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芳恨得手指都掐进了肉里,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要自己更加突出,更加夺目有什么错?
夏文菡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把这个错误除掉而已,她有什么错!
夏文芳越想越气,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抬起手重重的一拳头砸在壁沿上,然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对上顾旌辰,她就好比是一枚鸡蛋,以卵击石的后果只能是失败。
第二天,天刚刚亮,顾旌辰就吩咐人把柜子打开了。
清晨的第一道光从柜子的门口站了进来。
经历了一晚上的黑暗的夏文芳有些不适应的捂住了眼睛。
接着,很快的,头顶传来一阵儿嘲笑,“怎么了,夏文芳?你是不是还没有待够,还想要继续待下去。”
夏文芳听了这话,连忙把手拿开,看到站在她面前的顾旌辰,西装革履,修长的身姿挺立着,英俊得就像是从太阳光里走出来的神祗一样。
顾旌辰不满夏文芳的愣神,用鼻音哼了一声。
夏文芳没骨气的一抖身子,连忙连滚带爬的从柜子里滚了出来。
“旌辰……”她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想用这样的方法唤醒顾旌辰的怜惜。
顾旌辰看着献殷勤的夏文芳,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因为柜子里空气不流通,昨晚又没有洗澡,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顾旌辰看着这样的夏文芳,心里直犯恶心,他冷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夏文芳心里一喜,以为顾旌辰已经消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没想到,所谓的解放只是为了迎接更加大的折磨。
顾旌辰把车停在了墓园,然后下了车。
夏文芳连忙跟着下了车,她看着墓园,心里想着夏爸爸跟夏文菡那个贱人都埋在这个地方。心里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风在周围呼啸得吹着,一旁的美人芭蕉叶子带起一阵婆娑的响声,平时再正常不过的风声,夏文芳今天竟然感觉出了咆哮的意味。
她感觉这风声就像一对对锋利的爪子,正在一道道的撕破她的心理防线。
她连忙抓着顾旌辰的手臂,祈求地说,“旌辰,我们来墓园干什么,我们回去好不好。”
顾旌辰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来墓园当然是为了你,当然,也是为了我。”
听着顾旌辰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夏文芳更加不安,她颤抖着声音闻,“为了我……为了我们什么?”
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夏文芳顾不得顾旌辰不喜,连忙拉着他的手往车旁边走,“旌辰,这里阴森森的,太不吉利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离开了。”顾旌辰说完,不顾夏文芳的反抗,强行把她拉进了墓园。
墓园里夏爸爸跟夏文涵的墓碑是挨在一起的,顾旌辰猛地把夏文芳推到夏文涵的面前。
夏文芳一时不防,直直的就跪了下去,然后听到膝盖传来的清脆的响声。痛的夏文芳脸色都变了。她条件反射的要爬起来,却被顾旌辰一脚踩在脚后跟,“夏文芳,你不是说文涵走了,岳父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你不是舍不得他们吗?所以我如你的愿带你来看他们了。”
“不……啊不要……”
夏文芳不住的后退,她看着两人的墓碑,就像是两个恶魔,正向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她连忙抱住顾旌辰的大腿,哭泣着祈求,“旌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快带我离开。”
顾旌辰没有理会夏文芳的哭泣,只是认真的看着两块墓碑,眼
里满是忧桑,拇指细细的摩擦着墓碑上夏文涵的照片。
“文涵……”
他轻轻喊了一声,可是周围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那个明媚入骨的声音了,他只觉得心脏猛的疼了一下,摩擦着的拇指一下收紧,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夏文芳。
然后怒气冲冲的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拖到夏文涵的墓前,按着她的脑袋给夏文涵磕头。
“夏文芳,这是你欠文涵的,你就在她的墓碑前为你做的事给她赎罪吧。”
自那以后,每每顾旌辰想念夏文涵时,都会把夏文芳一起带到夏文涵的墓碑,他嘴上说的是让夏文芳赎罪,其实更是再折磨自己,让自己时刻牢记,因为他的眼瞎,因为他的误信他人,才害的文涵现在躺在这样一方小小的墓碑里。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夏文芳被这样的生活逼的快要神经崩溃了。
可是顾旌辰根本不让她有真的神经崩溃的机会,只要有一点儿不对劲,马上就会请最好的心理医生为她治疗,务必保证夏文芳时刻保持最清醒的状态。
随后又会把她待会顾家,但是活动范围却只有那个小小的柜子。
除了每天吃饭跟上厕所的时间,其他时间夏文芳都只能待在那个柜子跟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