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又低下头凑近我,灼热的呼吸如毒蛇一般蔓延至我的身侧,我侧过头去,却突然听他冷哼一声,“这张狐媚的脸,到底是个祸患。”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脸颊,冷冷地道。
发现他没有继续的动作,我这才睁开眼睛。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想继续耍什么花招!”
他话音一落,便已起身离开了。
我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继续他方才的动作。
可是那个小奴儿……我心中总是害怕,无论如何,我还需得将他救出来再说。
我换好了一身衣服,便又去那里查那黑寡妇的毒,来来回回走了许多地方,也没见到今日一早拿衣服的那个丫头,只是那晾衣的竹竿倒是让我有了新发现。
那竹竿中心空荡荡的位置竟然爬了几只蚂蚁,我仔细查看原来这竹竿边缘竟然有蜂蜜。
怪不得,那黑寡妇在衣服上散布毒液,想来便是被这竹竿上的蜂蜜吸引了。可这也不能证明我便是无辜的。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撑着竹竿坐在角落,心里又急又气,这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又不见了。
夕阳西下,眼见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咕乱叫,无奈之下,我也只得撑着竹竿先回自己的住处。
刚一抬头,眼前便有一道黑影飞过,那衣服……不正是这山庄侍女穿的么?难道是那个陷害我的丫鬟?
想到这里,我连忙撑着竹竿追了上去,索性这具身体的功夫不错,我曾经也修习过一些内功心法,所以也能追得上她。
“站住!”我冷呵一声,提起竹竿便戳向她的后背,她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从腰际摸出剑来朝我劈过。
她脸上蒙着面纱,我并不能看清她的样貌,只是这一番身手想必也是各中高手,我俩一来二去在空中打了个平手,再从屋檐上飞落时,却已见了那带人过来的姬卿峦。
“九殿下!这人是刺客!”我冲他喊了一声,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刺客也是一点想要逃的意思都没有,径直飞落而下,跪在他的身边,同他行礼,铿锵有力地道:“公子。”
她话音一落,也揭开了面纱,我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今日一早送衣衫的不正是她么?她为何会故意引我来这里?又或者说这一切只是一个局而已?
我看向一侧的姬卿峦。
幽暗的月色下,他那一张精致妖媚的脸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一袭雪绸在这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冰冷了几分,他缓缓地靠近我,一字一句地同我道:“看来夫人真是深藏不露啊,本王记得已经废了你的武功了?不是么?”
他话音一落,我也是一惊。
他说的没错,他已经废了我的武功,为何我还能如此这般的使用轻功?
“这是你设的局,你是故意的?!”我后知后觉地喃喃开口。
他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毕竟夫人曾想要刺杀我,本王也只是想知道夫人深藏到何种地步。”
都说九皇子平日里宠爱岳小姐,想来也不过如此,竟拿着她的身体做幌子,更为可笑的是她竟如今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谁害了自己。
真是可笑至极。
“夫人既然这么喜欢那个小奴儿,那本王便成全你好了。”他话音一落,便已唤来了两名侍卫,“将她压下去,对了,挑断手筋脚筋,若非如此,还真的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患来呢。”
“姬卿峦!你这个魔鬼!”我冷眼看着他,他口口声声地称我为’夫人’,可每一次却是一次比一次对我还要狠毒。
这样的男人残忍狠毒至极,我甚至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纨绔子弟罢了,看看也并非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带下去。”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可是那笑却是嗜血一般的残忍。
我回身狠狠地看了眼他,却也不见他有半分想要收回方才的话的意思,如今大喊大叫也是无用,也只得任凭几人将我带了下去。
好在能再见到那个小奴儿,我也放下心来。
这水牢还真是‘以水为囚’,上面吊着的是人,下面是石漆的正正方方的水池,那水池下涌动的不是别的,却正是那一只只巨大的墨绿色鳄鱼。
时不时地探出头来,正预备着去咬断那吊着的人的脚。
我仔细地看去,那小奴儿便被掉在了中间,不知是如此这般多久了,脸色苍白如纸一般,连眼睛都已睁不开了似得。
“夫人,事已至此,您也莫要多做什么挣扎了,奴才们手重,小心伤了您如花似玉的脸可就不好了。”那压着我的二人话音一落,便将我推到一侧的石柱上,双手扣紧,锋利地刀也祭了出来。
“呵呵,夫人,您可别怪我们,这都是公子的命令,倘若我们不遵,定然是要……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抬腿提了他的下腹,另一个人见此情状,挥刀便要上前,那受伤了的人再一侧吼道:“来人!快来人!”
他话音一落,我便听见周围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本想抬眼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那男人眨眼之间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惊愕地抬眼看去,却见他身后站着的却是一个黑衣人,他温润的眼眸我竟也是莫名的熟悉,那人挥剑便朝我砍来,我吓得闭紧了双眸。
一道锁链的声音响起,我的双手也松了下来,他一把捉住我的手,沉声道:“快同我走!”
“不行,还得带上那小奴儿!”我伸手指了指被吊在中间的那人,“救救他,求你了!”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如今你已是自身难保了,还要救别人?!”
“不救他,我便也不活了!”
“你!——”他抬手指着我,却又有些无奈地放下了。
手中一道银光闪过,那小奴儿的身体便开始直直坠落,他飞身而起,踏着鳄鱼的头颅便一把抱住了那小奴儿,朝我这里飞来。
那小奴儿如今已奄奄一息,连我脖颈上的水晶石的光也是微乎其微了。
“快走!”那黑衣人一手抓住了我的手,另一手去同我一起扶着那小奴儿,说顺着水道便走。
“来人啊!有人跑了!”身后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我心中忐忑慌乱,正在焦急之际,那人却在我手心塞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