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薄慕熙之间最大的问题大概就是,薄慕熙的心思深沉,很多的安排都没有和她细说,甚至就不让她知道了。她根本就猜不到报名慕熙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她的所有底细,都在薄慕熙的掌握范围之内。
秦倾的死,血缘关系的扑朔迷离,原本熟悉习惯的关系不断变换,以及事件发展的不断颠覆,都让秦瑶感到深重的疲惫。
这不是她想要的,却又不得不接受。
如果说她不是华静的亲生女儿,那么这些年来为什么华静一直偏心于秦倾的事情也就能说明白了。难怪之前温倩出车祸的那个案子里,明明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华静就这么着急着想要她去认罪,就是因为华静更不想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坐牢,华静情愿要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去顶罪。这样她的孩子就不会有事了。偏生她一直将华静和秦豪杨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从来没想过当中的不对劲。
她真的是有够可笑的。
她以为自己丢了友情、爱情,至少还会有亲情。
却原来,就连她以为牢不可摧的亲情也都是假的。
她甚至连问一问秦豪杨和华静的勇气都没有,就怕再看到华静仇恨的目光,那会让她的心里抽痛。
薄慕熙的那一巴掌算是将浑浑噩噩的秦瑶抽得清醒了几分,但人还是没从那个思维胡同中完全地脱离出来。
可是这一巴掌,也让秦瑶更恼火了。
“闹够了没有?要是够了就让我离开。”
薄慕熙又是一巴掌地拍在秦瑶的娇俏的臀上,再然后他在秦瑶恼火憋屈的眼神中开始扒秦瑶的裤子,另一只手开始游走摸上了秦瑶衣服里的那一个扣子。
“你让干什么?”
他是精虫上脑了不成。
秦瑶的那一点小小的武力薄慕熙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地就将秦瑶给脱了个精光,而后在秦瑶惊悚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扒起了自己的衣服。
“看不出来?我们做吧。”
薄慕熙说得云淡风轻,跟说吃饭一样,生生就呛了秦瑶一把。
秦瑶不愿意了,用力地用脚踹着薄慕熙,“你走开,走开,我没心情。”
没有预想中的正中红心,甚至她的双脚还落在他的手里暧昧地摩挲着,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得更开,扯得更进。
“那你是想现在就回去华静和秦豪杨,还是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你能别提这话题,让我静静吗?”
她承认她怂,想要假装还活在过去的日子里。或许有一天她会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至少不是现在。
“没问题,你可以什么也不做,什么声音也不出,只要躺着就行。”
她想要退缩,薄慕熙则是步步进退,逼得她退无可退。
秦瑶无语了,“你就不怕你这是在奸尸?”
“那也是你。”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和她做。
满载的船舶明明已经到了港口边缘,眼看着就可以入港卸货却不得不被逼得再度出海漂流那是什么一种感觉?
别的船家感觉如何,薄慕熙不知道,至少现在他听到这吵闹不休的门铃已经憋屈得想杀人。
秦瑶推拒着薄慕熙,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快去开门,有人来了。”
要是来人知道他们这时候想要啪啪啪,她绝对是要羞死了。
“做什么?不就是做点人生大事。”
“薄慕熙!”秦瑶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甚至还连名带姓地喊他,“你要是再闹,我……我立刻就走人了。”
薄慕熙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就在秦瑶以为薄慕熙会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甚至会朝她动手或是赶她走的时候,薄慕熙翻身下床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还顺手将她的衣服也一并丢给了她。
“赶紧穿上,晚了我就后悔了。”
吓得秦瑶手忙脚乱地,看也不看地就将衣服往身上套,差一点就将衣服给穿反闹了笑话。
门铃还在不依不饶地吵闹着,薄慕熙拉开门时,直接就是摆着一张臭脸的,活像谁欠了他千八百万。
事实上,也差得不远了,就是性质和质量单位不太一样。
