主高高兴兴地回去。也是北海与大夏的一桩美事!”
萧占望着嘴角噙笑的苏长卿沉吟半晌,继而朗声大笑道:“今日本太子喝多了,说的都是酒话,算不得数的!”
话毕他举起酒杯:“诸位喝酒啊!愿大夏与北海两国再结百年之好!”
苏长卿这一番话终于帮众人出了一口恶气,在场之人随之举杯,齐声共和:“愿大夏与北海两国再结百年之好!”
……………………
酒宴散了,萧占与阿珠二人一前一后往暂住的宫殿走去。
萧占回头,见阿珠仍是一脸的不高兴,不由得问道:“你从方才在酒宴上就一直噘着嘴,嘴巴都能挂油壶了!究竟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想他这么一问,阿珠的嘴却噘得更高了:“太子!女婢就是看不惯那个长公主!”
萧占好奇道:“哦?她怎么惹你了?”
“不是惹了奴婢,而是惹了太子您啊!”阿珠气急败坏地道,“她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敢当众顶撞太子您,这若是在北海,早被人拖出去斩首了!”
萧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也说是那是在北海,如今咱们在他们的地界上,就放她一马好了!”
阿珠面上仍有些不忿,却只能乖乖地答应道:“是!奴婢遵命!”
萧占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个小丫头!”
他刚回头,便见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接着就被狠狠撞上。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奴婢无意冒犯,还请太子恕罪!”
她刚说完,便见一个太监跑过来揪起她的耳朵:“小蹄子!花房离这儿这么远,你竟躲懒躲到这儿来了!”
“公公饶命!奴婢……”她口中支支吾吾,“奴婢活干完了,就来这歇歇!奴婢这就回去!”
太监见到萧占,笑着行礼:“奴才拜见太子!这丫头是不是冲撞了您,奴才这就领回去替您好好教训!”
萧占冷冷地看着他:“滚!”
“什么?”太监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聋了?太子叫你滚!”阿珠冷声重复道。
太监随即悻悻地行礼离开。
萧占扶起地上那宫女,看着她身上的亮丽绸缎问道:“你们花房宫女也穿得上这么好的缎子吗?”
“这是奴婢自己攒钱置办的。”女子说着,羞红着脸抬手推了推发髻上的玉簪。
萧占话音笑着,握着她的手意有所指:“甚好,正好合我的意。”
苏长卿与向黎川并肩从大殿出来,低声议论起方才的事来。
苏长卿好奇地问道:“这萧占从前也这般嚣张跋扈吗?”
向黎川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几年前他也曾随北海王来访过大夏,可能因那时年纪尚小,又跟在父皇身边,即便素日乖张些,倒还知道分寸。没想到如今翅膀硬了,脾气也越发得乖戾!”
苏长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原以为你人品就够差的了,现在看来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向黎川叹了口气,看着她摇头:“你一日不揶揄我就浑身难受是吧?”
“你还真说对了,咱们一日不打架,本宫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苏长卿说着便活动起关节,兴奋地说道,“好久都不曾活动筋骨了,眼下正好四处无人,不如咱们现在就动动手?”
她话音方落,突然便朝向黎川面上劈去一掌,向黎川堪堪躲过亦是袭去一拳。
二人才刚展开拳脚,一拳一掌互相对着,却忽而听见一声女子带着哭腔的惨叫:“啊!”
向黎川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白了苏长卿一眼:“碰都没碰着你就叫的这么惨,未免太夸张了!”
苏长卿无辜地摆摆手:“不是我!我可从来没被人打哭过!”从来都是她把别人打哭,何时有过别人把她打哭的时候?
“啊!”此时又传来一声尖叫。
向黎川这回亲眼见到苏长卿方才并没张嘴。那发出喊叫的又会是谁呢?这是皇宫内院,哪有人敢扰太后、皇上的清净?
他耳廓一动,往一条路上指去:“声音是从那传来的。”
二人快步寻去,脚步越靠近,那女子的惨叫声越是凄厉清晰。二人一路追过去,直到一处门扉虚掩的房子前才停下。
二人四目相对,推开破旧的房门走进去,不禁皆是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