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长越撩起眼皮望着司徒秋沅,嘲讽的,轻蔑的,狠辣的,微笑道:“那是我们的孩子,可你杀了他。”
“他还那么小……”东方长越说着上前细细抚摸司徒秋沅细白的脖颈,瞳眸深邃,冰凉的指尖在司徒秋沅脖颈上轻轻一划:“你就在我的面前,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绞。”
听东方长越说着,司徒秋沅后背已然是一片森然,她无法想象当时的画面,也不敢去想。
可东方长越不依不饶,将这件事情巨细无遗的描述出来,让司徒秋沅仿若身临其境一般,体会着他当时的无能为力:“血从他小小的脖子上喷涌而出,溅在了你的脸上……”
听到这里,司徒秋沅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灼华,抓着东方长越的手追问道:“你确定伤的只有脖子吗。”
“你自己动的手,用银丝勒死了他!”兴许是司徒秋沅眼底的兴奋太过明显,惹怒了东方长越,他五指猛地收紧,扼住司徒秋沅的喉咙。
“他还活着。”司徒秋沅是修行千年的岐山蛇妖,她的孩子天生有她的修为护体,不管那日他们二人遇到的幻象是否真实,但是至少幻象中的孩子只是被凡物所伤。
东方长越却觉得有些可笑:“一丝封喉,焉能有命在。”
司徒秋沅挣脱东方长越的桎梏,眼底似有水渍,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用他能听得懂的话说给他听:“倘若是人必死无疑,可……我是妖啊。我们孩子,可能没死。”
“至于当日打伤你的人也并非是我……”
是谁,除了那个骚狐狸,想来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司徒秋沅眼眸一暗,眉头紧蹙,恍如呢喃般的言语从贝齿中流转而出,“我知道是谁抢走了孩子,我去找他。”
正当她转身之际,衣袖,猛然一紧,回眸却瞧见了一双劲瘦苍白的手,和狭长澄澈的眸:“我跟你一起。”
“好。”司徒秋沅心口微微一动,深深地看了眼面前这无比俊俏的男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凛凛寒光一闪而过,晃了司徒秋沅的眸,定神一看,便瞧见了眉目如画的那人腾空而起,似白鹭掠空,手中的利刃直指东方长越的心窝。
“东方长越!”眼瞅着东方长越即将被利刃穿胸而过,司徒秋沅惊叫出声。
东方长越像早有预料一般,侧身闪过,一掌拍歪了手中的长剑,五指成爪,掏向对方心窝。即将得手之际,余光划过满脸忧心忡忡的司徒秋沅,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精明算计,收回了手。
“你是谁。”东方长越佯装不知,目光一沉。
“是要你命的人。”一击未中,那人反手持剑,划向东方长越细长的颈。
“苏笑白,我说过,你若再缠着她,我定要你的命。”他玉冠白衣,衣抉飞扬,明明是个飘逸如仙的人,眼底却带着森寒的杀意,让人胆寒、陌生。
“被你发现了呢。”东方长越双眼忽然变得通红,他笑着说道。
余光扫过一旁的司徒秋沅,嘴角勾勒。
他又迅速地将眼睛恢复了正常,他微笑着,清削挺拔的身影拢在黑袍中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