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文德的出现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还在惨叫的米雪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爹地!爹地救我!”
“顾洺澈,你好大的胆子!”米文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顾洺澈竟然敢把警察也叫过来,且看他们纵容的样子,完全就是默认了他的做法,这还有法度可言吗!“你们这些小警察赶紧给我放人,否则到时候我上报省厅,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去告啊!”顾洺澈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米文德,直到把他逼到墙角为止,“就让法院好好判判你的好女儿都能被判什么罪吧!”
米文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洺澈,一字一句直击他的内心,愤怒,残暴,无惧,而且还如此无礼!
“顾洺澈,我可是你叔叔!”
米文德慌了,出声呵斥的内容显得如此荒诞。顾洺澈的压迫让他感到窒息,他眼里狠戾凶残让他无时无刻不有种他下一秒就要咬断他的脖子的错觉。
“呵,叔叔?”顾洺澈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宛如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他忽然退开几步,眼神诡谲地看着米文德,“就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我这就送你一份大礼!”
收到顾洺澈的眼神示意,站在米雪身边的那个人一把拉开玻璃缸的侧面那一块板,上头的铁架子顷刻之间斜着坍塌了下来。
“啊——”
米雪疼痛至极,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连几滴蜡油滴进了她的眼睛里都没有察觉,只因为那铁架的边缘是一把极其锋利的长刀,但却十分厚重,这么一下下来,刚好切在了米雪乱动的胳膊上,连根切断!而架子上的蜡烛也因为失去了平很而飞溅着蜡油,甚至有几根脱离固定的位置,直直地掉在了她的身上。
“啊!爹地救我!啊——好痛!爹地我好痛!爹地救我a啊——”
剧烈地疼痛让米雪止不住地翻滚起来,导致上面的蜡油更快地滴在了她的身上,身旁看着她的人还十分贴心的在她身上不小心着火的时候给她灭火。
爱女心切的米文德看到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被姓顾的折磨成这副惨样,瞪得眼睛都要眦裂了。
“顾、洺、澈!”
“好了好了,我听的到!”顾洺澈无趣地挥了挥手,让那些混迹在他带来的人里的警察将这里的人一个个地押回警察局,“现在我已经把犯罪分子交给警察了,‘叔叔’你也该放心了吧,没有‘无辜’的人会再受到伤害了。”
米文德顿时一阵头晕眼花,他的囡囡啊!
米雪和唐正卿的审判在顾洺澈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快就出来了,两个人全部被判了无期徒刑,只是后来米雪在监狱里突然疯了,又被转交到了专门收押犯人的精神病院里。
米文德心里恨极了姓顾的一家,他们不仅抢占了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财产不说,现在还害的他的囡囡成了个残废,现在还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可他却连她的人都不能再看一眼,一定是顾洺澈搞的鬼!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墨这边,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消失。
医生说,小孩子在经历了这样的遭遇之后,心里难免会留下阴影,对以后的人格成长有极大的影响,需要大人们耐心地教导和陪伴。
回家之后,安小怀每天都给他涂抹从梁天麟那里拿来的祛疤膏,她真的怕小墨每次看到自己身上的疤痕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段时间的遭遇,毕竟连她都忍不住不去想,小墨一个孩子,又怎么控制得住。
“妈咪别哭。”小墨抬手轻轻擦去安小怀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妈咪你别怕,小墨不会乱想的,就算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小墨还会害怕,可是只要一想到小墨保护了妈咪,没有让妈咪遭受这样的痛苦,小墨就觉得好开心,小墨是一个英雄呢!”
“对,我们小墨是个大英雄!”
这几天,安小怀一直和顾洺澈在家里陪着小墨,一次,小墨在看到客厅的鱼缸玄关的时候,握着安小怀的手一抖,察觉到不对劲的安小怀立马将小墨抱进怀里,不让他看到这个鱼缸。
“小墨不怕,爹地马上就让人把它换了。”
小墨轻轻摇着头,捏住爹地摸着他的脸的手,道:“没关系的爹地,我应该克服恐惧,不能被它支配一辈子呀。”
两人想想也是,而且小墨坚持,顾洺澈也就没有让人把鱼缸给换走了。
晚上,小墨睡在两人的中间,一手拉住一人的手,两人也都面朝向他,轻轻抱住他。
梦里,小墨感觉到自己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忽然,他的身上一痛,他伸手一摸,碰到了自己凹凸不平的皮肤,顿时知道了这是什么,可他不怕黑,也不怕疼,这不是他的恐惧。
突然,周围突然亮了起来,一面面竖在他周围的玻璃将他团团围住,玻璃上,倒映着一排排蜡烛,火苗窜得比人还高。
小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心里越来越慌。
在他的恐惧之下,他周围的玻璃朝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将他夹住,动弹不得,而周围的画面再次变成无尽地黑暗,他的脚下突然腾空,一阵浮力将他连着玻璃一起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冲来冲去。
困住他的是水。
不管是玻璃的挤压还是将他团住的水,都让他无法呼吸。
他拼命挣扎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小墨?醒醒!”
“墨墨,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小墨听到有人在叫他,有人在说这是梦。
对,这只是梦,爹地和妈咪已经把他救出来了,他不会再面对这些东西了。
暂时抛去心里的恐惧,小墨没有醒过来过,只是紧紧抱住安小怀的胳膊,钻进她的怀里熟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做梦。
见小墨睡得安稳了,两人也再没有把他叫醒的打算,只是商量着,还是把家里和玻璃有关的东西全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