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被苏长卿叫停,趁机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猥琐:“怎么?美人害羞了?”
别看金玉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身上却带着一股味道复杂的脂粉味,一看就混迹花丛。
苏长卿恶心地蹙了蹙眉,极力掩饰心中的厌恶,把手抽回来:“急什么?先告诉我你把那些女子都藏在哪儿了?”
见苏长卿提出如此莫名其妙地要求,金玉狐疑地侧过脸,警惕地端详:“你问这个做什么?打什么主意?”
也怪不得他如此疑心。毕竟曾有不少人费尽心机想要从他口中套出那些女子的下落,他自然要小心提防着。
苏长卿一脸暧昧地道:“我还能打什么主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传言说的那般厉害!”
闻言,金玉卸下了防备,一脸的得意:“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本少爷便领你去看看。”
话完,他伸手扳一下书架上的花瓶,随之传来一声机械之音,从房梁上落下一个梯子来。
他领苏长卿顺着梯子上去,推开一处活动的木板,赫然露出里面的别有洞天。
二人钻了进去,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隐秘的阁楼当众。金玉将阁楼的门锁打开,“嘎吱”一声推门而入。
门后一丝光亮也无,里面躺着三五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突然见到亮光,吓得纷纷畏缩在墙角,不敢抬头。
地上倒扣着几只脏旧的饭碗,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来送过饭了。
“喏!这几个我还没玩腻,先留在府里的。”金玉朝她们努了努嘴。
看着金玉得意洋洋的神情,苏长卿眼色陡然一凉。
她不曾想过,这金玉不仅奸淫掳掠,更视人命如草芥,将这些女子当做挥之即来的玩物。或许在他的眼里,人命连狗都不如。
一个粉衣女子从角落里慢慢爬出来,行动之间,露出隆起的小腹:“金少爷!放过我!求您放过我!”
苏长卿惊愕到蹙眉:“她是,怀孕了吗?”
金玉厌弃地点点头:“嗯,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苏长卿眼眸微怔:“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就忍心如此对待她?”
金玉一脸的不以为意,压根没将那未出生的骨肉放在心上:“那又如何?本少爷的子嗣,绝不能有一个身份低贱的母亲!”
苏长卿听完忽而笑了,笑容渐渐露出两分阴冷:“那是当然,你家里可有皇位要继承呢!”
金玉不置可否,只是笑得更甚了。
苏长卿朝那几个女子微扬下巴:“她们的今日可是我的来日吗?”
金玉复又将门锁上,勾着一抹淫荡的坏笑:“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若是把少爷我伺候高兴了,自然有你好日子过!”
“走吧美人!”他揽着苏长卿的肩,复又带她回到卧室,“别让她们扫了咱们的兴!”
他双手越发不老实,开始对苏长卿上下其手。
“你做什么?”苏长卿拍开他的一双贱手。
以为苏长卿变卦了,金玉眉宇间透着股不高兴:“你说做什么?解衣裳啊!”
“慢着!”苏长卿抬手将身上的衣裙拢了拢,“先脱你自己的。”
金玉忙又笑道:“好!”
三下五除二褪尽了身上的累赘,金玉忽又想起一事:“说了这么半天,本少爷还不知美人姓氏名谁呢!”
见他终于想起问这事儿,苏长卿眨眨眼:“你可听仔细了,我叫……苏、长、卿!”
金玉脑袋里只知吃喝嫖赌,金银美色,再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苏长卿,这名字似乎听着很是耳熟!”
苏长卿悠悠地道:“自然耳熟,你莫要忘了,苏氏可是皇姓。”
金玉猛地停住:“皇姓……苏长卿!”
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来。
“你说你来自京城?”他抬起头,“京城何处?”
苏长卿缓缓勾唇一笑:“巧了,正是先前你说的那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宁轩王府。”
若说天下有同名同姓的人并不稀奇,但那住在宁轩王府的苏长卿,天底下可只有那么一个。
“你是长……长!”金玉吓得摔落到地上,瞠目结舌地指着苏长卿。
苏长卿云淡风轻,徐徐扫了扫衣袖上沾染的脂粉香:“不错!本宫就是大夏长公主,苏长卿。”
“长……长公主!”金玉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几乎不成句子,“我……草民……”
还没等他捋清楚话,便见苏长卿手腕轻轻一抬,一道银光倏地飞了出来。
外头小厮闻见金玉的哀嚎之声,慌忙叫了人赶来查看,见他倒在一片血泊当中人事不省,摇晃着他的身子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见金玉伤势不轻,小厮指着苏长卿的鼻子骂道:“你个贱妇!竟敢谋害少爷!不要你的狗命了!”
苏长卿反手抡过一个巴掌,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小厮幸得认识几个字,看清了牌子,亦是冷汗涔涔:“御赐金牌!你是?”
苏长卿凛凛一挥手:“大夏长公主!还不给本宫跪下!”
“长公主恕罪!”众人吓得双膝一软,齐齐跪地。
……………………
一阵急促而浑厚的鼓声徐徐响起,这是苏城十几年来不曾听过的响声。
路上百姓闻声愕然。
“谁在击鼓?”
“是啊!咱们苏城的冤鼓十几年没人敢敲了,究竟是谁连命都不要了?”
众人一面说,一面寻声而至,见一个白衣女子在衙门口击鼓不停。。
两名衙差也闻声赶来,横眉怒道:“何人敢在此击鼓鸣冤?”
女子将鼓锤往半空高高一抛,接在手里反手狠狠一捶,愣是把鼓面锤出一个大窟窿来:“在下苏长卿,是来告状的!”
衙差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角色,缓了缓口气,恭敬道:“姑娘要告什么状?”
苏长卿将身后的蛇皮口袋解开,里头露出一个血葫芦般的人来:“告苏城知府独子金玉仗势欺人,奸淫妇女!”
衙差先是一惊,继而再定睛一瞧,指着那血葫芦大惊失色道:“金……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