阳光正好,逆着光,林康压根就看不清薄慕熙的那一张臭脸,就算是看清了,估计也会当做看不到。大不了惹急了,大家去外头打一场,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了,打爽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林康提着一个袋子,手上还拎着两瓶好酒,大笑着推着薄慕熙进门,“我可是听说了,叶、沐那两个老家伙可是被你折腾得好惨。你这坏蛋竟然不肯给人家一个痛快,非要说什么凌迟,仇要一点一点地报。你小子可真狠啊,我听说了,沐家的那个傲慢的女儿呀,穿着婚纱弄得一身的血,就跟索命的厉鬼没啥区别了。我说你啊,搞什么,快点带我进去啊,这个好事我们可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为了收拾自己的仪容,免得被来人看出破绽。秦瑶穿衣服的速度是肯定要比薄慕熙慢了的,这会儿也就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来人好像说了什么“凌迟……愁……血,庆祝……”。但她更奇怪地是,既然人已经来了,薄慕熙竟然没有让人进门。
女音婉转动听,林康后知后觉地发现薄慕熙家里多了个人,哆嗦着手指着薄慕熙,“你竟敢金屋藏娇。”
薄慕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别乱说话。”
林康瞬间收声,先前的话题决口不提。可这会儿秦瑶已经被林康勾出了兴趣,同时也想要转移薄慕熙的注意力,又将先前的话问了一遍。
“你们想要庆祝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薄慕熙的眼刀子几乎是要将林康的后背戳得千仓百孔,可林康是什么人。黑白两道混得相当的开,那些个区区绕绕的脑筋一转,当即就又想出了一个鬼主意。乐呵呵地提着东西挤开薄慕熙进了屋子里。
“弟妹可是娇俏的姑娘家,粗活哪能劳烦妹纸做呢。我这不是偷着闲,拿着小酒过来跟薄少搓两把。”
“搓……搓两把?”什么鬼。
秦瑶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康的手脚相当地利落。将带来的东西铺开,又不知道在薄慕熙的哪个角落里,相当熟门熟路地挖出了麻将桌和麻将,将一切都摆好了,将人拉着就往麻将桌跑。
“难得小爷我有时间,要不要加点彩头?”
“好啊。”薄慕熙答应得相当爽快,“你是想用你那八百万的,还是一千万的那个项目做赌注?”
林康,“……”
难怪刚才不声不响地,感情他的兄弟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怎么比那群小萝卜头还精明?”竟然连他的底价都估算出来了。
薄慕熙凉凉地将话丢回去,“彼此彼此。你也是资本家的一员。”
“……”,林康又被噎着了,当即果断地转移话题,“弟妹要不要也来一把?”
“不了,你们玩吧。”
秦瑶很果断地拒绝。
千八百万,那是她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赚得了的钱,而这仅仅还只是一个项目的基础投资资金,像她这种现在为生计而奔波的穷苦人家,根本就玩不起这样高昂的游戏。
“没事,你的彩头简单。赢了,就让薄慕熙答应你一件事,晚上随你玩;输了,你就答应他一件事不就得了。”林康大手一挥,很干脆地就将事情给决定了,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留给秦瑶。
“……”
“一条。”
“胡了。”
可想而知,像秦瑶这种从来就没碰过麻将的人,哪怕是三缺一,在两个麻将高手面前瞬间就输得一塌糊涂。林康还笑她,“原来弟妹真的是没玩过呀,薄少你可有福了。”
“以前爸妈从来都不让碰这些的。”秦瑶略略感慨,有些恍惚。
秦豪杨是个清高的大学教授,华静虽然赋闲在家当了个家庭主妇,也是随了丈夫,一点也不喜欢麻将这种吵闹的玩意儿,自然也是敬而远之,从小就告诫她们姐妹俩绝对不能玩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哪里知道,有朝一日他们这群不按常理出牌的贵公子,不是带着她出入风月场所,而是捉着她玩了一轮又一轮的麻将,都不知道输了多少遍了。
“不玩了,不玩了。”林康郁闷地推开麻将桌,将酒满上,“还想着能从你这儿赚个彩头,结果输得我快要成了给你打工的那一个。”
“不对呀,我前些日子才看财经杂志说你念经轻轻就已经坐拥十几亿身家,这千八百万应该就是个小数目呀。”
“弟妹呀,你是不知道你男人有多手黑呀。”林康逮着懵懂的秦瑶直吐苦水,“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我心疼。”
啥,美金?
这还只是前期投资资金,这要是项目收益了,得赚成什么样子?
秦瑶直接脑袋当机,换算不过来了。
她发现,薄慕熙似乎要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许多,并不是仅仅只会做一个出些阴险主意的投机主义者,而该是一个狩猎者。
秦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她果然还是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