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受到驱使一般,鬼斧神差地举起手中的柴刀,与记忆中那般别无差别,狠狠地刺向司徒秋沅的小腹。
就在那尖锐的刀刃即将贯穿司徒秋沅的瞬间,手中的柴刀叮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东方长越额头上深处细密的汗珠,轻声低喘着。
他想起来了……
他是谁,她是谁,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是谁,东方长越统统记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司徒秋沅,眼底一片清明澄澈,而后便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决绝的大步离去。
东方长越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司徒秋沅愣怔在原地,望着东方长越离去的背影,司徒秋沅的肩膀微微颤抖,带着哭腔。
“东方长越!”
他脚步猛地一停顿,复而便像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看着东方长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司徒秋沅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脸上已满是水渍。
早该猜到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嘛?
天天念叨的人妖殊途怎么就被自己抛之脑后,携手相伴的几日光阴不过是镜花水月。
司徒秋沅五指收紧,指尖深深扎进泥土里,泪水自脸颊滑落。
为什么我不是一个人呢,就因为我是妖,你便可以把我对你所有的好都视而不见,原来就因为我是妖……
司徒秋沅说着,大滴的泪水自眼眶中滑落。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兵甲摩擦的声音,司徒秋沅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来东张西望,十分警惕。
“司徒秋沅,你藏得挺深呐。”司徒秋沅张皇地回过头来,便瞧见了眉眼浓艳的宁飞絮扭着风情万种的腰肢,一变朝司徒秋沅走来,一边出声奚落道。
“本宫当你这个畜生逃到哪去了,竟挟持了王爷,在山中逍遥快活了起来。”
司徒秋沅微微皱眉,并未接过宁飞絮的话头,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身边的人。
她的身侧站着的,不正是早已殒命多时的宋暮西,若是冥府里孟婆办事效率高的话,他怕是早该投了胎了。
而此刻,他一身明黄的衣袍,衬的他愈发丰神俊郎,活蹦乱跳。
司徒秋沅冷笑着,撩起眼皮,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住宋暮西。
“我是该赞你们狐妖一族的幻形之术出神入化,还是该赞你们狐族之人个个懂得起死回生之术。”
“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宋暮西勾唇一笑。
“你已临近生产,总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是一回事儿,和朕一起回雪国王宫吧。”
“我们蛇,生来便是野兽,打小便在这深山老林里长大,若是在这深山老林里生产,倒也算不得什么。”司徒秋沅说着便表明了态度,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雪国皇宫里逃了出来,又怎么可能乖乖回到那个让她受尽折磨和凌辱的地方。
虽然先前宋暮西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但宋暮西此人,阴险狡诈,再加上他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苏笑白,他所说的话便更做不得数了。